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冲这么一走，曹和平反而给闹得有些下不去。新上任的局长让凡冲捎信，凡冲能不来吗？自己冲着对方发火，人家哪能不顶撞几句哩。这事放到以后再算账，眼前的麻烦是去不去陈浩然的办公室？如果不去，等于是公开和陈浩然撕破了脸皮。昨天晚上和赵大康通电话时，赵大康还再三地嘱咐，说是小不忍则乱大谋，一定得要从大局着想。权衡轻重之后，曹和平还是觉得刚才的发火有点不妥。过了一会儿，曹和平沉着个脸走进了局长室。见到曹和平走了进来者，陈浩然自然会客气一番，寒暄几句以后，直接就转入正题。“曹局，我听了王文泽之死的整个情况，总是感觉到这事情处置得有点毛糙。事实还没有查清楚，几个重大疑点也没有解决得掉。就这么定性为‘躲猫猫’，恐怕是有点牵强附会。你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陈浩然不客气的说。在他接到任命通知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了主意。想要在这件事情上打开缺口，从而揭开润江的黑幕。嘴上叼着香烟的曹和平，漫不经心地回答说：“陈局，你说得不错。由于担心会酿成意外事变，有些疑点确实是没有来得及进行核实。”这么一个说法，是他和赵大康商量好的说辞。万一出现什么闪失的话，也不会牵扯到自己的身上。“哦，你也这么认为。这就好，说说看，你有什么想法？”陈浩然显得很高兴的样子。曹和平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有些不以为然的说：“这能有什么想法？王文泽既不是什么惯犯，也不是什么要犯，根本不可能会有人要灭口。”“曹局，那个给方晓蕾传递消息的人，查清楚了吗？还有，那个总控制台，到底有没有外人出入，也没有好好查吧。”陈浩然的话，全都说在了要害上。“陈局，你有什么想法，尽管吩咐吧。”曹和平一翻眼睛，干脆把皮球给踢了回头。对于曹和平的无礼，陈浩然稍许斜视了一眼，不动声色的说：“曹局，这样吧。你让景支队长安排刑警复查一下，把开发区那个案件合并侦查，如果真有疑点，一定要紧追不放。”“陈局，真要这么做吗？赵局才刚刚离开，你就推翻他所作的结论，是不是会让人觉得太过没有人情味了吧。”曹和平隐隐威胁道。“曹局，人命关天。在这事情上，不可能是因为谁当公安局长，就能有所马虎。如果在这种事情出了漏子，我们就是在犯罪。”陈浩然的双眼，紧紧地盯在了曹和平的脸上。曹和平有些经受不住，只好把脸转了一个方向。他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推托的借口：“陈局长，这一定要让我来做吗？你要知道，我的事情多着哩。”曹和平知道，王文泽的死肯定有猫腻。为了自己的安危，无论如何都不能惹火烧身。“哦——说说看，你在忙什么事？”陈浩然好整以暇地喝着茶。看他这么一种悠闲自得的样子，曹和平恨不得将身边茶杯的茶水泼到陈浩然的脸上。“陈局，你是在大机关工作的领导，不知道基层的苦衷。就说这王文泽的死吧，我们要抽调力量准备应付突发事件。万一王文泽家人前来闹事的时候，也能挡上一阵。你说，我哪儿还有时间去过问案件的事？”曹和平振振有词的说。“曹局，据我所了解，治安和看守这两个部门，都是你的分管单位。看守所出事，你能不闻不问吗？至于是不是有人会借机闹事，我相信你和治安部门会有对策的。”陈浩然早就有所准备，眼睛都不带眨上一下，就将曹和平的理由给挡了回来。“这——”曹和平抿着嘴唇，没能说得出话来。“老曹，我还要告诉你一句。所谓‘躲猫猫’事件的责任追究，不会因为赵大康的离职而结束。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作为一个新任公安局长，希望大家都能过好这一关。”陈浩然的话中，已经有了一种威胁的味道。曹和平意识得到，自己无法改变陈浩然的决定，只得悻悻地说：“行，我这就去安排。”曹和平说完之后，直接转身离开。在他的背后，陈浩然又来了一句说：“那好，王文泽和路小燕这两条人命案件，我就拜托给你了。”听得这话，曹和平差点跌倒在地。你丫的，我只是答应帮助安排复查案件，怎么就把两条人命都搁到我的肩头上了。