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将钞票取出之后,直接就放到了叶小龙的跟前。所要表达的意思,大家都能看得懂,那就是大壮不想要这么一笔钱。这样的钞票,是让大壮出卖良心,出卖朋友的报酬。这样的报酬,大壮说什么也不能收下。之所以能把钱给带回来,那是因为叶小龙曾经关照过。不管是苟帮主用什么方法来拉拢你,都得笑嘻嘻的给我收下。看到这么一笔钱送到自己跟前,叶小龙并没有推辞,只是轻轻的笑了一声说:“行,这笔钱就算是大壮投在公司的股份。”股份!这两个字说起来很是简单,对大壮来说,却是一个不可想象的名词。这几年来,他跟着苟帮主后面也打了不少架。手中拿到赏金以后,也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转眼就花了出去。有钱的时候,从来没有想到过以后的日子。龙哥让自己在公司入股,也就是让自己要有后来的路可走。大壮抹了一下眼睛说:“龙哥,我还有事要说。”“哦——说来听听。”叶小龙淡定地说。他的心中有着一种不同寻常的预感,大壮接下来要说的话,也许是一条十分重要的消息。不但是叶小龙有这样的预感,张峰和王成也瞪圆了眼睛。坐在卧室里的翁伟才,同样也在侧耳细听,唯恐漏掉了一个字。“龙哥,我在**那边听几个兄弟说了一件事,有个叫巴祥云的的警察,在那儿输了不少钱。”大壮有些忐忑不安的说。他也不知道这条消息是不是有用处,只是觉得龙哥让自己打听消息,那就得要如实的说出来。这到也不是大壮有点木,而是这年头在那**里玩的警察比较的多,绝对不是一个两个。别说是警察,还有一些像模像样的官员,照样也在那儿大把大把的赌钱。象巴祥云这么一种没有职务的普通警察,又能算得了什么!“什么!大壮,你说的是谁?”叶小龙顿时瞪大了眼睛。在旁边的王成,也立即催促说:“大壮,快说,你说的这个警察是谁!”有了二人如此一说,再看到张峰那目光如炬的样子,大壮哪能还不明白,自己终于能为龙哥做上一点奉献了。“龙哥,那人叫巴祥云,是玫瑰警队保障组的一个普通警察。我听说,他先后在**那儿输了有三十多万元钱。”想到自己能为龙哥做事,大壮的口齿也变得伶俐起来。“说,赌输了这么多钱以后,是怎么还钱的?”叶小龙追问道。他的心中大乐,这边有了嫌疑,那边又赌输了钱。两者结合到一处,这中间的猫腻还用得着说嘛。“龙哥,我听弟兄们说过,**的钱乐乐找巴祥云要过赌账。钱乐乐带了几个弟兄,将巴祥云关在了一间房间里,听说还动了手。”大壮介绍说。“说,再往下说。”叶小龙给大壮手上塞了一支香烟。大壮也顾不上点烟,继续说道:“巴祥云挨打的消息,钱乐乐让人在大厅里传了开来。有个叫潘正寿的歌厅老板,主动出面帮助说和。后来,是潘正寿帮助做了担保,说是如果马祥云还不了赌债,就由他来帮助还。打那以后,赌账就挂在了那儿,巴祥云还是照样来赌。赢了钱就消账,输了以后再继续记账,反正没有人找他要现金还账。到今天为止,那账面上还差三十二万元钱。”说到这儿,大壮咧嘴笑了起来。他再是一个怎么样的粗线条,也能从叶小龙等人的反应之中,感觉到了这条消息的重要性。叶小龙没有吭声,只是用手指头轻轻敲打着身前的茶几。有意思,这个巴祥云不是一般的有意思。赌输了这么多钱,还敢继续去赌。那个叫潘正寿的歌厅老板,竟然会出面帮助担保。**那一边,竟然也能不催着还债。这样的担保确实是能做,只要巴祥云能出卖警方机密消息,再多的赌债,潘正寿也能帮助归还!看到叶小龙这么一副沉思的样子,其他人也都静了下来。他们都知道,叶小龙是在思索,是在考虑这条消息的价值。“大壮,你打电话吧。”思考了一会之后,叶小龙终于拿定了主意。“打电话?龙哥,你让我给谁打电话?”大壮脸上打满了问号。他想不明白,龙哥让自己打什么电话?“大壮,你别忘记自己答应黄支队长的事情。”叶小龙轻轻提示了一句。这么一道消息,说到重要性当然是用不到怀疑。有了这么一道消息,就能立即揭开昨晚行动泄密的原因。让叶小龙通过马康乐转送出去,也只是一件正常工作而已。如果让大壮通过黄万成送出去呢?岂不就是让大壮立下了大功。再有几次这样的功劳,大壮就不要再背着过去的包袱,就能重新开始新生活了。大壮只是线条粗了一些,并不是什么笨人。当他听到叶小龙的提示之后,立即就明白了过来。这条消息有大用,对自己恢复清白有着重要的作用。想到这儿,他就颤抖着嘴唇说:“龙哥,我打,我来打这个电话。”