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缺德的主意,便是由老夫灵机一动想出来的。哈哈哈,唐枫二来,这大冷天的,还不都快些进来暖和一下,你我三人也吃些酒,我也好将此地的事情与你二人讲述一番?”听着屋内的人的声音,倒是十分的耳熟。可这个人他不应当在此地的呀?莫非是二人听错了不成,此时坐在屋内的人并不是他?
两个人,带着满满一肚子的疑问,随同邋遢老道迈步进了屋内。抬头望去,就见这间屋内,器物陈列的十分的简单。明显是匆匆的搬进来,尚不及做过大的整治?就看屋内摆着一张,与外面相同的八仙桌,而桌旁列了六把椅子。八仙桌上,摆着满满的一桌子的好菜好酒。
坐在桌子的正中央的,是一个,身穿紫色长袍,头戴员外巾,脸上皱纹不算甚多,胡须尚如同墨染一般的老者,此人正是张紫娟的爹,张旺财。这可倒令着两个人,对此有些大感稀奇起来?因为在冰雪城内,最后见到这位张旺财之时,乃是听闻他是准备前往大明开封府去?可又如何,竟现身在此地了呢?
看着,站在自己眼前这位,自己的爱婿冰雪城主,和那位特战队里的头领二来,两个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盯着自己看。且是不言不语也并不坐下,张旺财便也猜到了,他们心中的疑惑。逐笑着对二人相邀道:“这天,眼瞅着已经都近午时了,你们二人想来也是饿了吧?都快坐下吧,放心,在此处吃酒席,绝不要你们掏半钱银子的。道长,你也操劳了大半日多,也一起坐下简便吃些,恰好,趁着此时商议一下,看我等下一步又该当如何?”说完之后,又扭过脸对着已坐在,自己下垂首的唐枫解释道:“我也是后到此地来的,乃是因为在半路之上,偶然遇到了他们。道长便让我给他帮这个忙?毕竟因为咱们这联合商行开的到处都是,卧底眼线也跟着,在几座城池之中安插下去。故此,他想要我帮忙查一下,祖大寿如今住在何处?又被那满清的鞑子皇帝派往何处任职?同时,那个尚氏兄弟到底因何要投降?只是,说起来老夫还是羞愧的很。竟然,花费了几个月的功夫,都不曾将联合商行开进这盛京城内?这些满洲人看起来,到对我等汉人十分的抵触。最后,竟与我商量着,如一定要开办联合商行,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有一样,必须得找上一个满洲人来做大掌柜的,且在每年年根盘拢总账之时,还得拿出一大笔银子出来,作为花红分与满洲人,以及对这城内,上下都的打点到了,方才可以将这联合商行开办下去。如此一来,才一直都与他等谈不拢。以致,道长找上我,让我来此地帮他的忙?我对此亦是一筹莫展。后来,听说有一个汉人的酒馆意欲出让?我便让道长化妆出面,将这个酒馆给买了下来。又将其易名为当泸卖酒,此典出自司马相如和卓文君。而后,我这才与如是和道长一同商议一番之后,才最终做出一个决策。让如是出头,以来吸引着城内的众人来此饮酒?而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探听到有用的消息。一切果然照着我的计划施行着,除了那个祖大寿,如今不晓得会被派往何处?至于他住在何处?如今早已经打探明白。而那尚氏兄弟,据说,乃是因为获罪于大明朝。这才不得不另觅门径。不过,要说起来,最好笑的一点,就是那个多铎居然也慕名而来。此人听说乃是多尔衮的胞弟,身为镶白旗的旗主。又为贝勒,因有战功,被皇太极赐号额尔克楚呼尔,倒也算是显赫一时。竟然,为了一个汉女这般,实属诡异。我最初还以为,我等的行藏已被暴露?便打算趁早易容改扮混出城去?可后来才晓得,竟然不是那么回事?这个多铎每次来此地,均是中规中矩的与众人一般在外面排着。等到了有空位置,这才进来吃酒。自然,他对着酒馆打了什么主意?你心中也是清楚地。可此人的口风甚谨,道长和如是都对其旁敲侧击过,却都是没有得到任何较为重要的消息。如今,你也恰好到了此地,不知你可有何打算?如果想要将这间当泸卖酒就此关门大吉?我亦是赞成的,除了挣到不少的银子之外,此地是一点真正的用处,都不曾发挥出来?不过,虽然当泸卖酒酒馆撤了柜子,可这个地方,我倒是已经打算好,要做别的用处。”张旺财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一一讲明白之后,端起酒盏,朝着对面坐着的那个,已然恢复常态的邋遢老道微微示了一下意。
