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枫接信在手,展开来,身畔的胡腾荣,急忙在一名亲随手中接过火把,举在一旁,替其照着光亮。信上的内容到并不是很多,开头写着,“贤弟雅正,愚兄自伤重于贤弟离别之后,经恩师细心地照料和调养,如今身子已无大碍。后,愚兄遇一奇人,自谓吴之六奇。此人本领出众堪称将才,故此,愚兄特为其写此信,举荐与贤弟所差用。”最后,写着愚兄至此相别,自有来日相会,莫念,下面所书姓名,正是李岩二字。
看完之后,不由心潮起伏波荡不止。没有想到的,是李岩虽然离开了东北军,却仍然挂记着自己,惦念着冰雪城的大业。只是这吴六奇,又因何不在最初加入到东北军来的时候,便将这信纸拿出来?那样一来,他岂不也不再用在此处站岗放哨了?也可直接被自己提拔为义军的将领。
想到此处,唐枫便对其动问道:“吴六奇,你既然有我义兄李岩亲笔所书的书信,那又究竟因何缘故,不予一开始加入到东北军中之时,便将此书信呈递上来?而非要在这裏,先要做一名站岗放哨的哨兵?”说罢甚是不解的望着此人,等着他的回答。而一旁的贺疯子和胡腾荣,自然也都与那位李岩十分的相熟,听得城主大人说,这小兵居然是被李岩给介绍进来的,一时尽都惊愕莫名的盯着吴六奇。
却见吴六奇淡淡的一笑,对着几个人插手施礼道:“小人无寸功在身,亦不敢凭此信而厚颜讨要官职。如小人果真将书信投上的话,如此一来,岂不也要使得城主失信于众人?最后人人思皆以关系,而讨要官职在身,以彰显自己的富贵不凡,冰雪城岂不因此而混乱不堪。小人原先本为一乞丐,那日冻饿交加,病在路边。幸得以李道长路径此地,将我给救了下来,并又指给我一条路。而小人原本打算的,是要凭借着自身谋略和军功,得以任用。而非是要依仗着恩公的书信,被城主大人破格录用与军中要职。还望城主能够成全小人,让我还是在此地作为哨兵即可。”听着吴六奇言辞恳切,绝不是沽名钓誉之辈。看得出来,此人直耿,性情也刚烈。
听他这么一说,唐枫对其更是赞叹不绝。不由在自己心中仔细的琢磨一番之后,又对这吴六奇吩咐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封你为点军校尉一职。直到你立有军功之后,在酌情升赏。吴六奇,不知你意下如何?对此官职可还满意否?”说完嘴角浮现出一抹的笑意,望向吴六奇看他如何回答?毕竟这点军校尉的官职,说起来似乎好听,其实不然,此乃是一个不入品级的小官。乃是再召集全军之时,他跟在一旁点查人马,看看所到的人数够是不够?
而看着吴六奇,居然也十分欣喜地接受下来。观其面色无有一丝一毫的不悦,相反,到看其脸上显得十分的开心。似乎这个官职,正是他久盼而不可轻易所得到的一样?就见吴六奇急忙躬身,双手扶向地面,这就要趴在雪地上,想要给这位城主大人磕头相谢。嘴中也对其回应道:“谢城主大人,小人定不负大人所望。”不等他跪下,早被这位城主大人将其胳膊托住,硬生生的把其拽扯起来,一脸笑意的注视着他。
嘴中又对其言道:“你方进入东北军中来,但也应当熟知我军中军规。我东北军自从建军的那一日起,便不兴在军中,下官见上官必须得行什么跪拜之礼?我等乃是新军,当有新军之作为。新军之风范,让后世知我等都均为平等之袍泽,彼此之间若同兄弟之情义。”说罢,唐枫拍了拍吴六奇的手背。
这番比较狗血的话,到听得吴六奇这六尺高的汉子,不由内心激动不已。正打算对这位城主大人说点什么?忽然就见从大营外面,那漆黑而幽静的夜空中,有一道火线呈弧线形投入大营。初始,把唐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流星坠落于大营裏面。可等仔细看过之后,才发现,居然是一根黑黝黝的火把。
可那根火把也真较为奇怪,地上都是积雪,此刻,天上也正飘扬着,如同纷纷坠落得鸭绒一般的大雪。可那根火把倒是燃烧得十分的旺盛,一点都没有要熄灭的意思。不等他弄明白,那根火把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见从半空坠落下无数根火把来,有的直接落降在军帐顶上,顷刻之间军帐就被大火所吞没。
而军帐里的军校们是四处奔逃,有的急忙开始寻找水源,想要用水将这股火扑灭。可冰天雪地之中,又上何处去寻水源来救火?众军校素常所饮用的水,便是将冰雪放入锅中,蒸煮开后再拿来喝。如今,谁有那闲功夫,去将雪化开在用来救火?迫于无奈,有的军校索性直接拿起地上的冰雪块,投入火海之中。只是看那冰雪,被投入火海之中后,只是发出哧的一声,就此化为一股白烟,而火势依然熊熊而起,毫无减弱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