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枫带着曹变蛟和二来,又继续往前追出一段路来。一口气就追到了南汛口,在若往前就需乘船才能抵达茶河岛。如今冰天雪地的,却又上哪里能寻个船来,去渡海追袭与李永芳所部?只得作罢,算那个李永芳和祖大寿命大。只是唐枫却不知晓,自己竟然又在暗处多了一个敌手?
而那个面具人,以待回到船上之后,当即吩咐将船驶回福建泉州,回归老郑家的大本营,去见二爷和三爷以及大少爷之后,将关于郑芝龙身上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对其一一禀告之后,再来由他等作出安排。到底是与冰雪城决战?还是要与盛京城的大清皇帝皇太极相约,一同攻打冰雪城来为老船王报此大仇?
都要由郑家的人来说的算。也就费了两日的功夫,三只船径自驶回福建泉州沿岸。此时早已经是天色大亮起来,这个面具人特意将那个被自己派出去,去向船队报信的军校带在自己的身旁。下了船之后,带着十几号人马取路直奔福建泉州治下的南安石井。因此时得郑芝龙的家眷就住在这裏,包括其兄弟三人和其膝下的长子幼子也都在此处住着。
而南安乃是位于福建泉州东南沿海边不远的一处县城,与台湾岛隔海相望。此处可称得上是人杰地灵的一处所在,不仅是郑芝龙在此处定居,其子郑森和其幼子都是生于斯长于斯。而明末的着名大臣,洪承畴也是南安人。而郑家在南安县城之内,可说是名门大户。而郑芝龙的三个兄弟,分别住在南安县城辖下石井镇之中,和水头镇,只有郑芝龙的家眷住在县城之内。而这个面具人,却并不先去见其长子郑森,反而是径自赶奔石井镇。
到了石井镇之内,并不去见郑之虎和郑之豹兄弟二人。反而却是胁从着手下,随他去登上郑鸿逵的府院门口不远之处,这才勒令众人在此静候着他出来。而他到了郑鸿逵的府宅门前,先是打量自己身后一番,见并无人暗中尾随而至,这才堂而皇之的登上台阶。看守在院门前的几个护院一见是他来,急忙纷纷与他打着招呼,其中一个护院长满脸堆笑地,一面躬身对其打着拱,一边对其笑着问询道:“这几日总不见爷过来,可把我家三爷急个够呛?见天望日的就盼着你来呢。爷都熟门熟路的狠了,就无需我再跑这一趟了。”说完之后,慌忙将路给闪开。
却听这个面具人笑着对其回应道:“这还不都是为了三爷交代我的那件事情么?这几两银子,你们大家且拿去喝点酒。这都已经是春日了,这天气如何还是这般的冷呢?哥几个辛苦着,我就自己进去了。”说完,将那几块银子向那个护院长的手中一塞,自己是迈步就朝着院里走去。
“这话是如何说得?爷是替我家老爷办事?还得反过来打赏我等银两,如何使得?呦,爷,你慢走,这薄雪过后的石地可是最滑脚的。爷你可仔细着点?留神脚下。”这个护院油嘴滑舌的说着,眼瞅着那个面具人进了院内而去。身旁一个护院却是凑了过来,对其恬着一张脸笑着对其问道:“这主,怎么脸上还带着一副面具?看上去竟似不像什么好人?胡爷,你可晓得这主的来历否……”那个护院的一句话刚脱口而出,却早被那个护院长伸手就将其嘴给捂住了。
接着,扭过头来朝着院子里张望一阵之后,这方才松下一口气来。对着眼前这个护院责斥道:“下一回可万万莫要说这等话?此人的来历,我又上哪里知道去?不过,我可晓得这个主,可端的是一个心肠狠毒之辈。别的不说,上次他押来的那个穿得邋遢之极的老者,你等看看,被他给拷打成何等模样?可那个老者倒也是一条汉子,竟始终不肯松口。我估摸着,这主今日一来,那个老头的命可就要悬了?算了算了,这与我等并无有什么关联,待大家换过这班之后,我请大家伙一起去吃上一杯水酒。”说完是躲到一旁,去用牙试那几锭银子的真假。
面具人是径自走到了大厅门口这才站下来,站在门口探着头,朝着裏面偷偷张望着。只听得厅内有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子,此刻正高声对人喝道:“你怕你家奶奶,莫非就不怕你家的老爷不成?让你陪我,本是给你涨脸的事情,你如何这般的不识好歹?快过来,正好我眼下心气尚好,还可容得你与我撒会泼?如若不然,早把你绑起来,丢在池中浸了猪笼?门外又是谁,是哪一个没眼色,在这要命的时刻,前来烦扰与我?”说着,人便站起来,却与门外的人恰好对了一个眼。就不由先是一愣,旋即满面堆笑,急忙就朝着厅门口奔了过来。
