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唐枫的心内对此感到焦急万分,身旁的那十四个火铳手,此刻心内也是急不可待。“城主,既然这群鞑子不肯进来上咱们这个当?那莫不如,我出去逗引他们一下?设法将他们给引到这面来,而后也好依照原先的计划,继续放火烧林就此退兵离开此地?”这个特战队军校所说的,倒也不无道理。
谁又能知道二来什么时候,才能带着人马赶过来?而在看眼前的那群鞑子兵们,此时已经列成了前后两排,环对着树林子这面。并纷纷回手,将身上的箭壶拿到前面来。摘下大弓,从箭壶里抽出羽箭,就瞄准了树林子这面。“全与我都躲在树后去,鞑子们这是要射箭。”这位东北军主帅急忙提醒了手下一句,与此同时,一阵弓弦响起。
空中响起一阵紧似一阵的嗤嗤声,一支支的羽箭极速飞入林子里来。唐枫背靠着大树,听着耳旁呼啸而过的冷箭,心中此时却是焦急万分。如今自己这些人,可算是被对方死死的给拖在了此地。根本就是走不了,也与对方无法开兵见仗。只要自己和弟兄们一个不小心,就此被射杀在此地。
“城主,还是让我带几个兄弟舍命出去试一试?在这么在此地一直躲藏下去,总也不是个事?万一,对方再有人马随后跟着过来?咱们可就要全军尽没在此地?”开头那个与其请战的军校,此时亦是躲在一棵树后,高声对着他喊道。对于自己军校所提的这个建议,在这位东北军主帅心中,虽然对此是赞成的。可也晓得,只要让这个军校出去,就便是一个死。可若是不出去,所有人继续被对方以弓箭压制在此处?最终这些人会落个何种的下场?对此谁也不知道。
“来人,吩咐后面的人,去将那皮酒囊拿上来十几个。预先点好了火,余下的火铳手随着本城主,全都靠拢到前头的那几棵树后面去。来为他们几个弟兄提供一下火力支援,也好让他们能顺利的突围出去。”唐枫吩咐过后,自树后蹿越而出,将两支迎面而至的羽箭闪躲开,复又躲在了一棵树后。
其身后的那十四个火铳手,也相继跟随在其身后,一路的躲避开,迎面所射过来的那一支支凌厉以及的羽箭,藏躲在大树之后,偷偷地向着外面张望着。可最后的一个军校,脚下稍稍的走的慢了一些。却正被一支羽箭钉在了其小腿骨之上,立时便惨呼一声,接着便仰面栽倒余地。急忙以左手捂着小腿上的伤处,探右手就想将那支羽箭拔|出|来?却紧随着,又是一支羽箭不期而至,正穿透了其右臂胳膊处,一时倒在地上,疼得不住的来回翻着身子。
“我入你老娘的狗鞑子,弟兄们我们特战队的军规口号可还都记着,如要是都记着的话?那便且都随我一同杀鞑子去。也好让身后的兄弟,能够将那个弟兄给救回去。在若不替哪位兄弟将这血给止住?哪位兄弟定会就此一命呜呼。”那个向这位东北军主帅,接连着请求了两次军令的校尉,此时实在是在也隐忍不住。一声高喝之后,随着手中便握持着短火铳,俯下身抄起一个早被点着了火的酒囊,便不顾一切的就奔了出去。“特战队决不放弃一个兄弟在战场之上,即便是战死在沙场之上,也势必要将弟兄们的遗体抬回去。”紧随其身后有一个军校,对着众人喝令一声,便也抄起一个酒囊,跟随在其身后便奔了出去。而此刻,那些八旗军校已然开始将羽箭的杆子点燃,使之转化成了一支火箭。而这些不顾一切,奔出去的军校,只是打算能够与身后的兄弟留出片刻功夫来,一是能够抢救那个受了伤的弟兄。二便是,已经瞧见了对方,此时有意要用火箭将林子引燃,好将裏面的人全都给逼出来。这才一时什么都不顾,只是一心奔到这些八旗旗丁面前,能与其好好的厮杀一下,可这也分明便是送死之举。原先的,在耳边脸颊旁,那一支支呼啸而过的弩箭,此时却是闪动着耀人眼目的火焰,如同一道自天际划过的流星一般,激射而至。
“嗯”。跑在最头前的那个校尉,刚刚躲避开,对准他射过来的三支羽箭。却没有及时避让开第四支火箭,正被射中于肩头之处。身子不禁就是跟着一颤,脚下也打了一个踉跄,却又有一只火箭射到眼前。正射在其胸口之上,此时这校尉心中自知,自己再也无力向前。只得拼尽浑身气力,将那个酒囊劈手投掷出去。
