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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齐嫣的话，楚邑也松了手。

舞乐当即从他的怀中抽离，整个人戒备地双手撑着船桅。这一次落水她几乎已经用尽一身的力气，故而此时虚弱无比。

楚邑抬眸，一言未发。

三人就这么僵持着，谁都不再开口说话。

舞乐喘了两口气，而后顺着船桅爬了上去，她所握住的船桅本就是她一开始与楚邑租的小船。小船又与齐嫣的小船链接在一起，她顺着爬上去之后，几乎整个人都累瘫了。

喘了两口气后，她又用力将链接两艘船的绳索弄断。

然而等她可以掉头就走的时候，楚邑却忽然从水里冲了出来。他会轻功，几个翻转便跃到了舞乐的身后。

舞乐手中的动作一顿，回头怒视着楚邑，“你跟着我做什么？还想利用我？”

“利用？”楚邑冷笑，“你有被利用的资格么？”

“你什么意思？”

舞乐狼狈不堪，然而四周沾满水珠的脸却至始至终朝着楚邑。她不敢看他，却又必须要看着他。若非如此，她真的分不清楚他口中所说的究竟哪句真哪句假。

“舞乐，我没有利用你。”

看着他又有何用？她还是无法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舞乐心里惆怅，只能偏过头去。

“你没有利用我，但你的复仇计划呢？我不管你一开始接近我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但至少曾经你欺骗过我。当时你分明告诉我，你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如今却已经要为自己的父亲报仇了。楚邑，你的话我是真的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

若不是在船上，舞乐根本一个字都不想再和他说下去。可如今却无可奈何，她还要楚邑替她把船撑回去呢。

哪里知道楚邑根本就没有这份心思。

他直接坐在了船上，任凭小船在河里四处飘荡。

叹了一口气后，他才语重心长地说，“我真的没有骗你，在我认识你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我自己的身世。后来的一切统统都是他们告诉我的。”

舞乐不信，“那雀楼少主呢？”

“你看我像是雀楼少主么？若我是雀楼少主，手中早已有不少杀手可用，当日在沥江之时根本不会救你和嬴冉，就凭瑞王旧部，他们也足以让你们二人死于沥江之中。”

舞乐听着觉得有些道理，可是细细想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至于是哪里不对劲，她说不出来。

“你真的没骗我？”

“你宁愿相信齐嫣也不信我？她看到了你，所以故意说那番话来让你误会我。若是我们两个联合在一起，她日后只怕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这倒是真的。

楚邑几次打乱齐嫣的计划，这一点舞乐全都看在眼里。若他当真是雀楼少主，他又为何要与齐嫣作对？她虽然知道楚邑来历不明，却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背负太多的东西。毕竟……他的穿着看上去就像是个普通的江湖剑客而已。当然，比普通的剑客还要好看得多。

楚邑把话全都说通之后，舞乐总算是放心了一些。可转念一想，脑海之中全是她与他在水中的那个吻。这个吻……舞乐的脸瞬间就红了，倒不是因为羞赧，而是因为她经常三番两次地被他占了便宜。

思及此，舞乐当即奋力推了一把楚邑。

楚邑猝不及防，整个人翻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