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邋遢老道对着二来一笑,将衣袖轻轻的抽回来,对其开口言道:“我说二来,你怎么关键时候就犯糊涂呢?你可知大和尚给人瞧病的法子,是谁传授予他的么?我可是告诉你,若是耽搁了给屋里的人看病?你可别后悔呀?”就见这位邋遢老道说完之后,是气哼哼的扭头就朝着走廊那面走。看他的意思,似乎是打算离开此地?
二来向来就是一个忠厚的人,方才听他这么一说,也担心会因此而耽误了给戴梓瞧病的大事?急忙追上几步去,一把,又一次将邋遢老道的袖子给扯住。对其陪着笑道:“道长是小的我糊涂,还望道长千万莫要见怪?就请道长与我一同进去给戴梓那个孩子看看如何?”说完之后,又松开手,规规矩矩的给邋遢老道鞠了一躬,施了一个大礼过去。
“哼,若不是看在唐枫,他当初买我一本神功的情分上,我也懒得去管此事?既然如此,那我就费费事,和你走一趟。毕竟这也是行善积德之事。”邋遢老道终于是接受了二来的赔礼,随着他走进戴梓养病的房间之内。二来方才听老道提起来过一句,哪位大和尚当初是和谁学的治病的手段?
一时也有些好奇,便一边随着他往里走,一边随口对其问道:“听道长方才说了一半,不知哪位函可大师究竟是和谁学的医术?”说完扭过头看着眼前的老道,等着他张口给自己解疑释惑。依着二来的想法,既然老道敢这么说,那十之八九,这位函可大师的医术,定是由他所传授的了?
却见老道走入房中,一直到了戴梓的床榻边上。这才回了他一句道:“自然是和他师傅学的,莫非你还以为是我所传授他的不成?”二来听了之后,险些喷出一口血去,真是哭笑不得。随着邋遢老道一同走到病榻旁边,一看戴梓的一张小脸,才这几天的功夫,就已经瘦了一大圈下去。
看现如今的戴梓,两腮深陷,面色淡黄。嘴唇上也无有一点血色,看上去,是那么的让人心疼不已。这也更让二来,对那个竟然能对戴梓一个小孩子下此毒手的人,是恨入骨髓。只见函可大师坐在床榻之上,伸出一只手去,放在寸关尺之上,正在给戴梓诊脉。只是看函可大师的面色,却是显得十分的沉郁和慎重。
留在屋中的众人,是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全都将目光投射到了,躺坐在床榻上的这一老一小的身上。今天在这裏伺候戴梓的人,却是轮到了柳如是。此刻她也是瞪大一双,显得十分秀气和妩媚的眼睛,盯在坐在床榻上的函可大师的脸上。心中暗暗为戴梓祈祷不停,只盼着这位大和尚,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告诉给众人,戴梓的病十分的好治。对于他来讲,这等病只是小病罢了,可谓是手到擒来。
只见,函可大师诊脉诊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这才将右手收了回来。等在屋中的这几个人,还以为他已然是诊断出来,戴梓得的究竟是何种病症,又因何此时还是长眠不醒。所以,这就要准备开始提笔来给开药方子呢?二来也都预备好了,以待接过方子在手,便立即奔出去把药抓回来。
却见函可大师又伸出左手,继续给戴梓的另一只手腕也把起脉来。这也让众人的心,同时也不禁跟着一忽悠。又是诊了足有半炷香的时辰,这才放下手,又将戴梓的胳膊仔细的放回被中,将被角与他掩盖好了。站起身来,低着头在房内来回的走了两趟。突然停住了脚,抬起头对着唐枫开口吩咐道:“唐将军,咱们这一路走来,也算是老相识了。我也就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好了。要说这孩子的病?是当真的不太好治,但是,要是能寻到一种比较特殊的草药的话?那这种病也就可以说是迎刃而解,这个孩子只需服下此味主药,和几味配药,便可当即醒转过来。并且,是不受任何的影响,还是照样得聪颖机灵活泼。当然,要想采摘此药,便需进入深山老林之中。还得登上悬崖峭壁之上,方可有机会遇到此药?而这种药又因为其本身珍贵特殊,故此,总是有些野兽,长年守御在它的一左一右,以防此药被人给采摘了去。这位药名为不老草。不知城主,可是能为此子去走上这一趟?”函可大师说完之后,眼睛望向眼前的这位东北军主帅,眼神之中透出一丝玩味的表情。打算看看这位主帅,可真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孩子,舍命去采摘此药回来?