酒囊刚被投掷在空中,却被一支羽箭紧跟着就射落在地。地面上,随即在地上燃起一片蓝色的火苗,火焰突突的向上窜动着,随即便蔓延开来。而这校尉眼见这一击亦是无功,狠狠地将手中短刀迎面投了出去。刀脱手而出,人则仰面摔倒。其身上所插着的,那两支火箭上的两团紫火,逐渐得将这个校尉的身子吞噬在其中。
而其最后投出的那柄短刀,却正好切中一名八旗军校的脸上,立时便嚎叫着翻滚在地。唐枫眼睁睁的盯着,奔出去的那五六个军校的背影,眼瞅着其中的三个人,已被对方的弓箭射中,倒在前面离着这片树林不远的地上。此刻,早有军校弓垂着身子,奔到了最初被两支羽箭所射中的那名军校身旁。
伸手就将对方的后脖领拽住,死命地将其一路倒拖着,一直将其拽扯到了一棵大树背后,这才将其给松了开,自己也靠躺在树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旁早又有军校奔到切近,先以短刀将羽箭的箭杆子斩断。此时也无法,去将那两支被穿在其胳膊和腿中的半截箭杆取出来。也只好扯下一块布,暂时将这伤口给包扎起来。待回到了复州城内在做仔细的救治。再看林子外面,有几处地方,竟燃起了熊熊的烈焰。在那火焰里,却是躺卧着一个人。
而在接连付出了三四条人命的代价下,最后的两名特战队军校,已经纵跳到八旗弓箭手跟前。举起手中的短刀,横着一挥,顿将其中一名弓箭手的喉咙划开,鲜血迸撒在半空,随着一脚将其踢翻在地。紧跟着,一刀刺入迎面一旗丁的胸口处。不等将短刀拔|出|来,早有十七八个旗丁跟着反应过来,纷纷将弓箭弃之余地。抻出其腰下的长刀,就将此二人给包围起来。其中的那名军校,还不等其将那口短刀,完全从那名八旗旗丁的身上拔|出|来?身后早有一个八旗军校,一把将其牢牢地抱住。顿时就入了死扣,一双臂膀似铜铸铁浇的相仿。
而那名东北军特战队军校,此时急忙用力挣扎着,欲挣脱出其似熊臂一般的双臂?可似乎一时之间很难以能挣脱开,另一名特战队军校眼见着大事不妙,急忙这便要奔过来救援于他?却见一名八旗军校捧起刀,就扎向那个特战队军校的小腹之上。那个军校根本无法躲闪,被一刀正刺透其小腹。
而那特战队军校此刻也似乎不打算在挣扎,一双手死死地按住那口,已然刺入自己腹部的长刀的刀把子。令前面的那个八旗军校,根本拽出不得这口刀去。猛然用力的将这刀把向后一推,长刀径直穿过其腹部,扎透其后背。将其背后的那个,正将其死死抱住,誓死不肯松手的八旗旗丁,也立时给穿在了这口长刀之上。
身后的那个旗丁的双手,此时也终于松了开去。却见这名特战队军校,反手将背后那个,与其串连在一处的旗丁的腰刀拔|出|来。起手便是一刀,将方才扎了自己一刀的那个军校的人头,迎风砍落。可与此同时,十几把长刀一起刺在其身上。而离他不远的那个特战队的军校,刚刚砍下两三颗鞑子的首级,却被一拥而上的八旗军校乱刀分尸在地。站在一旁的那个牛录,看着眼前这副惨景,心中亦是不免,对这些人感到有些敬畏。
正在这个牛录,准备催动自己手下的八旗军校,开始进攻前面躲在树林子里的那些东北军之时?忽然听得自己身后,传来一阵阵十分杂乱的马蹄声。急忙扭颈回头望过去,却见在其身后不远处,迎面成三角形状奔来一股起兵。为首的一人,胯|下骑着一匹花马,在其身后竟还跟着一匹大黑马,看上去甚是神骏异常?随在其身后,一连跟着奔过来十几匹的战马。而在这十几匹战马后面,整个天空都卷起一阵遮天蔽日的尘烟来。
一望便知,是东北军的大股骑兵,已经到了自己等人的眼前。这个牛录心中就情知不好,急忙对着手下的军校吩咐一声道:“且都速速奔进树林子里去,暂避骑兵之后再做打算?”可他说的容易,若想要让自己的手下八旗军校施行起来,却是颇有些难度。而此刻,尚有一部分的八旗军校手中,本来还掌持着弓箭,此时也不要了。胡乱的被丢弃在了地上,一窝蜂的就奔着林子裏面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