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店小二与这林丹汗拉拉扯扯之时,恰好有一个人,迈步走进了酒馆之中,正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看到这店小二如此的欺凌一个冰雪城内的军校,不由顿时变得怒不可遏起来。虽然,冰雪城内向来是视百姓的利益高过一切。可也不代表着,就可以任由旁人随意的凌|辱东北军将士?
眼看着,这店小二是越来越不像话。最后,则是干脆喝令着眼前的这个大胡子军校,非得给他跪下才算罢休。这腹内之气是无论如何也忍耐不下去了,走到这店小二的背后,用力的一拍他的肩头。还不等他开口说话,却听得店小二居然头也不回的,十分无礼地问道:“是哪一个,敢拍爷的肩头?没看到爷如今正在火头上么?”说话,这脑袋也刚刚转过来一半。
却见此人,一把将他的身子给扳了过来。将其举在半空,对其高声的喝骂道:“你算个什嘛东西?不过一个跑堂的小二罢了,竟也敢欺凌我东北军的将校?人常言,车船店马衙,无罪也该杀。此话从你这看来,果真是一点都不假。”越说越有气,干脆就抡起巴掌,对着店小二的脸上,正正反反的就抽了他十几个巴掌。最后,将其向地上一丢道:“给我滚。”那个店小二被他一把就给抛扔在地上,身子在地上滚了几滚,这才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吓的是连头也不敢回,抱头鼠窜到里间的后灶,无论如何是再也不敢出来。
那个掌柜的眼见在这面酒桌旁出了事情,就急忙奔了过来,一见眼前这个人,在以前倒也是来过酒馆里几次,只是每一次来,都是十分的低调。随意捡一处偏僻的角落里坐着,与两三个人一起喝一顿闷酒,喝完酒之后,便给了钱就此不声不响的离去。虽然不晓得他是谁?可从跟在他身后的那两个人穿着打扮,并且各自都在身后背了一口长刀来看,此人的来历亦是不凡。可今天,此人却是如此的高调,竟然还插手管起了闲事?不由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开口将这件由伙计引起来的事端,给他平息下去?也好在这冰雪城内,把这小酒馆继续开办下去?从以往的经验上来判断,若是想要把这酒馆好好的开下去,无论是何种样的人,都是万万不可轻易得罪的。
是这种在表面上看起来平凡无奇,但是若仔细留心观察他,其必定会是一个大有来头的人。掌柜的急忙上前一步,对着他拱了拱手笑着询问道:“请问这位客爷,不晓得我店里的小伙计,究竟是何处惹得客爷如此生气?还劳烦客爷伸手替我管教了一顿?没请教这位客爷尊姓高名,可也是咱这冰雪城里的人么?”掌柜的虽是如此说,可一双老眼却不时地在几个人身上来回的打量着,心中也不断地揣摩着这几个人的来历。
“哼哼,我冰雪城对于与普通老百姓自是爱护有加。但是对于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以及一些无利不起早的奸商,也是自然不会对其不加理会的。不过,他竟敢如此羞辱我东北军的军校,很难说不是受了他人的主使?至于在下的名姓,姓郝名兵,不过是普通的一名校尉罢了。你若想上有司衙门去告状的话,就请自便。”郝兵说罢,哈下腰去将那把被店小二给丢在地上的佩刀拾了起来,也不去看眼前这个军校长什么样子。将这把刀往他的怀里一塞,没有好声气的对着他呵斥道:“你是哪个营中的军校?又是在哪位将军手下听令?身为冰雪城的军校,竟然被一无赖将刀给随意的扔掷地上。真是丢人现眼的很,你以后不得再到这间酒馆里来喝酒,这便速速的回去吧。”郝兵虽然对其问了一句,对方在哪个军营里?可明显也没有心思去听他详细地介绍,便挥手示意其这便离去。
那位林丹汗见到眼前的这番场景,自知事情是因其而起,若是上面人听说此事的话,一旦要认真追究下来的话?那留给自己的也就只有一条路了,便是被逐出冰雪城,那自己的一腔子心愿也就此破灭掉了。看起来,自己花了高价银子租令的这身军衣,倒还真是替自己挡去了不少的麻烦。虽然今儿险一险被这伙计饱以老拳,并且也差一点,被人家给送到冰雪城的官府里去治罪。可最终,自己还是遇难呈祥了。
