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传我军令下去,让曹变蛟和贺疯子将南面与我闪出一条路来,放这些八旗人马从那里离开,但要在后面紧紧地咬住他等,莫要让这支人马离开他们二人的眼前。如果,一旦跟丢了这些余下的八旗人马,那就让他二人提头来见我。并且最为主要的,就是他等要在后面尽力的袭扰八旗兵马,使其行军速度慢下来。在命额亦都多带上一些引火之物,与我火速的带领人马,赶至九顶铁刹山去给我在山岭的两面设下埋伏。无论如何,我也不希望这只八旗兵马撤回盛京城。哪怕就是走了一人一马,也对不住战死在城前的那些东北军将校。你就照着我的吩咐对他等去讲,不论是何人放走了八旗军,都以军法论处。”曹文诏咬着牙,对着身旁的亲信吩咐完了之后,这才摆手令其速去传令。
只是,对于曹变蛟还有贺疯子的差事而言?其二人的差事,还比较显得容易一些,充其量不过是带着手下人马,在后面不断地骚扰这些撤走的八旗军罢了,使得对方不能专心致志的赶路,也自然就不能那么顺利的,把来得兵马完全都撤回去。可对额亦都而言,这差事明显有些为难人。
若不是因为,额亦都与冰雪城主唐枫乃是拜把兄弟,倒真使人怀疑曹文诏的这道军令有何别的企图?其实不然,关键就在于,额亦都手下骑兵所乘之战马,完全都是蒙古骑兵所常用的矮马。亦是百岔铁蹄马,这种战马短小精悍,且又是耐力十足。最擅长的,就是奔波在这山道之上。而蒙古人本身,亦是十分坚韧善战,且又精于曼古歹这种战法。而对于这种战法,额亦都也曾将其传授给东方升还有贺峰子手下的骑兵,只是这两支汉人的骑兵,明显不太适用于这等战术。
而曹文诏吩咐额亦都,带着自己手下人去做伏击这件事?无疑也是充分考虑到了,他等所乘坐的脚力。最主要的,这些蒙古人的战马,绝大部分都是母马。也使得蒙古人在短途奔袭之中,无需过多携带粮草和给养。渴了,饿了,只管是饮用马奶,在嚼上几块晒得干硬的牛马肉就足可应付过去。
将这几路大军都派走之后,曹文诏又传下一道军令下去。令手下东北军将校,又将两个连着长长绳索的锚鈎,射到对面的折桥上去。随后令人顺延着唐枫和二来当初所射出去的,那个大锚鈎上的绳索,爬到对面的折桥上去。并责令手下军校,在每个人身上都要带着一块木板,一面向着前面去,顺带着也就将临时的浮桥铺设好了。如此一来,也可以让大队的军校通过折桥,到冰雪城的城门跟前,预备好强行夺城的准备。
就在曹文诏手下的将校们,正在准备着渡过绳索,也好将临时的浮桥铺架好了的时候?却见眼前的折桥,徐徐的降落下来。紧接着,就见冰雪城的城门也被人从裏面打开,十几匹战马如一阵狂风一般的奔了出来。把头的人却是二来,其身后带着十几个一袭黑衣,头裹黑布脸罩青纱的黑衣人。
待二来带着人经过曹文诏的马跟前之时,却是将马的速度放慢,在马上高声和曹文诏讲道:“曹将军,城主有令,定要将那些与城内有所勾结的八旗铁骑全部都留下来。并令曹将军派出人手,沿着太子河一直向下游去寻访一番。看看,可是能否打听得到三夫人的下落。可否请曹将军见告与我一声,那些八旗的溃兵,究竟向何处而去了?”对于曹文诏领兵打仗的本事,唐枫和二来都是对其较为赞叹有加的。
只是,深恐曹文诏有些过于老成,对于和八旗铁骑对阵,也是以保守自己的主力为主。自然,这也仅仅是唐枫等人的猜测罢了。而二来领了十几个人出城,所为的也是尊令而行。因唐枫再他临出城之际,便已明确下令给他,定要和曹文诏好好的商议一番,将这八旗铁骑想方设法的留在本溪的地界上。不要使其逃出冰雪城的势力范围去。
曹文诏听了二来的话之后,却是笑了笑,这才将自己所做出的安排,对着二来和盘托出。只是,他也有些担心那位额亦都,只擅长与敌方兵马在宽敞的地方,进行大开大阖的砍杀。却不太懂埋伏之道?再者一言,额亦都随军可并不增带有多少引火之物。充其量也就是身上带着一些,火铳所需要的火药罢了。
