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校尉一见二来,有些要翻脸的架子,急忙的陪着笑言道“那里,小的们哪敢呀,只是怕天牢里过于肮脏,而且以为熏天,怕几位爷受不了这个?所以这才仗着胆子,替爷把犯人押送进去。”那个校尉的脸上,堆成了一朵菊花似的,都恨不得给二来磕几个响头,生怕二来因此误会自己,在招来他身后的那个大人物,罢官事小,要是把脑袋给混没了,才是最要命的事。
二来看了看面前这几个人,把手一摆,脸上也多少挤出一点笑容出来,对着眼前这名牢头道“那倒不必了,兄弟们的出身也是苦人家的人,什么没见过,你就带我等进去吧。”说完,二来摸出一锭纹银,足有十两左右,一下抛给了那个牢头的手中,而后是迈步就往天牢里走。
身后的那个牢头一见银子,更是喜笑颜开,只是因为是国舅爷府上人给的,多少有些不太敢要。攥着银子的手,奔着二来递过来,嘴中客气道“这哪敢要国舅爷的银子,小的们能给国舅爷帮忙,是小的们的荣幸。这银子么?”可说是还给二来,这手都攥成拳头了,紧紧地握着那锭银子。
“那倒不用了,知道你们常年在天牢这,没有多少的油水,这锭银子,就算是国舅爷赏给你们的,还不立刻头前去带路么?”二来说完,把眼睛一瞪,盯着这几个校尉和牢头。
那个牢头听了,急忙把银子揣好,急忙带着两个小牢子,跑到前面领路去。一扇扇的牢门被打开,牢头在前面带着路,唐枫在中间走着,身后是二来等几个人,早已把弩箭和袖箭都备好了,单等唐枫的号令,就一起劫牢。
二来几个人跟着牢头,走过地字号,到了人字号。依着牢头的意思,是想把唐枫,随便往这人字号里一塞,就算完事了。可唐枫等人,没有见到袁崇焕被关在何处?哪能就此认可。
二来摇了摇头,对着站在牢门前的牢头言道“这名人犯,是国舅爷交代清楚的,必须得关押在天字号里,因此人居然敢当面顶撞国舅爷。而且,国舅爷兴许还要来看看。”说完,二来瞅着眼前这个牢头。
牢头本来放二来等人进来,就已经是违反了明朝的刑法,好在上面有着那位,国舅爷田婉罩着,不管出了何事?就往那位头上一推就得了,天塌有高个顶着,与自己有何牵连。
可现如今,这几位居然是想到天字一号裏面,那里关押着的,可是朝廷重犯袁崇焕等人。而眼下朝廷裏面,是由温体仁当家作主的,原先还有周延儒与他共同主持朝政,只是因为温体仁,孤立无党,故此深得崇祯之心。而温体仁也藉着这份宠信,最终扳倒了周延儒,使周延儒告老还乡。
而由这开始,温体仁持掌大权,一时权倾朝野,在朝堂之上无人敢对其侧目。而其自掌朝纲之后,朝中诸事更是纷乱,而且更为荒诞不经。当时京里民间有民谚唱道:“内阁翻成妓院,乌归王巴篾片。”但其对于属下的一点错误,如要有所耳闻,必深究严治,所以这个牢头,走到天牢牢门跟前,就有些犹疑不定。
“你不用担心,要不这样吧,我现在就骑马回去,将国舅爷从床上请到此处,你看如何?”二来并不傻,一见对方有了迟疑,便故意用话挤兑对方,因为此事迟则生变,在天牢里多呆一刻,就多一分的危险。
“啊,不用不用,小的只是刚才有些犯迷糊而已,可不敢劳动国舅爷的大驾,咱们这就进去吧。”说完了,就推开了天字号大牢的门,率先往里走去。
唐枫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自己的手也轻轻抓住,二来给他留的绳头,准备好了。一走进天牢里,就感觉的这裏是阴风习习,凉气阵阵,而且到处昏暗不堪。一股股恶臭,直呛人的鼻子。比起前面人字地字天牢,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唐枫看了看身后,一直跟着的那两个狱卒,在看了一眼,前面的那个牢头,心中打定主意,对着后面的二来等人递过一个眼色,一伸手就把绳头给拽开了,一下就奔到牢头的跟前。
牢头没等明白过来,早被唐枫一掌劈在后脖颈上,身子顿时就软倒余地。离这不远的两个狱卒,忽见骤变突生,急忙就欲奔过来把刀逼住唐枫,可就见二来等人一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