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你好。”张峰一边招呼，一边将带来的食物往桌子上放。“小峰，你好。”陶芳抿嘴笑道：“小龙，你还吃得下吗？”“呵呵，芳姐，你就别逗我啦。再要吃的话，我的肚皮就要撑破啦。”叶小龙吩咐说：“老仲，你把这份早餐给姜所长送去吧。”刚才那些早餐，是自己吃剩下的点心，不好给姜所长送过去。老妈带来的这份点心，一点未动，正好给姜所长作个早餐。仲辅警一听，连忙端着早餐，屁颠屁颠地去了姜所长的办公室。得知陶芳和邓茹已经给儿子送了早餐，沙丽感激地说：“小芳，小龙还在当兵的时候，你就帮了他不少忙，我们全家都记得你的好呐。”“阿姨，我和小龙是同学，都是应该做的事情。”陶芳看了一下手表，站起身说：“阿姨，我先走一步啦。”“小芳，有空的时候，来家里做客。”沙丽赶忙站起身来。她一直把陶芳送到门口，这才转回身子。看到儿子还在看着陶芳的背影，连忙拉了儿子一把。“老妈，怎么啦？”叶小龙有些不解的问道。“小龙诶，我知道小芳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姑娘。可人家已经有了丈夫，你也有了袁姑娘，可不能脚踩两条船哟。”沙丽劝说道。“老妈，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呐。”叶小龙心中有鬼，仍然强作镇定地说。“小龙，你别哄老妈。你们二人的眼神，瞒不过老妈的这双眼睛。”沙丽还想再说几句，看到儿子脸色不对，这才停了下来。叶小龙也知道，这种事情解释不清楚。本来嘛，自己与陶芳的关系，确实也是有些说不清楚。他连忙瞟了张峰一眼。张峰会意，赶忙坐到了叶小龙旁边。一看这个样子，沙丽知道二人是有工作要谈。连忙拉了一张椅子，坐到了门口。对于老妈的举动，叶小龙竖了一下大拇指。沙丽得意地笑了一笑。张峰先给叶小龙介绍了昨晚公安局党委会的情况。得知董友川和伍宝章的任用，叶小龙暗自佩服陈浩然的眼光。当一个单位的主要领导，自己的业务水平高低，并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最要紧的一条，还是看你会不会用人。从这一点来看，陈浩然是一个合格的公安局长。从他到任以来任用的这些警官来看，基本上都是合用的人选。象曹和平、景德龙这些人，更是等于从对手阵营之中挖掘的人才。接下来，张峰又介绍了昨晚“台风”降临以后的情况。得知张雪曼给林中杰通电话的内容，叶小龙有些捉摸不定的说：“这个林中杰，还真的是让人有些疑惑哩。”“是啊，小翁也是这么说的，很难确定他是不是‘校长’。即使不是，估计也脱不了干系。”张峰点头说。“小峰，有没有其他的电话？”叶小龙听了那么多的通话内容，总觉得还是有一种没有得到满足的感觉。“龙哥，小翁也说了。张雪曼手中，应该还有我们所不掌握的手机号码。要不然，还应该有一点收获的。”张峰解释说。“嗯。”叶小龙点了一下头，又兴奋地问道：“这下子，那些人应该忙碌起来了吧。”“是的，今天一早，三大集团的董事长就已经到了办公室。我们来的时候，都在召开紧急会议呐。”张峰介绍说。他说得不错，三大集团的会议室里，都有集团的核心人员在开会。身穿紫罗兰长裙的张雪曼，要比往日早到了半个小时。她的眼眸，要比平时多加了一点化妆。一看就能知道，是想要掩饰黑眼圈。昨夜接过电话之后，张雪曼就失去了睡意。直到天亮的时候，才算是小憇了一会。在她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手下的五大秘书，加上两个副总和财务部的负责人，全部都已经在等候。张雪曼没有废话可说，直接就是说到主题，“……贷款，当前最为重要的任务，就是申请贷款。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哪怕是哄，是骗，是用你们的身体去作交换，都必须把贷款给我弄回来……”她的声音时而高亢，时而尖锐，表现出了一种歇斯底里的心理状态。等到她的一声“散会”，一帮手下如同鸟散一般，争先恐后地走出了会议室。在这个时候，没有一人敢叫困难。只要敢于开口，一定会是当场被炒鱿鱼的结果。