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竟敢殴打官差,还反了你了呢?小的们,今天好好的招呼他们,晚上我请喝酒去。”那个头目说着,这就要抡起家伙,带着众人围攻二来等人。
“锦衣衞抓差办案,何人敢阻拦。便一律视作乱党和反叛。”二来对着捕快们高声喝道,同时由怀里,摸出一面令牌来,在马上,高高的举给众人看。
这一下,众人都傻了,怔怔愣愣的看着二来。如今这锦衣衞虽然大不如从前,可那毕竟是由皇帝,亲自领导下的特务组织,哪个不害怕?这帮人拥有特殊的权利,捕人杀人,全凭一念之间。
“草你娘的,今天被那个老沟帮子给耍了,几位上官,小的们是听了别人的诬告,这事实在是与小的无关呀?还请大人能放过小的们,小的们,定会好好孝敬与各位大人的。”那个捕快头目边说,边陪着笑脸,伸手在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似乎是有些舍不得的样子,最终还是咬牙递了上来。
二来对这些人,向来没有好的印象,人家如今既然给银子,那就自然受了。毕竟这些家伙的银子,也不是好道来的。
而那面得钱谦益,此时好不容易爬起身来,一听说,居然是锦衣衞来此抓差办案。顿时吓得一下又软瘫余地,半天动弹不了,此刻,肠子都悔青了,一是担心是温体仁,又在崇祯的面前,替自己进了什么言辞?因此而触怒了崇祯,这才派下锦衣衞千里捉拿与自己。
二是担心,恐怕这一回,有进去的日子,就没出来的日子了。有多少人,就直接死在了锦衣衞的大狱里,最终没有重获自由。自己虽是东林党人的领袖,可那又顶个什么用?又加上退归林下,如今又有多少人,能甘愿为了自己,而得罪温体仁的呢?
悔不当初,自己讨得哪门子第七房小妾呢?如今,因为一个女人,却引出来这么多的事来。钱谦益追悔不及,如果事情能够从头再来一遍,他宁愿将柳如是双手奉赠与对方,而且是一文不取,就是倒搭些也是肯的。
“钱谦益,以你所为所言,应捉进有司衙门去问罪,但本镇见你偌大的年纪,心下实是不忍,故此,这件事就此作罢。你以为如何?”唐枫说罢,把脸一沉,低头望着地上半爬半坐的钱谦益,等其表态。
钱谦益听了这一番话,如蒙朝廷大赦一般。激动地鼻涕眼泪齐奔,急忙给唐枫就地跪倒,浑身哆嗦着道。
“谢大人,谢大人不记老朽之过,老朽今后再也不敢讨娶妾室了。老朽这裏还有一些敬仪,恳请大人能收下。”说着,把地上的那十几张银票捡起来,双手高举过头,等着唐枫去取。
唐枫看了他一眼,对着一旁的二来递过一个眼色,然后是催马就走。唐枫的马经过钱谦益的身边,钱谦益急忙低下头,生怕在被对方因此,给挑出什么由头来,从而在来抓自己的痛脚,如今老实本分为上。
二来带着三个人在后面走上前来,马经过钱谦益的身旁,忽然一扬手,手中出现一把长刀,以刀尖扎起银票来,纳入怀中。紧跟着,马便风驰电掣一般过去了。
正当钱谦益以为,此事已经过去之时,方松下一口气来。忽听得前面的唐枫又开口道“二来,将那架马车上的马牵过来,让咱们的钱大老爷自己走路回去,这样也能让钱老爷的精力有处可发泄,晚上兴许还能多吃一碗干饭。也免得总去想娶老婆去。”唐枫说完了,是放声大笑,马越发走的急促起来,一会便消失在官路的尽头。
二来听了,强忍住笑,把马又圈了回来。走到马车旁边,拔出刀来,对着驾辕的马身的左右,就是削了两刀。而后把刀归回鞘中,伸手便牵住马的缰绳,拽拉着就往前走去。
马身上的套环和皮带,均纷纷的掉落在地,马车也一下就此趴了窝。只见二来牵着那匹马,转眼也跑得没影了。钱谦益如今是鸡飞蛋打,懊悔不跌,心中又气又羞,站起身来,也不去管身后的那几个仆从,强撑着,往回走。那些家仆,只得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唐枫等人骑着马,奔出老远一段路之后,是纷纷的带住坐骑。唐枫伸手示意二来,把马牵过来。而后对着,坐于自己身前的柳如是言道“柳姑娘,话,唐某也不想与你多说,你也是聪明之人,大概也料到我想说些什么?唐某绝不是因为嫌弃姑娘的出身,而不同意这桩婚事。只是,一方是家有贤妻,再等着我回去。以方式,我如今另有公务在身。带着你也多有不便,这马,就送于姑娘乘坐了,咱们也就此告辞了。”唐枫说完,就要把柳如是抱到那匹马的鞍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