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此次来,也只是为了探视一下,看看祖将军的病体究竟是如何了?你们莫要过于拘礼,就都站起来吧,这位兄弟,劳烦你去头前与我等带路。”唐枫十分客气的对着此人言道,那个侍衞又规规矩矩在地上,对着他磕过一个头之后,这才站起来,却不敢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走在头前。
而是侧着身子,在前面带着路。众人穿过前院的甬路,经过前大厅和两侧的厢房。走到了后宅前的花园之中,就见此时虽然是冬季,园内却是栽种着许多的松柏常青之树。白绿相衬,倒也使得园内一眼望将上去,处处生意盎然,似乎春天已在园中稍稍绽开一角,不觉让人的心情也跟着轻松许多。
一直走入祖大寿的后宅院落跟前,还没等进屋呢,就先闻见一股子药香由屋内飘了出来。只是有一点,颇令唐枫有些为此困惑不解,心内也不由回想起方才,额亦都对自己所言的那几句无头无脑的话来。就见在后宅院落稍稍隐蔽一些的角落里,被天上的月光映射着,不时地闪出几道寒光来,随着还有无数的黑影,个个都正在蠢蠢欲动。
额亦都不由一把将肋下的腰刀把紧紧地握住,何可纲干脆撩开衣袍的下摆,将脚步放慢,探手在腰上摸出一把火铳来,悄悄递与唐枫,低低的声音对其叮咛道:“将军,此为五连发的火铳,为防意外还请将军带将起来。”说着,便将火铳往他的手中一塞,这倒令唐枫越发的感到有些糊涂起来。
对于这祖大寿,历史上是毁誉参半。而凭借着自己对其人的印象来说,此人虽然有些傲气,但也不失为一位忠贞之士。莫非说自己当真的把他给看错了不成?一边想着,一边顺手就将火铳接了过来。却不曾听清楚,何可纲方才所说的这火铳是五连发的那一句,只是心不在焉的将之塞入怀内,随着前面那侍衞跨步走进房内。
刚走进房内,就见屋内正中央的地面之上,摆放着一座炉火通红的小火炉。火苗子不时地窜出来,绕着放在上面的那把药壶来回的窜动着。在药炉前面蹲着一个丫鬟,正手持着一把扇子对着炉口用力的扇着。只是,脸上略带些潮|红,一见有人进来了,慌忙将头深深地低下。
三个人抬起头向着床榻上望过去,就见祖大寿头上矇着一条手巾,紧紧闭着双睛。身上的被子盖得十分的严实,从这一点上看,似乎是他正在打着摆子?唐枫快步走到这员曾经随着自己东挡西杀的老将床榻跟前。看祖大寿的面上倒是有些潮|红,便低声对其言道:“祖将军,请醒醒,唐枫回来专门来此看你来了。”连着喊了数声,可祖大寿是纹丝没动。眼见其已是人事不知,无法应答与自己,他只得叹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看那个尚在炉子跟前扇火的丫鬟。
忽然对其开口询问道:“这位小姑娘我来问你,郎中可曾来过了?可看出来祖将军到底身染何病?所开出的药方可在,如果方便的话,不妨拿来让我也看一看。”这几句话一说出来,就见那个小姑娘手中的扇子一个没拿住,噗的一下掉在了地上,其脸上神色也不禁悠然一变。
见到此番光景,三个人不由对视了一眼,心中对此以都各自清楚无误了。这祖大寿分明就是装病,只是不晓得到底他因何非要这么做?听额亦都等人说过,这祖大寿在家中抱病整整有一年多了,都不曾到冰雪大殿之中与众人前来议事?想来,他会不会似那个三国志中的司马懿一般,早已心存异志?
就在三个人面面相觑,以目光互相彼此交流着之时。房门,咵的一声,就被人从外面给推了开去。紧跟着就见一员顶盔披甲的大将,气宇轩昂的大步走进房内,一手死死的按着腰下得宝剑把。一双三角眼瞪得溜圆,恨恨地盯在三个人的身上,看此人正是祖大寿三兄弟之中的老三,祖大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