两个人相互举杯敬祝,随后一同饮下,旋即将杯子放回桌面之上。却见邋遢老道对着唐枫和二来,突然咧开嘴笑了一笑。随即,从身上摸出两件东西来,扬手将其抛在桌面上。对着二人笑道:“你二人也凭不小心了?这两个银袋子可是你二人身上之物?”等两个人一起朝着桌上望去,就见桌上摆着的那两个银袋子,正是两个人方才丢的那两个。不禁瞅了一眼这个邋遢老道,真是不晓得?他是在何时,从自己身上将银袋给取了去的?当然,他之所以要出此下策,想来也是为了遮掩,外头那些人的耳目罢了。估摸着外面的那些人到了此时,还在为这二人感到高兴不已,觉得,这是二人应得的报应。
将银袋又各自带在身上之后,唐枫便又对着张旺财和邋遢老道询问道:“岳丈,道长,我记得在那封如是写给我的信上,让我想办法?去找到乌兰托娅,也好从她的身上,能打探到我等所需要的消息?只是有一点,那个乌兰托娅身为格格,寻常人根本就见不到她的面?她又不晓得,此时我已然进了城内?那我又如何去与她联系上?况且,即便我冒险去她的府邸与她联系?就怕,那里戒备森严,还不等我进去就已然被人发觉。唉,不过,此地若是有人善于模仿笔迹的话?我倒是有一个绝妙以及的点子。”唐枫说完之后,却将吴三桂写给皇太极的那封书信取将出来,放在桌面之上。
却见张旺财和那位邋遢老道相互对视一眼,张旺财的面上浮现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一伸手,就将书信拿了过去,展开从头至尾浏览了一遍之后,不由笑着对唐枫言道:“哈哈,真是天借其便。这模仿笔迹一事,就交由我来操办好了。老夫年纪尚幼之时,我亦善于金石刻印,喜欢宋徽宗的瘦金体,亦喜欢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每每找来名人书法,照原贴模仿一二。久之,书法倒练得不怎么着?却练成了专门模仿他人笔迹之法。呵呵呵,只是,一是长久不用,也不晓得还能不能模仿的像了?且待我先去试一试。”张旺财说罢,这酒也顿时不吃了,拿起吴三桂的书信就走出厢房而去。
此时的厢房里只剩下这三个人,而那位邋遢老道,似乎感到自己做的事情有些理亏。一直藉着举杯慢饮杯中酒的举动,在躲着二人的目光,忽然听得柳如是在门前喊道:“黄老夫子,就让那二人自己在裏面刷碗去好了。你且出来招待贵客,多铎贝勒今日可又来咱们这裏喝酒来了。你可千万要招待好了他?”听到柳如是这一嗓子,邋遢老道立刻如释重负,急忙站起身子来,脚步显得十分匆忙的,就向着门外奔去。
“道长,可莫要忘了,你脸上此时,已不是原先的那副模样了?莫要让那个满洲人在瞧出破绽来,到时候,可就悔之晚矣。”二来在身后,提醒了他一句。就见邋遢老道的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伸手在脸上似乎胡乱的一抹,接着是跨步就走了出去。二来压低声音对着唐枫言道:“枫哥,莫如你我趁机拿下那个多铎可好?也好借机逼问出,你我所需要的内部消息。随后,再将此人一杀,也可借机剪去皇太极的一只臂膀。”二来边说边将手向下一斩。
听二来如此一说,事情倒显得容易许多。可既然如此,试问,那位武功,明显比起二人,要高上很多的邋遢老道,他又如何不行此步?或者是干脆一些,都无需去费神劳力的寻那个祖大寿这个叛逆。直接夜入京城,寻到皇太极,把他一杀,一天雾霭尽散,如此岂不是要省事得多。最不济的,也可以给冰雪城留有一个喘息的时间。
可,事情哪里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即便是成功的,刺杀了他一个皇太极。可他还有兄弟七八个,正都在眼睁睁的瞅着这个皇位呢?正好,可以藉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顺理成章的登基为帝。更或是扶其子福临,未来的顺治为帝?如此一来,满洲人的大清国,依然是可以顺顺利利的传承下去。而唐枫所想的,或是打算的,是要将这满洲人彻底逐出辽东去。可并不是仅仅刺杀一个皇帝而已,自这点上看来,二来充其量,也只是一个为将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