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那些看马的人此时会聚到哪一个窑洞里去赌博?在那些窑洞得对面,还搭建了不少的木架草棚,想来是给马在冬日里所住的窝棚。看起来,这些响马盗在这裏可不是一日半天的了。
一连搜寻了五六个窝棚,裏面一个人都不曾看到。一直到第七个窝棚的门口,离着尚远,就听得裏面一阵喧嚣的声音传了出来,不停地有人吆五喝六的,让别人抓紧时间下注买大小。并不时地传出来,高兴得哈哈大笑声,和颓丧的咒骂声。听上去,大笑的自然应当是赢了钱,咒骂的,则一定是输家了。
唐枫回头对着几个人做了一个手势,十几个东北军将士急忙分散在窑洞的两旁,身子紧紧地靠在窑洞外面的墙壁之上。至于那两个跟着同来的响马盗,倒也十分老实听话的跟着靠在墙壁上。因此军校们,也并不用去理会他们两个。唐枫将冬生借给自己使用的弩箭又一次带进响马谷中。
如今,所需要的就是速战速决,以避免被前面山寨里的响马盗察觉。如要是被其得知,有人居然胆敢在其眼皮子底下前来盗马的话,那到时这几个人,即便是肋生双翅也飞不出这片响马谷去。
可就在几个人正打算进入窑洞之时,身后忽然有一个人打了一声喷嚏。这一声顿时惊动了窑洞裏面的人,就听得裏面有人高声对外面喊道:“外面的是哪一位弟兄这么空闲到马场里来了?要是想挑选一匹坐骑出去办事情的话?需要有大头领的手札才可以。”说完了,又是连着声的喝令着周围的人快些下注。
听见裏面的人,并不曾察觉到外面有何不对之处?这才令唐枫多少松下一口气来,回头往自己身后望去,看看究竟是何人,居然在这最为关键的时候,打了这一声该死的喷嚏?等着自己看过去,却看见其中的一个响马盗正在用力的揉搓着鼻子。见唐枫的目光投向自己,便急忙的抱歉似的对着他笑了笑。
此时倒也不好对他多加申斥,只得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再发出任何声响来。那个响马盗急忙如鸡啄米一般,频频的点头应承着,又对着唐枫拍了拍胸脯,以示自己这次定会注意一些。
见他如今已意识到了,倒也不好对其多加责备。又侧耳听了听窑洞裏面的动静,裏面一如方才一样,还是大声的吵闹着,哄笑着,和那唉声叹气声。唐枫对着十几个人一摆手,十几个人手中各自持着刀剑,迅速的闯进窑洞中去。而那两个响马盗本不太愿意进入窑洞,可就见对面的那位头领,却以手中的弩箭对着二人比划了一下,示意二人识相一些,二人便也只得在众人的后面跟着进到窑洞中去。
而两拨人马中间相隔的时间,犹如白驹过隙一般的短暂。等唐枫跟在两个响马盗身后进到窑洞里之时,窑洞裏面此时正打得热闹,两边的人马已经陷入一场混战之中,双方各有伤亡。看起来这群响马盗,并不肯十分轻易的让人将马群给带走。眼见着窑洞裏面的桌子也被人给掀翻了,地上满是银钱和那些赌博的东西,却并无人去拾捡于和留意。
唐枫举起弩箭,正待要点射窑洞裏面,在谷中看着马的那些响马盗。忽然,给自己带路那两个人中的的一个响马盗,一声不响的,转回身就奔着自己扑了过来,手中高高举着一柄晶莹剔透的匕首,也不知道他事先将这匕首给藏于何处?以致那些东北军将校们无论怎么搜查他们的身上,却都不曾搜出来过。
还没等他扑到自己的眼前,唐枫的弩箭平举,脸上浮现出一丝讥讽似的嘲笑。就在他离着唐枫尚有四五步远的距离之时,唐枫的食指轻轻地勾了一下扳机。哧的一声轻响,一支弩箭,不偏不倚正好穿透响马盗的右眼,深可入骨,一整支弩箭,就余下一个小小的尾翎,露在眼眶外面。
那个响马盗,噗通一声仰面摔倒在地,手中的匕首也脱手飞了出去。另一个响马盗一见眼前这番情形,立刻末身就欲往窑洞外面跑,还没有等他奔到窑洞门口,唐枫的弩箭已经到了,噗的一声,正中其后心,那个响马盗身子一晃,顿时趴伏在门槛上,身子一半在窑洞裏面一半在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