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罗辰光的疑问，叶小龙解释说：“罗老，我们打得狠了以后，那些帮会人员必然会产生一种错觉，认为是陈局长在发泄怒火。真正的骨干分子，就会采取回避的方法。他们能回避到什么地方去呢？最好的地方，就是回到他们的大本营。那样的话，我们可能会减少一些表面上的行动成果，实际上却是提高了打击的质量。”“啪！”有人拍了桌子。听到拍桌子的声音，大家都是一惊。注意一看，是杜飞在拍桌子。没有人说话，大家都想听杜飞的看法。发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杜飞想到这是自己刚才拍桌子的后遗症，赶忙笑着打招呼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当然，也没有人会去计较这些细微末节的事情。拍过桌子之后，杜飞继续说道：“小龙，好一个用质量换数量，这一招想得好，我支持。”吸了一会香烟之后，杜飞又继续问道：“小龙，你认为行动的时间，放在哪一天比较好？”“杜厅长，我认为应该放在为祝强同志举行葬礼的那一天晚上。”叶小龙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小龙，给我说出一点理由。”杜飞立即追问道。“经过三天的打击，那些帮会的骨干人员必然已经收缩起来。时间拖得太长，反而会失去了效果。”叶小龙解释说。“唔——有道理，过犹不及。”陈浩然点头赞许说。“为英雄举办葬礼，势必会要牵扯局领导和不少警察的精力。在这个时间采取行动，能有着出其不意的效果。”叶小龙挥舞着胳膊说。“是的，办葬礼的事，确实是会要牵扯不少精力。”陈浩然深有体会的说。枪战才刚刚结束，他就已经碰上了好多头痛的事。“好，好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样的时间采取行动，确实是让人防不胜防。”罗辰光跟着说了一句。看到大家没有反对意见，叶小龙继续说：“最主要的一条，是打出警察的士气。看到警察遭遇袭击的时候，老百姓为什么会关门？除了有些警察的胡作非为之外，最为主要的一条原因，是老百姓对我们没有信心。如果警察都不能保护自身安全，你让老百姓怎么去见义勇为？凭什么去见义勇为！只有乘着英雄尸骨未寒的时候，就立即打出警察的威风，才能告慰英魂，才能唤起老百姓的斗志。”说到这儿的时候，叶小龙忘情地张开双臂。客厅里沉默了一会，响起了一阵轻轻的掌声。声音虽说不响，却也表示了大家的态度。“好，好一个打出士气来，好一个打出威风。罗老，冯局长，陈局长，就这么定了吧。”杜飞征求意见说。“行，我同意。”罗辰光点头说。冯康乐也跟着表态说：“好，我没有意见。”“好，那就定在英雄葬礼的晚上十二点钟开始行动。”陈浩然毫不犹豫地拿定了主张。接下来，大家又谈论了一些细节上的安排。看到时间还早，杜飞拉着叶小龙说起了闲话。作为一个父亲来说，他必须要关心女儿的事情。尽管如此，他说话的语气也很是淡定：“小龙，听说你和袁语梦很熟悉？”“是啊，我和语梦打过不少交道。”叶小龙爽快地回答说。“小龙，那你说说看，对她是一种什么样的评价啊？”杜飞随意地问道。说话的时候，他朝着陈浩然瞪了一眼，意思是让对方不要插嘴。有了这么一个动作，就连罗辰光和冯康乐也装作聊天，不再介入其中。“杜厅长，你怎么会关心起语梦的事情呢？”叶小龙有些好奇的搔起了自己的脑壳。“小龙，他的爸爸和我是老同事，拜托我打听一下她的消息。”杜飞编造了这么一个理由。“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我就要告诉语梦了，她一直都在抱怨，说老爸将她往润江一丢，就不再管她的死活了。”“哦——这丫头会有这么大的怨念。”“没事了，没事了。有了你这一打听消息，我就能告诉她，就说你老爸一直都在关心你哩。”“行，那我代表她老爸谢谢你喽。”“不要谢，不要谢。我和语梦是好朋友，能让她开心，这是我们的责任。”听到二人聊得有趣，罗辰光想到那天在叶家吃饭的情景，不由得笑了起来。这小子，是个糊涂人。冯康乐轻轻地摇了一下头。这个叶小龙啊，平时看起来倒也算得上是蛮聪明的人。怎么碰到这样的事情时，一点都不敏感哩。“小龙，那你告诉我，你对袁语梦是一种什么样的印象？”杜飞继续打听说。“杜厅长，这话应该怎么说呢？”叶小龙有些为难的摇了一下头。“小龙，实话实说就行。”“杜厅长，要是凭我的感觉，我告诉你呀，袁语梦是一个特别聪明的女孩子。”“特别聪明？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看法！