眼见着对方已将自己往外轰了,急忙将腰刀在身上挂好了,对着郝兵施了一礼道:“多谢这位校尉大人相助,属下这便跟大人告辞了。”说完是脚步匆忙的往外就走,刚走出去几步远的距离,却又听得身后的那个郝兵,又开口对着自己招呼道:“那个军校你且慢走,你欠了这店家多少银两?咱东北军还从来都不增有人吃过霸王餐,这银子我替你给了他。”郝兵说着这便去腰畔取下一个小袋来,就单等着眼前这军校开口,自己也好替他将银钱付了。
本来一听到背后的那位东北军校尉喊住自己,令林丹汗不由冒出一身的冷汗,待听说对方是有意替自己把饭钱结了,这才算松下一口气来。急忙转过身,半躬着身子对其回应道:“回禀校尉大人,他说我当与他一两银子,可是这饭菜……”?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了,就见郝兵取出一两银子来,随手抛到了掌柜的手中。对其狠声言道:“这银子可是给了你的,莫要再回头宣扬我东北军吃饭不给钱。如要是被我知道,你有意败坏我东北军的名头的话?可别说我事先没有警告与你,那个军校,你也莫要在此杵着了,早些离开这等是非之地。”郝兵说完,便转身坐到一张桌子旁边。那个店小二一手捂着被他给抽得红肿起来的脸,一边端着一壶酽茶,小心翼翼的给其送了上来。
林丹汗听了这句话,真是如蒙交天大赦相仿。急忙对着他行了一个军礼,就急匆匆的夺门而出。却听得郝兵在他的身后冷冷的哼了一声道:“似这般的胆小,上的战场之上,也十有八九会是一个逃兵。真是给东北军丢脸。”没等郝兵的话说完,林丹汗以奔出一条街去。可就在此时,在墙角有一个人,也急忙站起身来。
便见其伸手在怀内摸出二两银子来,放到桌子上,对掌柜的高声喝道:“掌柜的,我这银子可是给你留在桌子上了。你可要将这桌上银子收好了,别等银子不见了再来寻我来讨要第二遍,我这可是没有吃霸王餐。”说完这个人也急忙闪身出了酒馆而去,向着林丹汗的背影追过去。
掌柜听了此人所说的这么两句话,脸上不由变得一阵红一阵白。眼见坐在周围桌子旁的这几个客人,都将目光投向自己。急忙跟众人开口笑着分辩道:“哦,那个人是一个熟客,总喜欢与我淘气。诸位尽管放心的吃喝就是,方才也只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说完走到郝兵的桌旁,将那锭银子轻轻的摆在其面前。对其笑着道:“这吃饭,如何有代人付账的道理?他的那顿饭就当是我请了,还望军爷将这银子收回去,今后常来常往给小店来捧场即可。小二,你死到何处去了?还不快点给军爷把饭菜都端上来?莫要让军爷久等。”说完转身走回自己的柜案去算账。
林丹汗这面,一口气就奔出去了几条街道之远。这才站在一处巷口枯树底下,扶着树干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可就在此时,就觉得自己肩头处,却被一个人轻轻地拍了一下。这一下可将林丹汗给吓得不轻,急忙将自己肋下所佩戴的腰刀拽出来,紧接着,就一个箭步窜了出去。
“谁?”此时天色已经是很黑了,月亮今日又不曾出来,天上阴霾密布,预示着明日大概又会有一番大雪要下。虽然街道上两侧的店铺和住户之中灯火通明。却是照映不到这条小巷之中来,人在黑暗处,总是有着一种无名的恐惧,即使是林丹汗也自是毫不例外。他手中提着刀,瞪眼瞅着隐身在漆黑的小巷墙角里的那个男人。如要见其对自己有所不利?那自己必是要先抢上前去,毫不迟疑的一刀将对方就给杀了。
可对面的那个人,却是轻轻的发出一阵笑声。随着一个身穿棉袍的年轻人,就步履从容的走了出来,来到了林丹汗的身旁一站。先打量打量眼前的林丹汗,便开口对其言道:“这位兄弟莫要有所疑虑,我也是方才在那酒馆里喝酒的客人。因见你受了店家的如此凌|辱,心下对此忿然不平。本来想要宽慰老兄几句,只是见老兄已然走远。没奈何只得付了账随后追出来,为的就是邀请老兄去好好地一同喝上一杯水酒。你我也交个朋友,你放心这酒钱由我来支付。”此人说着,看林丹汗满面的惊诧神色,便又急忙追上一句对其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