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带走,朕要好好招呼这位故人吃吃茶,聊聊天!”
文华殿,殿内,百官云集,殿外,银甲林立,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异样凝重的气息。皇宫里的一举一动,无不牵动着臣子们的心弦。该拥护谁,又该怎么如何,成为了臣子们当前最难决定的一步棋。
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在观望太皇太后的下一个举动。之前,臣子们都认为新帝将会开创一个崭新的王朝,结果呢,正当所有人都干劲十足的时候,新帝挂了,整个国家的主心骨,空了。另一场变动毫无预兆的再度摆在的所有臣子的面前。整个王朝,再度陷入风雨飘摇之中。
已经重病在榻的太皇太后还能力挽狂澜么?
这是目前,存在于所有文武百官心中的最大的疑问。
大家都清楚,太皇太后老了,新帝要真是废了,国家的掌舵人必须得尽快确立起来,趁她还健在的时候,否则,东越国誓必会四分五裂。
今天,老祖宗召集满朝大臣在不是早朝的时间点上聚会,这是不是意味着天又要变了呢?
殿堂上,一片窃窃私语,都在打听皇帝的情况,知道的都在摇头,才知道的都在叹息。生在帝位接替时的臣子,最怕的就是遇上这种事,一个站错队,就会遭来杀身之祸。
“太皇太后驾到!”
伴着内侍一声尖利的叫声,群臣立即黑压压跪下,高声请安:“臣等叩见太皇太后。”
一顶软榻被抬上殿台。
太皇太后穿着凤衣盛装,由司婆婆扶着坐上了那金灿灿的龙座,一挥手,声音显得苍老的道:“众爱卿平身!”
“谢太皇太后!”
礼罢后,太皇太后扶着龙头拐杖,俯视着底下那一片垂首而立的臣子,微微一笑,徐徐然说道起来:
“今日哀家请众爱卿来参加这个朝会,是有一件事情要宣布。正所谓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皇上有病不能来上朝,国事积压,国民心惶,是以,哀家不得不站出来表明一下哀家的态度……从今往后,皇上要是能醒过来,皇上还是我东越国的皇上,若是醒不过来了,那么东越国便由皇后临朝听政……”
这话一落,原本沾沾自喜的凤和公冶长两母子,脸色赫然大变……太皇太后怎么突然变卦了呀?
百官皆面面相觑,皇后无能,如何能听政?
重点呀,那个不成器的女人,不久之前,才把皇上给砸的昏迷了过去,太皇太后怎么对这种女人,还寄予如此厚望?
让一个既没有能力、又没有威慑力的文弱女子前来统领百官,那根本就是在自取灭亡。
“怎么了?爱卿们有异议吗?”
太皇太后咳了几声,巡视了一圈,目光往公冶长身上瞟了一眼后,声音哑哑的问――她看的清楚,那小子脸上尽是错愕之色,已被这触不及防的一幕,惊懵了。
“臣有事要奏。皇后娘娘虽说是凤家之后,可她自小流落在民间,不识皇族大节大礼,无容人之量,无治国之能,无治民之才,如何能担此重任?太皇太后若以江山相托,只怕东越国早晚得败于她之手。此事,有关国家兴亡,还请太皇太后再考虑一下。”
兵部刘登出列,直言而禀。
这人是真心拥护新帝的,对于新帝之能之才非常钦佩,半年时间,已令他真心臣服。
可对于这位皇后,他不仅难以认同,而且还相当的反感――都说这世上的女子,皆是水做的,是故才会有娴慧温柔之天质。他认为,优秀的好女人,皆能成为男人的贤内助。这是他头一回遇上这样一个能将自己的男人砸成病瘫的女人。
如此女子,哪配成为国母,坐以万乘之位?
根本就该浸猪笼,下阎罗殿。
“臣也有事要奏。臣也觉得皇后娘娘无法担起临朝听政的重担。一国之主,必须才德皆德,在朝,要善于知人善任,懂得听取对策,得有一个冷静的头脑,果断下达命令,在野,要体察百姓疾苦,懂得调解民间各种纠纷;可皇后娘娘陪皇上临朝半年,根本毫无建树,她垂帘于后,在或不在,形同虚设。若要让这样一个人独自听政,处置国家大事,请问太皇太后,东越国还如何兴盛起来?”
刑部江存岩出列,言辞激愤。
这人是太皇太后的拥护者,对于太皇太后决定,一向举双手赞成,可今日,他却绝然反对。实在是因为,他对这个所谓的皇后娘娘,没有半分好感。
拥护这样的蠢材当政,他看不到国家长治久安的希望。不久的将来,东越国必定会大乱。
此人怀着一腔对国家的赤胆忠心,是以,有损国家命运的决策,他一律得反对到底。
“太皇太后,臣等可拥护皇太子为储君,但万万不能听凭皇后主持朝政。这是祸国之举。请太皇太后三思而行……”
右丞相盛傥也跪了下来。这个人有个独生女儿,嫁了公冶明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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