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莫敖是怎么也不曾想到,眼前这个对自己唯唯诺诺,毕恭毕敬的男人,竟然会是这样的身份,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叫他在一瞬间难以接受,良久不能平复下自己的心情来。
“怎么?”欧阳笑了笑,缓缓走到一旁的桌子边坐下来,小心翼翼的把玩着上面的紫砂壶。
“这紫砂壶是我托江西的一个朋友做的,欧少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带回去。”旁边的袁熙急忙献着殷勤,若是可以攀上眼前这位大少爷的高枝,自己这后半辈子也不需要在惆怅什么了,所以说人生就是一个选择题,选对了,便很轻松。
欧阳只是斜着眼看了一眼袁熙,微微一笑,不曾言语。
或许袁熙也察觉到了自己这句话有些不太妥当,站在一旁不再言语,只是小心翼翼的盯着场上的局面,知道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之后,莫敖又该怎么应付?
这人好歹也算是莫家的大少爷,在金陵虽然待得时间不长,但也不是没有名气。
此时却很没有骨气的双腿颤抖,脸色刷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被什么东西惊吓到了,可想而知他内心的情绪究竟是怎么样的,无论是谁知道了自己千方百计对付的人,竟是这样一个大人物,都会觉得害怕吧。
“表……表姐夫,之前都是误会。”
“不不不,之前可不能算是误会。”欧阳嘴角微微扬起,笑着摇了摇头,丝毫没有将莫敖凝固的表情放在眼中,依旧是自顾自的说道:“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我可记得清清楚楚,怎么能说是误会呢。”
“表姐夫您的意思是……”
“我欧阳做事情向来都是黑白分明,对于那些和我没有仇怨的人,我会以礼相待,但很可惜你不在此之列。”说到这裏,他的表情也是在瞬间阴沉了下来,一只手拍着旁边的桌子,轻哼一声:“如果不是霜儿借此机会试探金陵莫家几个人,我也懒得陪你这样的角色玩这么久,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你最好乖乖的听话。”
“表姐夫千万不要对我动手,只要表姐夫说一个要求,我都会答应的。”莫敖一看到欧阳冷若寒霜的脸颊,便感觉自己好像是死到临头一样,内心也会跟着不由然的恐惧起来,自然而然的就开始非常果断的求饶。
看着他这般模样,欧阳将手中的紫砂壶放下。
莫家过真还是出了这样一个怕死的懦夫,欺软怕硬,真是叫他心生不爽。
但毕竟眼前这个人和莫霜还是有几分血缘关系的,欧阳就算再怎么不在意,也不能对他做什么,之所以会这样说也不过是给他心理压力。
对付这样的富家公子哥,实在是容易。
只需要叫他知道你的厉害,他自然会乖乖的臣服于你,听你的话。
“你确定?”
“只要我莫敖可以办到的事情,表姐夫说出来,我一定会尽全力去做到。”莫敖看了看欧阳,后来又发现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睛实在是玄妙,如同黑洞一样深邃浩瀚,盯着他的眼睛的时候,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感觉自己像是要深陷其中。
欧阳闻言,右手放置在桌子上,左手捏着自己的下巴,淡淡的瞥了一眼袁熙。
后者一直注意着欧阳的表情和动作,更是聪慧无比,怎么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欧少,你们家族内部的事情我就不太合适在这边了,我去外面防止别人进来。”他讪讪的笑了笑,都不敢直视欧阳的眼睛,越是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的厉害,心里面的恐惧就越发的凝重,毕竟这可是在华夏有着霸道之称的少爷。
袁熙脚下抹油,三步并作两步,显得很是急促。
出去的时候,也没有忘记将武馆的门带上,这样裏面说话的声音便不会传到外面去,若是有人闯进来,他们也可以在第一时间发现这个情况。
武馆内的气氛霎时间变得凝重起来,莫敖拘束的站在一边,和之前判若两人。
那个嚣张跋扈的小少爷此时就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孩子,站在家长的面前接受教训,头微微垂着,双手放在前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胡乱的绞在一起,彰显他内心的紧张和激动。
就连他的呼吸,也在这个时候变得极为轻微。
欧阳没有说话,武馆内便一直静悄悄的,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莫敖的额头上就已经渗出了细汗,在这裏的几分钟,就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对他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种酷刑。
所幸,欧阳没有沉默太久。
“心裏不好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