看到众人走后，只剩下秘书黄月站在身边，张雪曼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她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黄鹤楼香烟。昨天夜里，她抽光了自己的女士香烟。到了后来，干脆就抽起了乐子晋身边的中华香烟。这么一抽，她觉得要比女士香烟带劲了好多。到了集团之后，也就让黄秘书给自己取来了几包黄鹤楼香烟。在她抽烟的功夫，黄秘书已经将早餐给放到了桌子上。“一起吃吧。”张雪曼说了一声，便将香烟丢掉，埋头吃了起来。黄秘书也不推辞，端了个盘子，挑了几样点心，赶忙吃了起来。过了这个时候，就要开始忙活起来。如果此时不能填饱肚皮，那就得饿上一个半天了。吃完之后，黄秘书将垃圾装在一起送到楼梯口，交给了豹哥。当她回到会议室的时候，张雪曼已经站起身来。“走吧。”张雪曼说了一声，直接走人。黄秘书取过小包，一声不响的跟在后面。到了楼梯口的时候，这才抢上一步，打开了电梯门。乘电梯的时候，她们的小队伍之中，又多了一个凤姐。作为保镖和驾驶员，凤姐不会离开张雪曼的身边。三人的目标，是前往某某银行。刚才在临时召开的紧急会议上，张雪曼已经作了分工。两个人一组，各自负责一个银行。刚一进门，银行信贷部的万主任就迎了上来。这是一个年过四旬，挺着个大肚腩的丑陋男人。“张董事长，你亲自来啦。”万主任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想要麻烦你万主任办事，我能不亲自来嘛。”张雪曼妩媚一笑道。看到张雪曼如此一笑，特别是张雪曼今天穿的是一条低胸长裙，心口处的那片雪白，让万主任连连咽了几次口水。还好，万主任是个有着自知之明的人。他知道，张雪曼不是自己能够加以品尝的美味。能入得了张雪曼眼皮，上得了张雪曼床上的男人，不是小白脸，就是位高权重的男人。说到这两点，万主任都知道自己不够格。他摆手恭迎说：“张董事长，包行长已经等你大驾好久喽。”张雪曼“咯咯”一笑，直接往前走去。走路带起的香风，诱得万主任连连嗅起了鼻子。“万主任，香吗？”旁边有人将手臂搁到了万主任的肩膀上。万主任掉头的时候，又有一股香味扑鼻而来。这一次的香味，与刚才的不同。由于距离太过接近，明显的是女人身上的体香。“黄秘书，怎么会是你？”万主任吃了一惊。“你的眼睛中，只看到董事长，哪会看到我这么一个小女子哟。”黄秘书扮出哀怨的表情。今天的银行之行，这主仆二人都已经豁了出去。要不是这样，就凭万主任这样的身份，还有这么一种貌相，哪里值得让她们卖弄风情。昨天夜里的那么一场台风，已经动摇了“鸿运集团”的根基。如果拿不到贷款来稳定局面的话，66层的鸿运大厦，就会轰然倒塌。要不是这样，张雪曼也不可能说出那么一种不顾体面的要求。万主任不敢动张雪曼的心思，对黄秘书的觊觎之心，却是早就有之。只不过，以往想要接近黄秘书，也是一件可想不可为的事情。此时听到黄秘书的话，他连忙解释说：“黄小姐，怎么可能呐。我对你可算是一往情深，日思夜想啊。”说话的时候，万主任已经拉着黄秘书搁在自己肩头上的手臂，送到嘴边亲了一下，口中称赞道：“嗯，真香。”“是真香吗？万主任，你可不能哄小女子哦。”黄秘书斜瞥了一眼，调笑道。“是真的，我可以给你赌咒发誓。”万主任那对色茫茫的眼睛，顿时亮光大增。走在前面的张雪曼，根本不管背后的情形。她只管往前走，直接走进了行长接待室。一个戴着宽边眼镜，面目清朗的中年人迎了上来，口中笑道：“张董事长，刚才接了一个电话，没能到门前迎接，还请不要计较。”“包行长，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张雪曼的脸上全是笑容，根本看不出半点的不悦。做实业的人都知道，世界上最为势利的人，就是做金融业的人。当你的企业又大又强，处于兴旺发达的时候，他们恨不得天天缠绕在你的身边，要把款子贷给你。既能做人情，又能得绩效，何乐而不为。一旦企业经营不景气，那就立即变了脸。想要求上一点贷款，那得是哭着，求着，看看能不能施舍一点。放在往常，得知张雪曼前来登门的消息，不但是包行长，就连一把手的行长，也会早早的守候在大门那儿。今天的这些行长们，全部都换了一种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