“大师可否能为我画下一张草图?我也好照着图样去寻访此药?”唐枫早将一切置之度外,一听函可大师说,有种草药能把戴梓给救回来?哪里还肯怠慢,急忙催促着函可大师,把此种草药的图样绘出,也好让自己抓紧时辰,快些去把药寻回来。函可大师点了点头,暗地之中,对这位东北军的主帅是称赞不绝。
便转身走到床榻前面的八仙桌旁边,就势坐了下去。二来也急忙跟着走过去,将墨先给他研好了。又将一支毛笔拿起来,双手奉递与函可大师的手中。只见函可大师接笔在手,略做沉思,然后提起笔来,在纸上是一挥而就。众人凑过去细看,只见纸上出现一支奇异的草药图样,见这草药,主轴较粗,茎肉质叶子鳞片状,花冠暗红紫色,穗状花序,花较小、筒部膨大呈束状,葫果卵球形。品样特殊,倒是十分的好辨认。
“唐枫,照理说,这种草药的生长期似乎是早已经过了。但事有特殊,兴许你便会在山中遇到,晚生出来的这种草药,这也是说不定的事情?我在将与此药配伍之药,也一并与你写出来,你也可早做准备。当然,若是没有这位主药的话?那便一切休提。”函可和尚讲说完了之后,又在纸上刷刷点点的,写了几位的草药出来。随后,把这张纸,也递于他的手中。唐枫急忙将方子交与二来的手中,对其挥了挥手。
二来急忙将方子接到手中,正在这时,就见房门忽然被人推开。唐老夫人带着几房的媳妇,脚步匆忙的走了进来。刚一进来,却是先看到了函可大师还有那位邋遢老道。急忙先对着二人开口言道:“老妇这厢见过大师和道长。”那两个人也慌忙回礼不迭。唐枫一见自己的老娘进来,就已然猜到了她的来意。
急忙先给那位函可大师,还有这位邋遢老道与自己的娘亲做了一个引荐。又将函可大师给戴梓瞧病的事情,简单的对着老夫人讲述了一遍,特别是要去采摘草药的事。老夫人听了之后,点了点头,先是对函可大师十分诚挚的道了声谢。对着他又叮咛了几句道:“嗯,既然已经有了法子,可以将戴梓这小家伙的命给救回来?那你就速速的去吧,莫要担心家中。毕竟家里,对外主事者,还有曹将军和祖总兵他们。至于宅子裏面,还有小宛来给你看管着。你便放心的去好了。这次劳烦大师远来,为戴梓这孩子看病?倒使得老身甚是过意不去?老身先在这裏拜谢与二位了。二来,你速去与二位大师找一间,干净素雅的房子去休歇。”从老夫人的言谈话中,可以看得出来,这位唐老夫人有多心疼戴梓这个孩子了。
唐枫先于自己的老娘告了个便,带着众人走出戴梓的病房。而函可大师和那位邋遢老道,也十分客气的和这位老夫人辞别,随着众人走了出来。二来走出来之后,便引领着两个人去寻可以住宿的地方?目前在冰雪城内,既无寺庙也无道观。所以这两位也就只好再寻常的房中休歇,等着唐枫采了药回来。
而唐枫此时,也无暇在赶往冰雪大殿之中去,与众人见上一面。也好在把家中比较繁琐的这些事情,在都好好的安排一下。毕竟,多耽搁一会,戴梓也就多一分的危险。好在,曹氏叔侄和东方升,以及祖大乐陪着他往城门口走去,也可以将家中的事,对曹文诏这位冰城内的智将,仔细的叮嘱一番。
众人正在谈说着,忽然就见祖大寿,从冰雪大殿的那个方向,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只见他走到了这位冰雪城主的跟前,脸上显得十分的肃然,开口对着唐枫问询道:“城主何时进的城来?当派人事先于属下言语一声。属下本应当率队于城门跟前,迎候与城主和几位贵客的来临?可,一是没有接到城主的手令。二则是,城内的军务繁忙,实是有些脱不开身子,还望城主见谅。但不知,戴梓如今的病情,可是有所好转?有没有清醒过来?”从祖大寿的脸上流露出来,对戴梓的深深的关切之情,和担忧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