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尸体如今并无人去理会,军校们开始挨屋逐户的,去搜检着值钱的金银细软等物。祖大寿望着眼前这群莺莺燕燕其中还掺杂着几个半老的徐娘,此刻都在轻轻的抽噎着,似乎均被眼前这场血腥给惊赫住了。
对于这群女人,自然是不可能一概杀之。思来想去,最后终于想出一个主意。见眼前以堆放了几口装着金银的箱子,便转身对着一名军校招呼道:“你且过来,将这些金银按人头发放,每个人五两银子给本头领打发出去。”说完是也跟着打开箱盖开始拿银子出来,准备发放给那些女人们。
见那群女人并不过来,只得走过去,对着这群女人们大声言道:“今日我便放你等重获自由之身,每个人领上五两银子速速的离开这座大院,有胆敢迟延者,可别说事先没有提点与你们,这院子里这群人可久没见女人了,会发生什么事情,想来你等也猜得出来,都快点领了银子走人。”一语说完,祖大寿转身开始发放银两。
女人们都被他这最后的一句话,给吓的花容失色,急忙排队开始领取银子,领完银两,是头也不回的走出大院之外。顷刻之间,女人们就走了一大半还多,而那金银却没见少多少。
终于这群让人头疼不已的女人们都走了,院落之中除了那些具尸体,便只有祖大寿和手下这群军校们,尚在到处搜寻着值钱物件,至于这一家主人和福晋以及孩子们,就连管家和男仆役,都还是连个人影都没发现。
“来人,去村中各处通知一声,还是照老规矩,粮食都发给他们,金银发给他们一些,余下的套上马车都带走。”祖大寿吩咐完之后,是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怀中的那块玉佩。
军校们领令下去,分工而行,开始通知的通知,开仓准备放粮的准备放粮。不长时间,院门之外又是一阵熙熙攘攘之声传了进来,不时有人探进头来,往里观望着,喜悦与惊异都聚集在每一张脸上,不时有乡邻们互相扯着家常,猜测着院中这伙子人的来历。
等军校们开始让这群百姓进来,这群人倒是十分规矩的逐个走进来,自行排好队,开始去领取粮食和银子,领完的人,也决不多问一句话,除了说声感谢的话,便再无旁的言辞,也无人敢胆大到去张口询问对方的来历。
等将一切事都处理完了,祖大寿先令人把车子赶出这所宅院,紧跟着就吩咐手下开始四处纵火。这无异于土匪之行径,可也是很好的掩饰住了本身,从而让对方无从琢磨自己这帮子人的下落和来处。
等几辆大车都上了山坡上,众人回首望去,但见浓烟滚滚直冲青天白云,那火势越烧越大,离着老远,都似乎感受到了那火焰正在炙烤着脸庞。好在其周围并无村户,所以也不用担心会被累及到。
一连大半个月的光景,祖大寿和何可纲在这周围的村镇可谓祸害个遍。附近那些乡绅们告急的文书,如同雪片一般飞到各个州府县衙内的桌案之上。足足的叠垒有两尺多高的文书,使府衙中的官吏们,对此翘舌不已,纷纷猜测这究竟会是东北哪一支子的马帮,竟然胆大到这个地步,竟在府衙眼皮低下就开始行掠各处村镇。
而碱城之内的大堂之上,也接到了无数的匪情通报,这让城内的两个牛录头疼不已。一连商量了几日,这才做出决断,由一个牛录领五百个铁骑,去附近村镇搜寻这支马帮的下落,但求一举将之剿杀掉。
至于城内维一一个文官,那位典史大人却并没有人去跟他打个招呼,他倒也乐得清闲,将自己关在宅内,干脆是不理会府衙中的政事。而那两个牛录商议完后,是当即分兵,城内留下一百名铁骑,还有二十名衙役,三十名守城的土兵。加上一些乡绅府中的家丁,也算有四五百人左右,想来守城还不算是什么难事。
等那个牛录将铁骑一领出城去,城内的那个守夜人便迅速与祖大乐接上了头。在与其研讨一番之后,这才又出城与刚刚低得城下的祖大寿接触上,祖大寿倒也爽快,直接便令人选出四十多把长刀和一些弓箭,又命人去帮着这名守夜人将这些东西用柴草车运到城内,交与祖大乐的手中。
而这些日子,自从听闻第一起劫掠村镇的事后,城内的大壮和杜老汉等人就似换了个人是地,带着百姓们争分夺秒的赶着工期,祖大乐对此颇有疑惑,一问杜老汉或是大壮,便言说是为了夺得此城之后不再沦陷于敌手,这才加快修好城墙,而这倒令城内的后金女真士卒们倒显得颇为高兴。
等城墙终于修好了,城内的这两个牛录也终于决定出兵。众人纷纷额手相庆,在接到由城外运抵进来的刀枪还有弓箭之后,杜老汉和大壮还有祖大乐,将起义的时间定为后天晚上,也就是九月二十一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