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语梦发出呼叫以后，前方的拐角处，一辆白色出租车跟上了依维柯汽车。两车相距五公尺的距离，不远也不近。依维柯不紧不慢地在大街上兜圈子，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按照对方的行驶路线，袁语梦的汽车在下一个道口接了上来。就这样，一黑一白两辆出租车，轮番在对依维柯汽车进行跟踪。依维柯汽车上的驾驶员，可能是被人摇控指挥，就这么漫无目标的行驶。对于后方是不是有盯梢的车辆，可能是不知道，也可能是不在意。夜幕逐渐降临，市区大道上都已经是华灯绽放。饭店、娱乐场所和超市，又到了一个客流的高峰时节。时针指向八点整，依维柯改变了先前慢吞吞地前进的做法。突然加快速度，朝着城外开去。袁语梦一看，加了一把油门，口中喊道：“向姐，西郊方向。”“明白，明白。对方应该是到了交货的时间。”向琴回答说。通往西郊方向的大道上，前有一辆依维柯汽车，后有一黑一白两辆出租车，同时都已经加快了车速。出城之后，前方的依维柯汽车，很快就在路边一户农家院落门前停了下来。从车上跳下一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用手直接推门。只见他轻轻一推，门就打了开来。黑西装男人走了进去，可能是转悠了一圈。出来之后，朝驾驶员打了一个手势。二人开始从汽车上卸货。所谓卸货，也就是把十几只大号行李箱往下卸。然后，再把行李箱往院子里送。两个年轻力壮的大男人，合力抬一只行李箱，也累得满头大汗。不难想象，行李箱的分量不轻。到了后来，二人就连身上的西装也给脱了下来。虽说是累了一些，由于距离很近，有了半个小时的功夫，也就把16只行李箱给送进了院落里面。在这个功夫，袁语梦和向琴的两辆出租车，都隐藏在二百米处的树林子里。只有这个位置，既能观察对方的行动，又不容易被对方发现。看到依维柯汽车离开之后，这群*花依旧是在等待。她们想要守株待兔，等候前来取钱的罪犯上门，然后再来上一个瓮中捉鳖。十分钟过去了，没有动静；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守候的*花们，眉头都紧紧地锁了起来。当时针过去四十分钟的时候，袁语梦猛然站立起来：“不对，我们上当了。”说话的同时，她就冲上了汽车。指挥员一动，其他*花也都纷纷上车。不大一会，两辆出租车立即发动，风驰电掣地停到了院落门前。跳下汽车的袁语梦一端手中微冲，朝着身后姑娘们打了一个手势。随后，她一脚踢开院子大门。只听“砰”的一声，门被踢开之后，院内毫无反应。袁语梦侧身进了院子，目光四处打量。手中微冲平端，稍有不对，就能立即开火。院子不大，只有三间平房，再加一间厨房和猪圈。很快就搜索完毕，没有任何发现。“出鬼啦，明明看到十几只行李箱搬了进来，怎么就不见了踪影？”郑圆圆叫了起来。曹洋洋想到上次在“云天会所”的情形，皱眉说：“难道是进了地道？”听到“地道”二字，袁语梦眉头一扬，立即反应了过来。上次在“云天会所”发现地道入口以后，她和曹洋洋没有下地道，而是来了一个转身走人，去了医院陪方晓蕾吃大餐。如果那次下了地道，她就一定能够认出这么一处院落。那样的话，也就不会在小树林那儿傻等，让罪犯有了搬运赃款的机会。此时听到地道的说法，这才想了起来：“洋洋姐，你说得不错，这里距离‘云天会所’不远。说不定，就是那么一条地道。”“语梦，那我们怎么办？”向琴问道。“向姐，你带两个姐妹守在这儿。看到不对，直接开火，不要客气。”袁语梦吩咐说。“语梦，那你们呢？”向琴又问。“我们去‘云天会所’那边看看。洋洋，圆圆，走。”说话的同时，袁语梦已经朝着汽车奔了过去。眨眼的功夫，黑色出租车就已经脱尘而去。向琴命令跟随自己的两个*花，进行全神戒备，以防不测。“云天会所”距离院落，也就是两里路的距离。这里被清剿以后，就被封上了大门。等待彻底结案之后再作处理。平常时间里，因为死过人的原因，连个人影也看不到。今天也是一样，没有一个人影。眨眼睛的功夫，袁语梦的汽车就在大门那儿停了下来。她们跳下车来，看到大门上的封条依旧贴在那儿，没有任何变化。“走，去后门。”袁语梦又跳上了汽车。当她们来到后门时，果然不错，后门敞开。门后那儿，还停了一辆旧仓和面包车。三个姑娘端着手中武器，同时跳下汽车。袁语梦在前，曹洋洋和郑圆圆在后，形成了一个三角形。三人刚一靠近门前，就听到有人在说话。“快点，收拾好这儿的足迹，我们也好走人。”