我们机关里的人，和你的看法可不一样呢？”“杜厅长，怎么会不一样呢？你能告诉我，你们对语梦的感觉吗？”“机关里的同志，都觉得她特别的爱闹。说到正经事的时候，那就是一个标准的笨蛋。为了这一点，她的父母亲可算是伤透了心。”“哈哈，说语梦是笨蛋！杜厅长，你也真的是太能开玩笑了吧。”“小龙，我不是在开玩笑。有这么一种想法的人，不单单是她的父母亲。机关里能认识袁语梦的老同志，基本上都是这么一种看法。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一问陈局长。”“错，你们不是一般的错。”看到陈浩然也在点头，叶小龙不客气的来了一句。听到叶小龙这么一种不太客气的语言，杜飞没有生气。反而取出香烟，给叶小龙发了一支。发烟的同时，杜飞也给自己嘴边上翘了一支香烟。没等到他取火，叶小龙就“啪”的一声打响打火机，给杜飞点燃了香烟。“小龙，你来说说看。如果真的是有道理，我也好带回去，好好劝说一下语梦的父母亲。”杜飞轻轻吐出一口烟雾说。叶小龙朝冯康乐看了一眼，发现对方没有什么异议，也就开口说：“杜厅长，说到语梦的聪明，那是没人好比的。关键是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得让她有兴趣。就说这学武吧，先前她也是怕苦怕累。就连早晨的长跑，也是叫苦连天。这一点，我是听她自己说出来的。要想得到证实，问方晓蕾就行了。听说每天早晨的长跑，都得要方晓蕾劝说好大一阵子才会起身。自从她在那些歹徒跟前吃了亏以后，学武的积极性就一下子高涨起来。什么苦呀，累呀，全部都不放在心上。”“嗯，小龙，你这话说得倒也算是不错。知耻近乎勇，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也不算少。”杜飞不以为然的说。他话中的意思，是这也算不了什么。能这样做的人，那是大有人在。“杜厅长，你这话说得不错。知道不足而发愤努力的人，绝对不会是少数人。”叶小龙赞同说。杜飞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他已经发现，对面这个年轻人十分的善解人意。“杜厅长，你有没有想过？知道发愤努力的人是不少，可通过努力而成功的人，又能够有多少？”叶小龙轻轻地问了一句。不等杜飞回答，他又继续说道：“据我所知道，过去的袁语梦，在方晓蕾手下走不过三个回合。如今的袁语梦，一个能打两个方晓蕾。难道说，这不能证明袁语梦的聪明才智吗？”“嗯，好像是有点道理。”杜飞认可了这么一个说法。“还有，当我说到要有行动，要学会自保的时候，她就立即全身心的投入了使用武器的练习。如今的袁语梦，说到这战场求生自保的本领，绝对会要强过不少特警。”叶小龙十分满意的介绍说。如果不是有前些日子的强化训练，昨天下午这么一场枪战的后果，就真的是很难让人想象了。“小龙，你说来说去。除了武打技能，就是战场求生和枪法。照我看来，这丫头好像是有点暴力倾向嘛。”杜飞有些郁闷地说。也难怪他会有这样的想法。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什么不好学，却偏偏把自己给培养成了一个纠纠武夫。作为一个家长来说，心情肯定不会好得起来。“杜厅长，你这话说得不对。”也许是因为说话时间长了一些的原因，此时的叶小龙没有先前那般怯生生的样子。听到叶小龙如此说话，冯康乐有些恼火地瞪了叶小龙一眼。你小子吃了豹子胆，还是咋的啦！就连罗辰光也在旁边觉得好笑，这个傻小子，倒真的是傻得没边了。还好，杜飞没有生气，反而是大度的说：“哦——你说我说得不对，那你来告诉我，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不对？”对周围的气氛变化，叶小龙没有丝毫察觉，依旧是很认真的说：“杜厅长，我说语梦的聪明，就是在这一点上。这些本领的学成，她学出了一个好成绩。更重要一点，是在速度上。她用很短的时间里，学到了别人一年都没能学到的本领。她不仅仅是在武学和枪法上，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就连对案件的逻辑推理和分析上，也比过去有了飞跃一般的提高。发现内奸之后，她对案情的分析，有陈局长在场，他可以作证。陈局长，当时你是不是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看到叶小龙把问题推给了自己，陈浩然“呵呵”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