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六爷看着祖大寿一脸惊诧莫名的样子,心中到对此甚为受用。起码他祖大寿,还有不如自己的地方。回头扫了一眼大厅的外面,却见整座大院之中,处处都挑着,红色的充满喜庆的灯笼。并且,满院里都是往来穿梭的家丁和奴仆。想来,这一切都是给自己这个新姨娘准备下的。
看到这裏,心中对那个脚夫头真是莫可奈何。又回过头来,走到祖大寿身旁,压低声音,又对其说了几句什么?祖大寿听了他这几句话之后,一双虎目顿时瞪圆。死死地盯着,佟六爷的那张五彩斑斓的脸。许久,这才在自己的牙缝之中,挤出一句话出来道:“六爷,你这招,可实在是过于歹毒了一些。并且,居然还让我城内的百姓为你去送死?此事,我不同意。难道说,六爷就希望,到时得到手中的冰雪城,只是一座空城么?看起来,你们满洲人,果然拿我汉人的性命太不当回事了。六爷,虽然我祖大寿已是走投无路了,可还并不是,真正的穷途末路?来人,送客。”祖大寿说罢,就从厅外走上来一个家丁,伸手就将六爷往出请。佟六爷却是瞅着祖大寿,微微的一笑道:“将军方才所言,并非是穷途末路一说?莫非将军还留有后手不成?看起来,祖将军果然不是一般的将军。好好好,那我就先暂且与将军告辞了。不过,我想那位郝兵,不晓得他在听到我这个想法之后,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祖将军保重,在下这就告辞了。”佟六爷说完后,是抬脚就出了大厅,直接朝着院门方向而去。一路之上,引得院中,那些正在热火朝天忙着的家丁和家将们,无不是对其纷纷侧目而视。王校尉正指挥着几个家丁,在院中摆放桌椅,忽然见到一个人,从其身旁经过。且脸上画的呼哨一片,不由甚为惊异,就多瞅了一眼。却见那位秋香姐正好拎着铁壶,要到后灶去打热水,便对其打听道:“秋香姐,此人是何人?方才我在府门,可并不增见到有人进来?”却见秋香对其冷冷的一笑道:“呦,王校尉如何竟连此人都不识得了?此人不就是王校尉,替咱们老爷好心请进府中来的那位新姨娘么?恭喜王校尉了,如今老爷在厅里头,正在念叨着是何人放此人进的府呢?想来,老爷定会对你有所赏赐的。我就事先恭喜王校尉了。”说完之后,绕过此时听见她的这么一番话之后,不亚于闷雷击顶的王校尉,是径自而去。只留下,王校尉一个人,如同木雕泥塑一般的,站在大院正中。
祖大寿心中十分烦闷,信步出了大厅,却发现周围一片灯火通明,并且整个院子都显得十分的忙碌。不由甚为惊其,抬头向院子正中望去,正好看到自己的大管家,正在那里指挥着家仆们,在来回的搬着桌椅?不由更是糊涂起来,急忙高声喊了他一声。那个大管家一听,是自家老爷招呼他过去,哪里敢怠慢?急忙一溜小跑到了他的跟前,开口对他问道:“不知老爷还有何吩咐?老爷看看这院内的布置可还称心否?能否使得那位新姨娘满意”。管家说完之后,满心期待的看着祖大寿。心裏盘算着,这一次,自己又可以在其中捞到多少的好处?