如让他带着人马在山岭上,伏击于底下的八旗兵马?似乎颇有难度。可就见二来听了他的这一番,有些替额亦都担心的言辞之后,却是对其笑着回言道:“对于这一点,曹将军尽可放心就是,城主已然命我出城,前来助将士们一臂之力。并且我随身带了一些火油和火药等物,保证能帮着额亦都完成这件差事。此时最主要的,到还是冰雪城内。毕竟,城内起了叛军,虽然已经被我等弹压下去了。可也难保,还会有死灰复燃之势?故此,将军一是要加派人手,去寻找三夫人的下落。二就是速速派出人马进城中戒严各处街道,免得城内,在生出别的变故来。并且,我们足足的抓住了一百多名叛军。这些人,将军也得要多加派人手,将其好好的看管起来。等着城内都稳定之后,便是这些人的死期将至。好了,曹将军你这便命人进城吧。我也得抓紧时间,去追额亦都将军去,告辞了。”二来说罢,带着人马就从曹文诏的身旁穿过去。直朝着额亦都人马所去的方向追了下去,而曹文诏也急忙照着二来的话,命军校开始进入城内。
二来带着手下人,一路都不增休歇。一直追到了铁刹山跟前,这才追上额亦都的队伍。又将唐枫的嘱托,对其讲述一番之后。便和他一同登上山岭之上,仔细的勘验了一翻两面的山岭之后。两个人不觉有些开始发起愁来,一是这个地方山路很宽。若是想要埋伏对方的人马?你就得趁着对方的人马,将将过了一半之后,将一头的口子给他封上。再率军队在另一头,撵着屁股的追击与他等。务必要使得对方窜进,自己为其所设下的圈套之中?只是,一般说来,设伏的地方都是中间空旷,两边狭窄,只可容一两个人并排而过。
哪里像现在,再这两面山岭所挟着的这条山道两边,都是呈现一个大大的开放性出入口。这要是在等着对方人马一进来之后,立即就将其封堵起来的话?明显是有些痴人说梦,别的不说,即使你能将这入口出口给封堵上了?可是又用何物来封堵呢?一般说来,自然使用粗壮的木头。可如今在这附近,要是想要找寻到木头倒是很容易。可最要命的,就是将其如何能弄到那两面望上去,就显得十分险峻的山上去?如果,要是靠着人抬肩扛的话?那即使对方已经到了山岭下面,可你这木头也不一定,能按时运抵山上?更何况,还绝不是一两根就能够用的。
这可照实将二来还有额亦都,为之忧愁不已。其手下的探马,恰值此刻也回来对着二人禀报,此时,那支八旗溃兵离着此地,已是不足二十里地远的距离。而这点距离,对方只要将马的速度稍稍加快一些。毫无疑问,自然就可以在午时之前,通过铁刹山底下。并且,东北军将校也只能,就那么眼巴巴的瞅着对方就此离去,却是苦无良法可行?而至于贺疯子的人马,和那个赛马超曹变蛟,还是一直都在拖着八旗军的后腿。如果要没有这两支军队,在后面时时的侵扰与八旗铁骑的话?那八旗铁骑的行军速度,也就越发的能加快了许多。
最令那两位带兵的副统领,心中甚感郁闷和烦恼的,就是身后跟着的这两支东北军骑兵。总是时不时的,趁着自己不太留神之时,就蹿上来给自己一下子。等自己一旦要是打算豁出去了?带领人马转身去寻他们算账的时候,那两只军队早就不知闻风而遁往何处去了?可等自己若是又扭回头来,继续朝前赶路?那这两支人马,也就似秋日里到处寻机会吸噬鲜血的蚊子一般,又继续跟上来,对着自己的两拨人马进行袭扰。当真是令人不胜厌烦,这无形之中,也将八旗铁骑的行军速度,就这么给硬生生的拖累下来。
二来的目光,又一次扫过山岭上。忽然眼前一亮,急忙将那几个,方才随着自己骑着马,一同奔至此处来的军校,都叫到自己的跟前来。对着几个人低声吩咐了几句什么?就见那十几个军校都点了点头,随后将他们的战马,全部都交给自己的手下骑兵帮忙照看着。而这些人,连同那位二来,是一起朝着山上攀援而去。额亦都见了,不禁有些稍绝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