“老大，你放心。这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来的。”“少废话！”袁语梦打了一个手势，潜身进了后门。刚一进门，就看到两个汉子在用扫把打扫地面足迹。“不许动！”袁语梦一声大吼。“不许动！”曹洋洋和郑圆圆也同时吼叫起来。两个扫地的家伙，看到来了三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喊了一声“我滴个娘诶……”，拔腿就跑。“砰砰！”袁语梦枪口朝上，来了一个点射。刚跑了没有两步的家伙，听到枪响，腿子一软，直接跌倒在地上。看到是两个软蛋，袁语梦冲上前去，一手按住一个。曹洋洋和郑圆圆同时出手，给两个家伙戴上手铐。“说，其他的人呢？”袁语梦的一只脚，直接踩在了一个壮汉身上。“他们走了，他们先走了。”壮汉交待说。“去了哪里？”“不知道。”“他们是哪儿人？”“我也不知道。”……审问到最后，这两个家伙什么都是不知道。他们原来也是“新区帮”的手下。因为层次太低，关了几天就被放了出来。这些日子里，他们也和德顺那帮人一个样，想要收保护费，根本无人理睬。想要找个正经事儿做做，不说有没有人愿意收留的话，他们自己也不愿意干。今天下午，有人给他们打了一个电话，说是愿意出资五万，请他们帮忙做上一件事。这笔钱，对于已经在为晚上饮食而操心的二人来说，恰如雪中送炭。二话不说，就给答应了下来。活计倒也简单，就是在下午六点，提前把会所的后门给撬开。等到四个蒙面人来了之后，再从地道里把行李箱给搬出来，送上一辆挂着外省牌照的大卡车。这些事情做完之后，对方丢下五万元钱直接走人。如果不是袁语梦来得快，就连他们二人也已经走得没了踪影。得知这么一番内情之后，袁语梦气得直是跺脚。本来以为又能大干一场，却没有想到会是落了一个马后炮。“也不知方大队那边怎么样？”曹洋洋随口问了一句。方晓蕾这一路，人数是袁语梦的双倍。*花是9人，黄万成还专门抽调了三名特警配合行动。力量的如此分配，是袁语梦的主意。她的理论，是正副大队长都受过伤。9名*花当中，新增加的人员又占了一半。这么说起来，无论如何也得要增强力量才对。就连黄万成也觉得有理。一个袁语梦的战斗力，要强过好几个人。上次的东光枪战，就是最好的证明。方晓蕾这支队伍，分乘一辆面包车和一辆商务车。从下午六点开始，就守候在了刘恒生的家门口。坐在商务车上观察前方动静的方晓蕾，眼里闪过一丝复杂、落寞和失落的味道。这些日子里，她已经知道袁语梦口中的“表哥”，就是自己早就熟悉的龙哥。还知道，在东光枪战现场上，救了自己三人的特勤警察，就是自己的教官龙哥。想到这些，方晓蕾的心里就会生出一种愧疚的感觉。之前的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把龙哥想得那么不堪呢？特别是在袁语梦劝说自己的时候，自己还当众歇斯底里的发作，说是把龙哥送给袁语梦。如今的自己，又该怎么办呢？林天明以前的那些优点，与龙哥相比起来，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双方之间的差距，那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大。最主要的一条，林天明的眼睛盯在了官场上。龙哥的观点，却是把女人的幸福放在第一位。刚才的通话之中，方晓蕾得知，叶小龙已经返回了润江。在这个时候，方晓蕾突然生出一个念头。假如今天晚上的行动，突然出现危险以后，龙哥是救语梦，还是救自己呢？想了半天，方晓蕾也没能找到准确的答案。从相处的历史来看，龙哥应该先救自己才对。如果只说后来的交往，还是一直都很信任龙哥的语梦，会要占到上风地位。就在方晓蕾伏在方向盘上苦思苦想的时候，副驾驶位置上的一朵*花提醒说：“快看，大门开嘞。”七点半钟的时候，一辆依维柯汽车开出了刘家的大门。刘恒生夫妇和女儿刘萍萍，一直将汽车送到了门口。方晓蕾一见，连忙用电台喊道：“小鸟起飞，小鸟起飞。”“明白，明白。”坐在面包车上的高秋兰回答说。两辆汽车一前一后，交相掩护，盯在了前面那辆依维柯汽车的后面。她们和袁语梦这一组的遭遇一个样。前方的依维柯汽车，先是四处兜圈子。到了八点钟，这才开始突然加速。到了后来，汽车停在了城东的城郊结合部一处院落门前。看到依维柯上的人把行李箱卸下，又开走以后，方晓蕾等人依然是按兵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