“这么说,这一切都是你安排下的?”祖大寿不怒反笑,对着管家询问道。虽然看祖大寿的脸上神色,似乎有一些不太对劲?可想来,大概是老爷对此有些情急心切罢了。急忙点了点头,刚要在说些什么?却见祖大寿将手抬了起来,对准他的脸颊,就是狠狠一巴掌击了过去。
同时嘴中对其怒骂道:“混账东西,这又是哪一个人告诉你的,我要娶什么新姨娘的?来人,把他给我拖到柴房里去,打他二十板子,也好让他知道知道,何事不可越俎代庖?”祖大寿一声吩咐下去,家丁们一拥而上,这就推搡着管家下去。可管家也有些情急起来,心裏也豁出去了。
转过脸,声嘶力竭的对着祖大寿喊道:“老爷,我乃是受人指使,才做下这些事情的。还望老爷明察,莫要走了真凶。”这一句话,倒有些效果,就见祖大寿摆了摆手,让两边的家丁们暂时停下来。对他询问道:“是何人指使你这么去做的?快说,若是胆敢欺瞒与你家老爷我的话?那可莫要怪我手下无情。”说完之后,等着他开口。
就见这位管家,抬起头朝着围在自己四周围的人群之中扫了一遍。忽然伸出手,指着一人喝道:“回老爷,就是王涛王校尉去找的我,说是老爷新娶了一位新姨娘进门。让我立马吩咐府中的下人们,开始给老爷操办起来。本来我还想去跟老爷打探一下,可这厮硬说是让老爷惊喜一下。若是我晓得此乃是他的主意,又岂敢去做,使老爷颜面扫地之事?”这个管家说完之后,是狠狠瞪了一眼,在那面站着的王校尉一眼。
祖大寿此时,正是心中郁闷外加烦乱之时。听了这一番话之后,立刻喝令手下家丁道:“来人将此贼与我拖下去,狠狠地打他四十板子。”手下人一拥而上,不由分说的就将那个王校尉拖了下去。管家此时也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沾了沾头上的冷汗。可就听得祖大寿接着开口吩咐道:“哼,遇事不细细查探一下?来人,还是将他拿下去,给我狠狠打上二十板子。也好让他记住此次的教训,看你下一次可还随意听旁人的话?”旁边的家丁们早就等着老爷的吩咐,也憋着劲,要给这位管家一次难得的经历。也是此管家,在院中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
眼看着家丁们都散了,至于院中的那些灯笼,还有旁的丝绸红花等物,此时也开始往下拆解着。站在院中的祖大寿,低下头想了一想,便又转身走回大厅之中。来到了书案之后,提起几案上的笔,告饱了墨,在纸上刷刷点点写了几行字。随后,将纸拿起来,将上面的墨迹吹干之后,又寻过一个信封,将其放了进去。提起笔来,正欲在信封之上在写下点什么?可旋即却又作罢。将一个家人叫了进来,将这份书信递交到他的手中。对其叮咛道:“将此书信,一定要亲手交与萨仁高娃的手中。如果有可能,在给我带个回执回来。速去速回。”那个家人将书信揣在怀中,对着祖大寿拱了拱手,急忙转身走出大厅,径奔院门而去。却见祖大寿又将另一个家人叫道自己的跟前,对其吩咐道:“你这就去寻佟六爷,便是我以前带你见过的那个人?告诉他,一切均照计划而行。不过,希望他还是依照着,我与他原先定下的条件执行。莫要有所改动?”祖大寿说完之后,那个家人也迅疾的奔出厅外。
“呵呵,看你郝兵可是上不上当?”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那轮明月,挂在大厅门口已然是有一段时间。祖大寿虽然身为武将,可也毕竟年岁大了一些,在加身上陈年旧伤总是隐隐作痛。便也索性早些去休歇。而此时,在一个小院之内,一个年轻人站在正房门前,听着一个人对他的回禀。
而那个朝着年轻人回禀的人,却正是那个脚夫头。“如此说来,他可一点都不增怀疑到,此事是我命你等去做的么?”这个年轻人正是郝兵,听见手下人的禀报之后,慢悠悠的对其问了一句道?“请头领放心,似这等小事,咱们干的也不是头一回了。他绝对不增起有疑心就是?”脚夫头恭恭敬敬的对着郝兵回复道。
此时,却听见院门跟前,有人高声对着院内喊道:“请问萨仁高娃姑娘可在家中?我家老爷命小人,特意给姑娘带来一封书信。请姑娘将院门打开,我也好将书信呈上。”那个人说完之后,似乎是就等着院内的人开门。郝兵对着脚夫头递过一个眼色,脚夫头闪身躲进厢房之中。此时,另一个站在院中的侍衞走到门前,将院门打开。
而郝兵也早已躲开了。那个下书人进到院中,探手将书信从怀内取出来。却似乎,并不打算交与面前的这个人。只是手持着书信,一双眼睛边在院内四处的扫视着。边对着这个侍衞打探道:“请问这位兄弟,萨仁高娃姑娘可在家中?我家老爷吩咐过,一定要将此书信,亲手交与姑娘的手中。”说完之后,又扫了一圈。
这个侍衞听后,不由略有些抱歉的对其言道:“那可实在是有些对不住你了,我家小姐一早就出门了,还不知何时才能返回来?依着我说,你把这书信交给我。我定会待小姐回来之后,代为转到即可。不知这位兄弟意下如何?可还是要在此等着?还是将书信拿回去,等我家小姐回来之后,在将书信送来?”这个侍衞说罢,看其意思这就打算要往外撵客了?这个下书人略微沉吟片刻,便也点了点头,将书信朝前一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