一边跑近前来,一边对其笑着问道:“兄弟又是何时到的我这府上?事情办得到底如何?可曾吃过了早饭?”一迭声的就对着这个面具人,连着问了三句话。却见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人,只是淡然笑道:“郑三官人,何时这般的性急了?有本人出马的事情,又何时办不成过?你放心,待我进到厅内与你细说。”说罢,是绕过眼前这个郑鸿逵就自己走入厅内。却正好望见在一张太师椅前,跪着一个容貌长得十分俏丽的丫鬟。
此时却正低垂着头,一声不吱的盯着地上的青砖。“呵呵,这个丫头不通晓事理,这一大早晨的就来讨烦与我?你还不快点与我滚下去,在命人沏上一壶好茶来。顺便告诉灶下的人,今日午时早点开饭,有贵客到了。好了,你且速速下去。”说完之后,提起一只脚,作势这便要对着那个丫鬟的臀部踢将过去。
却吓得那个丫鬟一骨碌爬将起来,提着自己的裙角,低垂着粉颈,就急急忙忙的奔了下去。而郑鸿逵透着望了一眼这个面具人,却见其正在盯着,那个长相十分的俏丽的丫鬟的背影,似乎正若有所思?心中不由就是一紧。对于这个人,他心中可是十分清楚的。其人十分贪财好色,且又生性狠毒。而自己与他能够相识?也是托了自己的那大哥之福,后来,这位却是不晓得在,又在何处听闻到一丝风声?说自己有意取代自己大哥的位置?竟然主动登门上府内来与自己相商此事,自己最初本不信他的话,可自从见到他的手段之后,却不由自己不信。
等两个人分宾主各厢落座之后,却见那个丫鬟,却又亲自捧了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一个茶壶和两幅茶盏送了上来。郑鸿逵一见是她亲自将这茶送上来,就不由一蹙眉头。可又不好说什么?倒是被一旁的面具人看个仔细,不由肚内好笑,便对其开口言道:“郑三官人尽管放心,君子不夺人之所爱?我不会来打你这丫鬟的主意就是。”一句话说的郑鸿逵不由面红耳赤,急忙挥手令那丫鬟火速的退下去。
这才在椅子上转过身,对其笑着回复道:“大哥这又说得哪里话?兄弟如手足,妻妾如衣服。那里又是舍不得?你要若是瞧得上眼她,待会走之时,不妨将她带了去好了。”郑鸿逵也就是于这个面具人,相互之间客套客套罢了。本以为自己这么一让,对方也推辞几句,这件事情也就此揭过去。
却听这个面具人,倒也十分爽快的应承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谢过郑三官人的好意了。待我离去之时,便将她带回即可。”一句话说的郑鸿逵不由涨红了面皮,口也跟着涨了开来,一时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眼瞅着自己养熟了的,却转眼飞了?可对于眼前这个人,自己还不想这么早的与之翻脸,毕竟还有很多地方要借用到他之处。怔愣了片刻之后,这才苦笑着对其言道:“呵呵,我本应早点送与大哥一个,可贴身伺候大哥的人。却到了此时方才想起,此乃是小弟之过。不过,大哥可否对我能详细的讲述一番?”郑鸿逵虽然将心爱的丫鬟,一句话就送与了旁人。可心中还是对那件事情最为惦记着,毕竟,此事可事关于船队的归属问题。
这个面具人,便将郑芝龙本带着自己和一众的部下,本欲前往複城。可谁知,到了北汛口之时,却与东北军遭遇的事情由头至尾的讲说了一遍。又特别的提及道,自己特别留下了一个目击证人。可以指认东北军无故将自家的总兵大人杀死,势必会挑起两家的战争来。而等那个郑芝龙的长子郑森,一旦若要是兴兵赴本溪讨伐东北军?这面再设法命人将郑之虎给做掉?而那个郑之豹却好似一个无主见的人,留下他对于其大计可说并无任何的妨碍,还很有可能会成为一面很好的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