从局长室出来之后的曹和平，没有去刑警支队，也没有让景德龙去自己的办公室，而是一脚跑到了政法委。“老局长，气死我啰。”气呼呼的曹和平，一进门就在大发牢骚。赵长康先给曹和平递了一支香烟，又亲手泡了一杯茶，这才坐下说：“别急，先消消气。喝口茶以后，咱们再说话。”可能是受到感染的缘故，曹和平的情绪平静下来，这才把陈浩然找自己的事情给介绍了一遍。“老局长，你说，这陈浩然是不是在找我们的麻烦哟。”曹和平来了这么一句。在这个过程之中，赵大康一直保持平静的状态。听到这句话时，这才放声大笑起来。听到这样的笑声，曹和平咧开大嘴，陪着笑了几声。“老曹诶，你现在的脑筋，恐怕都用到女人身上了吧。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出来，这可不像当初的拼命三郎哦。”“嘿嘿，这事我还就真的没有想得明白。”“昨天这么一件事，稍许有点常识的人，都能提得出许多问题。你说，陈浩然这么一个公安局长，能挑不出毛病吗？”“这倒也是，可……”“正常情况下，他都会要挑毛病。知道我和你关系的陈浩然，能不找麻烦吗？如果他不找，我反而会要担心啰。”“那样的话，就说明他想要玩阴的啦。”“对，就是这么一回事。那样的话，我们将防不胜防。说不定啊，还真的会被他给找出破绽来。”说到这儿，赵大康停下来喝起茶来。他还注意看了曹和平的表情，直到曹和平点头之后，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老局长，话是这么说。可要真让刑警那边去查，要是……”“怕什么！陈浩然不是让你去安排嘛，你就找景德龙。就凭那个窝囊废，还能掀得起什么大浪嘛。”“对，是这么一个意思。我让治安支队也去一个人配合工作，就能左右他们的工作嘞。”“嗯，不错。老曹，你总是这么思考问题，我也就能放心喽。哦，记住一条，不能让杨志宇参加调查。”“老局长，这我知道。那小子是个搅屎棍，有他参加，一定会有麻烦的。可要是陈浩然不肯放手呢？”“没事，他很快就会没有时间顾及这些事的。”曹和平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赵大康，心知对方能这样说话，肯定是有另外的依仗。虽说很想知道内情，只是看赵大康那端茶杯的架势，就是不想说出内情的意思。时近七月，已经进入夏季。爱美的女人，都已经换上了夏装。不管是在商场，还是在大街上，穿得五颜六色的女人，都会构成一道道亮丽的风景线。市区的公交车上，有了这些穿着艳丽的女人，就连空气之中也散发着令人陶醉的各种香味。有些心思不正的男人，就会借着公交车刹车和上下客的机会，在女人身上用咸猪手大肆揩油。一般情况下，有的女人会发出一声尖叫，引来围观的目光；有的忍着羞愤，避到一旁，算是吃了一个哑巴亏。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就连公交分局也是管不胜管。次数多了以后，也就懒得过问。要说那些男人图谋不轨，这些女人不也有责任嘛。衣服穿得多一点，不要那么暴露好不好？由于没有闹出太大的事情，大家也只是当作笑话说，也当作笑话听，谁也没有当作一回事。再说，这样的现象，也不是润江的独特现象。走遍全国各地，哪个地方的公交车上都会有咸猪手这样的事。要说怪，也有点怪。从今天早晨开始，润江公交车上就象陷入疯狂一般。从市政府开往火车站的11路公交车，由于客流量大，经常是超载运行。要说发生咸猪手的事情，也是司空见惯的情形。就在曹和平去找赵大康商量事情的时候，有三个醉醺醺的青年上了11路公交车。他们刚一上车，顿时就让整个车厢里充满了酒味。这大清早就喝酒的人，可不怎么好惹。再看到那种孔武有力的样子，站在周围的乘客不想找麻烦，纷纷避让开来。这么一让，也就让车厢里空出了一条通道。三人眼光一扫，看到一个身穿黑色短裙和长筒丝袜的女孩子，单独坐在一张靠近窗户的一张独椅上。他们顿觉眼睛一亮，就摇摇晃晃的走到少女面前。到了跟前，一个青年直接就将大嘴巴往女孩子的脸上贴，吓得女孩子哇哇直叫。另外那两个青年的手也没有闲着，一个将手伸到了女孩子那对发育得已经比较充分的圆球上。一个撩起了女孩子的短裙，用手去拉女孩子的小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