大壮打电话的过程中,叶小龙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小翁,我这样做,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叶小龙询问说。“没事,这样做没有问题。这样的消息,由你我转给老马,也还是要通报给陈局长。这样的效果更好,省了麻烦。”翁伟才点头赞许说。……特警支队的办公室里,刚刚搁下手机的黄万成,脸庞激动得有些发红。从陈局长开始,上上下下都在为昨天晚上的失密事件而焦心。说句不好听的话,就连自己都有那么一点惶恐不安的感觉。如果不是昨晚多了一个心眼儿,把方政委给请了过来,自己也有点说不清楚。刚才这个电话,可以说是解决了全部问题。想当初,让大壮做眼线的事,自己只是却不过叶小龙的面子,才给答应了下来。如今看到了成果,而且不是一般的成果。有了这么一条消息,活该是让我黄万成露脸啊。想到这儿,黄万成站起身来,直接就往局大楼走了过去。他要去见陈浩然,要把这条消息报告给陈浩然。此时的陈浩然,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发楞。好好的一场突破战,就这样败在了自己的手中。人常说,可一可二不可三,自己这算是第几回了?联想到仰光的事,孔一凡的事,这已经是第三回了。想到这些,陈浩然就觉得有些憋气,就觉得有些无颜面对马康乐。从昨天晚上的行动开始,他都没有好意思给马康乐去过一个电话。这个老脸啊,实在是丢不起耶!陈浩然把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了挖出内奸上。只有这样,才能对马康乐有一个好的交待。从审查的情况来看,曹洋洋和巴祥云二人,应该是构成了重大嫌疑。陈浩然把宋文和、周建国都给调到了玫瑰警队那一边,就是想要赶忙能取得重要突破。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几个小时,还是没能取得进展。曹洋洋一直是在哭,一直是闹着要见爸爸。说自己上厕所的次数多,只是因为晚上喝多了啤酒,才会小便多了一些。那个巴祥云,倒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人家并不做什么辩解,只是反问你一句:“我就解了一次小便,能有多大的罪过?如果你们认为我有罪,那就把我逮捕吧。”这样的审讯结果,陈浩然当然不能满意。他愤愤不平的想道:“是啊,解小便无罪,喝啤酒也同样是无罪。照这么说起来,有罪的人就该是我了。”刚才,曹和平也到他的办公室闹了一场。叫骂一通之后,还公开挑衅说:“姓陈的,你要对我曹和平有什么不满,那就明着打过来,别用我女儿来出气!”这话让陈浩然听在耳中,说不出的憋气!我是拿你女儿出气嘛。如果不是你女儿连连去了三次厕所,我会对她揪住不放吗?这话也只能是在心中想上一想。人家多去了几趟厕所,恐怕也说不上是什么罪过吧。就在陈浩然心中思绪万千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难道说,是有了什么好消息!陈浩然一阵暗喜,赶忙抬头看着门口。来人是黄万成,他没有参加审查,不应该会有什么消息吧。进门之后,黄万成没有急于说话。他的眼光先在屋里扫视了一圈,这才开口道:“陈局长,我有重要消息要汇报。”听到黄万成如此一说,再看到黄万成如此谨慎的动作,陈浩然的心突然怦怦地跳动起来。“黄支队,关上门,到房间里说话。”陈浩然吩咐说。说话的同时,他已经站起身来,朝着里面的房间走去。现在的高层领导,都很注意自己的休息。办公室里,只有三分之一的区域用于办公,三分之一的区域用于会客。剩下的部分,就是卧室。黄万成听到这样的吩咐,连忙关上门,跟着走进房间。不等坐下,他就直截了当地汇报说:“陈局长,巴祥云构成重大嫌疑。”“好,你继续往下说。”陈浩然心中一喜,连忙催促说。“刚才,我的一个线人来了电话。他说……从这条情报来分析,巴祥云应该是欠下高额赌债,被潘正寿给拉下了水。他借着去厕所的机会,给对方通报了信息。由于时间十分仓促,对方只能用罗之谦等人制造混乱,从而掩护杀手进行灭口。”黄万成口齿清楚的介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