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哥急忙令全队人马停住,让手下散开,命那名八旗骑兵近前来回话。就见那个人转眼马已到了跟前,一下跳到地上,单腿跪于豪哥的马头之前,声音急迫的对其言道:“回禀贝勒爷,海州有变,有一支来路不明军队,正在攻打海州城,请贝勒爷及早回兵援救。”此人话说至此,却偷眼往上看豪哥的脸色。
豪哥和身后不远处的海狸鹃一听此言,皆吓了一跳。豪哥急忙俯下身子,有些情急得对其问道:“如今海州城可被攻破?对方一共有多少人马来攻打海州?”说罢,等着此人回应。
“禀贝勒爷,我已将对方兵马人数记录下来,等小人拿给您过目一下。”说着,此人站起身,就伸手入怀,似乎去摸身上文书出来,而豪哥睁大双眼,就等着对方把文书取将出来,让自己看过,也好能心中有个数。
可忽然就见一道白光闪过半空,紧跟着就觉得自己胸口处一阵剧痛,豪哥低下头看去,却见一把冰冷冷的匕首,正刺中自己心口处,紧跟着就觉头晕眼花起来,身子再也坐不稳马背,一下摔到地上。
事起突然,身后海狸鹃和八旗骑兵们都没有反应过来,豪哥已然是翻身坠落到马下。八旗骑兵们急忙各拽腰刀,不等那个刺客转身逃走,一顿乱刀砍下,将之剁成肉酱。
海狸鹃兵败倒没觉得有什么,毕竟还有一个豪哥在自家头上罩着。可如今一个贝勒爷生生被人给刺杀了,而且就在自家眼皮底下,自己如今又加上打了一次败仗,回去肯定不会有自己好果子吃,自己铁定是被治罪,而且家人也难说会落个什么命运?好一点是被发作家奴。
海狸鹃长叹一声,先命手下人把豪哥尸体找些衣服等物包裹好了。自己跳下马,命手下骑兵在路旁等着,自己转身进了路旁树林之中,眼望着树林上面那一小块天空,想起自己的福晋和那两个孩子,自己即将都见不到了。
拔出腰刀,在自己脖子上一抹,一道血线迸溅飞出,溅在周围树干之上。海狸鹃的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土地上,眼睛望着那片苍白色的天空,似乎眼前浮现出了自己的福晋和孩子们那璀璨的笑脸。
林子外面八旗兵们,听到林中传来了一声异响,急忙催马奔进林子之中,却看到那个海狸鹃躺在地上,却早已经气绝多时了。骑兵们纷纷跳下马来,寻来一件衣袍,将海狸鹃尸身也包裹起来,开始回兵海州城。
此时,旗子倒卷,被骑兵斜扛在肩头。人人都耷拉着脑袋,一副没精打采模样,如丧考妣一般。这次出兵,不仅孤山堡没有被攻打下来,而且连着死了两位大人,一个便是贝勒爷豪哥,被来路不明的刺客给暗杀了。另一个便是海狸鹃,因怕回到海州城在被朝廷处置从而在祸及家中,干脆自杀成仁了。
等八旗骑兵们回到海州城之后,带队的牛录,将此事回禀与城内留守的副千总。而后由副千总来找州同大人前来商议是不是由二人一起上本,向大汗皇太极详细禀报此事。
等副千总骑着马到了州同大人官邸门前,却见府门口和院中正在悬挂白灯笼和白绸等物。心中不由哑然,急忙下了马,将马缰绳扔给身后亲随,迈步进了府门,正碰到府内管家在吩咐手下仆役们做事。就急忙走到他的身前,对这管家抱了抱拳,然后问道:“这位管家,不知府内是何人过世?怎么这么大排场?”说罢,就等着管家回话。
“这位大人,是我们家老爷和我们家小姐一同过世了。对了,老爷临终之时,吩咐过小人,说如有官府的人上门来祭奠与他,便将这封文书替他转交于朝廷。”管家说完了,伸手在怀内取出一封薄薄的文书,双手奉于面前这位千总大人。
副千总大人急忙接过来,先扫了一眼封面,上面只是按惯例写着这位爱塔大人官职和名讳,从外表看不出什么来。便颇为仔细将之收入怀内,又开口对着面前管家打听道:“不知你们老爷和小姐,到底是因何病一起双双辞世?”毕竟父女两个在怎么一起生病,也绝不可能一起辞世,就算是瘟疫,这阖府之人却无一个面有病容,那为何只有这父女俩死了?这实在是令这位千总大人百思不得其解,故此才想在细细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