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世上最长的路,蜿蜒曲折(1 / 2)

什么地方比较私密?除了卧室大概就是衞生间了,但在衞生间里聊天总归有些奇怪,所以现在猴爷坐在建刚的厨房里。

认识建刚已经十年了,两个人的关系一直不清不楚,带着点暧昧吧,又是若即若离,说是爱情吧但又差点火候,谁也挑不出毛病但总觉得怪怪的。

不同于跟流苏那样放到明面上的师徒乱X,也不同于叶菲那样希望问天再借五百年的女王,甚至跟闺蜜小猴子的清静寡淡也完全不一样,建刚带着自己独特的气质和味道,每每在建刚面前的时候,猴爷才觉得自己像个正儿八经的人。

“这些年手艺见长啊。”

“我活的年头不少了。”建刚把最后一大碗火腿银鱼汤端上桌子:“自己做饭很奇怪吗?”

屋子是一间三居室,这是建刚在塔城临时的家,往日就流苏和她住在这裏,从流苏到塔城学习以来,两个人已经在这裏同居了两年有余了。至于流苏做饭是个什么水平,猴爷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建刚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自己做饭,至于食堂什么的……一次两次也就罢了,经年累月的恐怕还是算了吧。

“算起来,你也快六十了吧。”

“六十多了吧。”建刚给猴爷盛饭后,坐在了他的面前:“反正年岁不小了。”

猴爷抬眼看了建刚一眼,然后伸手捏了捏建刚满是胶原蛋白的脸:“可是还是十多岁的样子。”

“是啊,这个问题你为什么不问问你家的老剑仙。”建刚侧过头甩开猴爷的手:“我跟她比还是年轻的。还有,别动手动脚的,让人看见了我还怎么做人。”

“看见就看见了,又能怎么样。”猴爷轻蔑的一笑:“谁还说上两句不成。”

“嘁。”建刚翻了翻眼睛,只是嘴裏发出了个奇怪的语气词,然后便不再搭理猴爷,静静吃饭。

建刚变了,文静了了许多也沉稳了好多,当年那个仗着自己不会死的女汉子一去不返了,留下的是一个见过了世面、经历过事故的人精。

“其实,我有点不敢去见叶菲。”猴爷喝了口汤,语气也不像以前一般生硬,反而带着一种商量的语气:“有点虚。”

“虚什么?”建刚的语气平静,但眼神里去闪出了一抹黯然:“去就是了。”

“你倒是说的轻松,你怎么不去。”

“我……”建刚抬头瞄了猴爷一眼,然后低下头悻悻说道:“安稳吃饭。”

“吃饭不急,反正一晚上时间呢,今天我又不走。”

“我管你走不走。”建刚指着旁边的一间房:“去跟你家剑仙睡。”

猴爷抬头盯着建刚,突然笑了出声:“几年不见你这家伙倒是跟我生分了呢。”

“呵呵,哪敢。”建刚仍然不抬头看猴爷的眼睛,但小声的说了一句:“只是死心了。”

“死心?为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今天丢人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私下相处时,建刚给猴爷一种莫名的陌生感,那种以前不曾出现的隔阂感让猴爷非常不舒服。建刚很客气,但却没了让猴爷想调侃她的冲动,就好像一个不咸不淡的人,看着让人揪心,可偏偏这种不咸不淡却让猴爷连脾气都发不出来,压在心裏难受里的紧。

“不吃了。”

猴爷把筷子重重的往地上一甩,转身走进房间把门一关,拂袖而去。而建刚并没有太多的表示,只是静静的弯腰拾起筷子,然后静静坐回位置上小口小口的吃饭,但吃着吃着泪水就顺着下巴滴滴答答的落在桌上。

在外头的建刚不明所以,在屋子里的猴爷却也是满身的不自在,他一肚子的无名之火,恨不得一把火把房子给燎咯,看见什么都不顺眼,随手一秃噜就把桌上的书本太疼全给甩到了地上。

听到屋里的动静,建刚也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安然的坐在那,像往常一样静静的吃饭、静静的收拾、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大门突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接着一身西装短裙的流苏从外面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已经累成了狗几乎站不稳的蒋欣。

“我回来啦。”流苏的声音似乎永远是明媚的:“我饿啦!”

往日的时候,流苏这么一嗓子,建刚一定会笑盈盈的告诉她哪里哪里有吃食,或者奚落几句之后就从冰箱里拿出美味可口的食物。

但今天,她一嗓子过去,建刚却像个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见似的。她有些诧异,侧过脑袋看了一阵,却发现建刚的双眼微微红肿,手上还捏着纸巾。

当时那一下,流苏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了。为什么?当然是吓的!已经在一起很长时间了,建刚是怎样的心性她再了解不过了。

“怎么了?”

流苏走到她身边,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眨巴着眼睛满脸迷茫的看着建刚,但从她的表情里并看不出什么,这反而让流苏愈发的不解了。

“没什么……”建刚轻轻摇头:“你去吃饭吧,饭在锅里。”

“不行!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谁惹你了?”

“没人……”

正说话间,流苏目光一闪,发现门口鞋柜旁居然有一双男人的皮鞋,从这尺码看来,她当场就知道屋里还有谁了。

为什么从尺码就能看出来呢?因为她和这个穿鞋的人共同生活了好多年了!每个人穿鞋都有不同的习惯,磨损的方式大多不一样,而这双鞋鞋边磨损的地方,流苏太熟悉了,熟悉到……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是那个混账。

“是他欺负了你?你等着。”

流苏二话不说走到门前推门而入,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她愣了半晌,许久没能回过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