凤汐仔细的形容着那人的长相,女子眼眸也始终凝在三长老的脸上,男人的脸始终沉沉的有些让人看不分明,就算她形容完毕也没有过多表情,自也让她无从去分辨事实是否真如她所想。
“长老,不如我将他的画像绘出来,再派人去找,相信如此很快就能够将他抓出来,这个人实在太诡异,我还从未见到如此都清寒能不死的人,这样的人留着怕是只会成为后患,说不定会妨碍到我们。”
“千叶刀穿颈……”三长老沉凝。
凤汐点了点头道:“不错,他被我千叶刀穿颈而过,我能确定他喉管早就被我割断,可他不止没有断气活的好好的,反而那伤口很快止了血,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形,长老,这是否是我们无妄巫族的秘术??”
三长老未答,只撩眼看向女子,沉沉声音里多了些讶异和疑惑:“仅凭你的武功,又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对手???”
“我是侥幸偷袭。”
凤汐回话,怔了下:“三长老您识得他?”
“当然识得。”
三长老冷声道:“我以为你也该认得他才是,你不是尊主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连尊主身边最信任的人都不识得??”
“长老,桑紫早就对长老说过,尊主并不信任桑紫,否则桑紫也不会这么多年来都默默无闻,如此桑紫不认得他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我知道长老仍旧对我心有怀疑,不过桑紫可对天发誓,所说绝对句句属实。”
凤汐说着蹙眉恍然惊道:“难怪他出现就会对我下杀手了,我记得他曾经开口问我揽月圣女的事,我今日前去时也未有易容,长老,他是不是就是揽月圣女所说的姜禹长老?
“……”
三长老沉沉未语。
“咝……”
凤汐人轻咝着蹙眉出声:“可是姜禹长老对我下杀手情有可原,我可以当他是想为揽月圣女报仇,可姜禹长老他为什么要杀光风字堂所有人还要把那几个人全都带走,甚至还毁掉了蛇穴?”
女子轻有些狐疑的问,眉宇几乎蹙成川字,很是不解。
从男人沉默的表情来看,她可以百分百确定那个人就是姜禹,可听到那个人是姜禹,眼前的男人仍旧没有多大的反应,更没有任何的担心,反而那眼底凝着些许的冷芒。
看来果然如她先前所猜测的,整个无妄巫族也不是全无缝隙,而这条几不可见的缝就是眼前的男人,无妄巫族中的长老们并不融洽,这是很正常的,有人的地方都会有争斗,不管是哪个家族也都会有内斗。
皇家有,凤家有,夏家也有,其它的世家也都不可避免,无妄姜氏一族的内部情形她所知太少,可她能看出来的是眼前这个三长老同样是有野心的,且他对姜禹与姜昃似乎都心怀不江。
首先三长老并不被姜昃所重用,其次姜昃此人让人看不透,这个人就像是个疯子,行事无章让人无法捉摸,你说他想得到玲珑玉骨,事实上他也一直都在寻找玲珑玉骨,可他明明有机会可以拿到却并不着急,反而极尽其能的挑事,她到现在都无法猜透他到底想做什么。可是比起姜昃来三长老的目的现在已经明显的更在意玲珑玉骨。
而这自然就是她的机会。
她现在能肯定的是婆娑岛隶属无妄巫族可却是最垫底的存在,婆娑岛之上应该就是像风字堂的分部,而这些人可以接触到真正的无妄巫族姜氏族人。又或者说统领这些分部的便是无妄巫族派出来的人。
在风字堂之上出现的这些长老才是真正的姜氏族人,例如姜禹,例如眼前的三长老,这些人不止武功高深莫测让人难以估计,从姜禹诡异逃脱更能看出无妄巫族的人都身怀着异于常人的本事。
她不知道姜禹的情形到底是体内伴生命盅的能力,还是属于无妄巫族的数百年来都不外传的秘术,可是割喉都能不死,比起拥有金钢不坏之身来说大概都差不了多少了。
光是姜禹已然如此,那眼前的三长老呢,还有那个姜昃呢?他的本事怕只会更厉害吧?百足之早,死而不僵,看来对付无妄姜氏这些隐世家族的人,当真是不能以寻常人来对待。
既然如此……
下次再动手她是不是应该干净利落的砍断他们的脑袋,还是她应该更彻底些干脆将他们的身体给绞成肉碎,或者她应该燃把大火将他们烧成灰,又或是多给他们几瓶化尸水将他们化成一滩水。
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断绝他们的生机?
“……”三长老凝着女子眼里的疑惑仍是未语,沉眉肃目的样子颇透着几分的高深,似乎也正在思量着什么。
凤汐好似未觉仍自顾自道:“三长老可有见到姜禹长老,姜禹长老既受了重伤我想肯定会回来这里,我……”
“现在知道怕了?”
三长老终于吝啬的开了口:“的确是他不错,他迟早会回来的,所以你的这条命不用本长老取,也自会有人来收的,好好享受你最后能活着的日子,或许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突然被盅毒反噬暴毙了,做好本长老交待你的事,你或许还能多活一段时日。”
男人说完看了眼怔然有些脸色泛白的女子,抬脚便离开了客厅。
“……”
男人离开后凤汐方才轻轻的吁了口气,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右手腕,女子手腕上肌肤白晰光滑,什么也没有,然则就在此不久前这手腕上还有一道疤,只是那道疤早就被她用药去除。
那是从桑紫处引入她体内的盅虫,只是那盅虫并不是姜昃更不可能是姜禹所下的盅,那是百里太后慕容平宣下在桑紫体内,想要用来控制桑紫的盅毒,不过显然的过位三长老误会了。
当然这样很好,否则以三长老的为人是必不可能会放心她的,怕是也会像对上官清歌一样给她下盅来控制她。
凤汐也未在客厅里多厅,回到自己的房间命人备了热水沐浴,这些日子都过得极为紧张,身子没在温热的水中,却是让身体的疲惫缓解了几分,她靠在浴桶闭上眼帘小憩。
直到水温慢慢变冷,有吱嘎的开门声响起,蓝若提着热水前来添水,哗哗的流水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的清晰,添完水蓝若提着水桶蠕了蠕唇似乎是想说什么,可看着浴桶中女子眼帘紧闭的样子,却并未开口便退了出去,跟在主子身边虽不久,可她知道主子向来都不喜人近身伺候。
今日主子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别说主子心情不好,她们心里也不好过,明明该死死的人却逃了,偏偏到现在为止,他们派出的人竟然都没有关于那个人的半点消息。
当真是奇了怪了,就算是没死可到底被戳了两刀,且那两刀都是主子亲自动的手又全扎在致命死穴上,按理说他就算不死也应该是重伤的吧,然则那人却是给逃了个没影没踪。
甚至在那四周根本找不到关于他的任何行迹,连点血腥气都找不到,更遑论是血迹了,如是让人根本就没有办法追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