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那个千户,见对面的李岩,似乎尚在犹疑之中。便高声对着李岩道“李信,看来你是不知本千户的手段了,左右送李信娘子一程,天都这么晚了,正好鬼门关也开了,该是时候上路了。”说完,那个千户,便对着囚车旁的锦衣衞们一摆手。
还没等李信明白过来,就见囚车旁边的锦衣衞,将手里的单刀往囚车裏面一刺。“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陡然传出,再看囚车裏面的那个女人,胸部被单刀刺透,鲜血淌满了囚车之中,身子软瘫于车内。
李岩的身子,在马上晃了晃,险一险坠落到马下。想那汤氏,嫁入李家不过几个月之间,尚没有跟自己过几天的舒心日子,自己就因开仓放粮,而获罪被关进大牢。如今,又因为自己,命送黄泉路,心中感到,挺对不住她的。李信正再伤心之中,忽听得对面的千户又开口说道。
“李信,怎么的?你连夫妻之情都不念?看来,便连你父母的命,你也是不放与心上的了?左右……”不等那个千户传下令来,李岩早已翻身跳下马背,几步奔到囚车旁边,旁边的锦衣衞们一拥而上,将其牢牢的捆绑起来。
“对面的那几位好汉,既然与这李信是好朋友,是不是也都请先下马来,跟本千户走上一趟,自然,你等若是不将这李信一家的性命,放在心上的话,自可一走了之。”那个千户说完这一番话之后,对身边的锦衣衞们一摆手,锦衣衞们顿时便将李信给摁倒在地,将手中的单刀,横在李信的颈项之上。
李岩有心喊上一声,让唐枫等人先走,可一见锦衣衞们,不止是拿刀胁迫住自己。还有几个锦衣衞,拿着绣春刀,围在自己父母的囚车旁边,看那样子,如果自己胆敢有所动作的话,那面肯定也是毫不迟疑的,就送自己父母归西,李岩只得吞声不言,只希望着唐枫等人,能顺利的离开。
唐枫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几个人,轻声对着二来吩咐道“二来你等都下马吧,看来这帮阉贼孙子,拿住咱们的命脉了。如是,你可后悔,陪着我们白白搭上一条性命?”唐枫对二来吩咐完,又对着另一侧的柳如是问道。
“唐枫你莫非,看不起我等女流之辈么?嫁鸡随鸡,既然你要为兄弟两肋插刀,那妾身,便要与自家夫君共赴黄泉。”柳如是说罢,倒十分爽快地也跳下马背,把双手一背,便等着对方,来给自己捆绑起来。
“呵呵,看来,倒是我唐枫小觑你了,二来,可记得我当初训练你们的脱狱之法?记着,一切照计划而行。”唐枫说完,也跳下马背,走向对面,那群锦衣衞们,急忙将唐枫给绳捆索绑起来。
二来以及手下三个队员,还有那柳如是,都被锦衣衞们随后给牢牢地捆住,至于几个人的马匹兵刃,都拴在囚车后面,一起够奔杞县而来,那个千户却边走,边回头不住地打量着,后面人群之中的柳如是。
到了杞县,一干人犯,先被押进杞县的大牢,待天明,在开始审查此案。而杞县的县官宋知县对这位锦衣衞的千户,是千恩万谢,毕竟是自己,去派人上门求的救,人家一个锦衣衞的千户大人,居然能放下架子来帮衬自己,足以给足了自己的面子了。
“千户大人,卑职实在是无以为报,特意在内房,给大人安排下一桌酒席,且天都已到了这般时候,大人这一路也是劳顿得很了,还望大人能赏光喝上一杯,今夜便留宿于卑职的宅下,不知大人意下如何?”宋知县说罢,一双精光四射的小眼睛,盯着对面的千户的脸色,不知道这位千户大人,可是否,能够赏自己一个薄面?
“嗯,说实话,我也确实是累的很了,那就劳烦宋大人了。不过,光是吃寡酒,似乎没什么意味吧?”这个锦衣衞千户说完,便转脸瞅着眼前这个宋知县。
“呵呵,自然不会让大人,就这么吃寡酒的,还有下官的几房妾室作陪,因天已晚了,便是去找烟花巷里的那些姑娘们,此刻也来不及了,还好,下官的妾侍们,深明大义,一听说大人,居然要来下官的府邸来吃酒,便各个主动地提出,要与大人作陪。不知大人意下如何?”宋知县觍着脸,十分无耻的说完了这一番话,便直眉瞪眼的,望着对面的千户大人,就是不知道,眼前这位千户大人,是否愿意吃别人的刷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