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这位东北军主帅点了点头,却吩咐道:“斩了。”十几把长刀,高高挥舞起在半空之间。几乎同时落降下来,十几颗头颅就势滚落在地上。而那位东北军主帅,却对此并不看上一眼过去。只是对着手下的军校吩咐一声道:“吩咐下去,抽出一些人手过来,开始全城戒严,搜拿那个混入城内的佟六爷。”手下的军校答应一声,急忙下去开始召集人手。只是过了半个时辰,被召集到一处的军校们,就已然将复城内的大街小巷全都给戒了严。开始逐家搜查那位佟六爷,可也奇了怪了,东北军校们拉着大网在城内如同过筛子一般,来来回回的搜寻了几遍。
却并不曾查探出,那位佟六爷的下落来。唐枫一时无奈,只得让军校们暂且收了兵,继续去城头看守着,以防备夜里在有人前来攻城?将手头的事情都安排利索以后,这才重新回到自己的临时下榻之处。躺在书房的那张美人榻之上,翻来覆去的却无论如何也是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似乎听到了,从城头上那面所传过来的,仿似震天动地一般的攻城声。索性,披上衣袍,起了身扶着桌案,仔细的观察着,被铺在桌面之上的一张复城周围的地形图。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得书房门被人给随手推了开来?急忙抬起头望去,却见是二来带着一脸的笑意,一步就跨进门槛里来。对着眼前这位东北军主帅开口回禀道:“这一次,可真算是不虚此行。枫哥,你根本就猜不到,在这些旗人的家中,到底屯了有多少的粮食?我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足可够我复城内的三军将士半年用度的。这些人,就在自家院中挖出的地洞,用来囤积粮草和金银细软。却不曾想到,反而是便宜了我等。”二来说到此处,却见这位枫哥似乎正神游天外似的?似根本不增听清楚,自己方才说讲了一些什么?心中便知道,在这位城主心中,定是有了为难之事。
便又继续对其开口询问道:“枫哥,可是出了什么为难之事?不妨讲出来,让兄弟帮着你来一同筹划一番?”因唐枫怎么说也是自己幼时的玩伴,二来在跟前无有他人在之时,便和这位枫哥不在去讲究那些凡俗礼仪。哥两个是怎么方便,怎么无拘无束就怎么来。而这位东北军主帅,对二来此番举动,倒也不曾有过什么反感。兄弟两个,毕竟是在一起长大的,怎么说,都比那些人要来的更为亲近一些。
听了二来的问话之后,不觉轻轻叹了一口气,支起身子,转过身来对着二来开口讲道:“你可还记得原先那位,曾经混入咱们冰雪城内的,那位被人称作佟六爷的旗人么?”二来点了点头,瞪着一双眼睛盯着这位枫哥。等着他好继续向下讲说?“他如今又混入复城里头来了。而那些富绅们,原本都被我的丈人,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且一直都没有聚众反叛与我等?如何在那个郑家军和李永芳带兵反攻复城之时,却突然跳了出来?若照着常理去想,此事倒也似乎毫无破绽。城外来了大队的敌兵,城内的人得悉消息之后,便要趁着此时夺过城关。也好打开城门,恭迎两支军队进城。可这件事,若是无人牵头,光依仗着这些吃饱不饿的主?哼哼,而且,这些人已经与我丈人签下了文书。可都是算作复城里的联合商行的股东,有哪一个人放着大把的银子不去赚?反而去聚众,一起去做着这掉脑袋的事情?岂不是吃饱了撑的?”听了唐枫的一席话后,二来也不禁深蹙眉头,与之一起沉思起来。
兄弟二人苦思半宿,也没有想出来,这位佟六爷如今,到底是不是还留在了复城裏面?眼看着窗外已经是三更天了,二人便就此和衣,头脚相抵的一同睡在美人榻之上。窗户上的白色糊纸,渐渐的白亮了起来。旭日初升,不时有鸡鸣声传进屋内来。城内的更鼓楼上的钟声,也跟着再次响了起来。
而屋内的两个人,此时也早已都起了身。匆匆忙忙的洗过了一把脸之后,穿戴好盔甲,将宝剑重又系挂在自己的身上,便连早饭也顾不得吃上一口。就出了书房,到了园中,早有军校把马匹与二人预备妥当。唐枫和二来各自飞身跃到了马背上,催马出了院子直奔着城门而来。
而让二人不曾想到的,就是今日这位郑家少主人,明面上到亦如昨日一般。照旧是吩咐手下的军校人等,尽死力来攻打复城城头。只是这锣鼓敲的通响,人也倒显得耀武扬威,大炮也发射的很是勤快一些。看这些城下的骑兵,此刻倒匀是催马不顾一切向前奔来?可却总让人感到在这裏面,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等唐枫仔细认真的端详过后,不由撇了撇嘴。原来,城下只见郑家军的骑兵,在城下来回的兜着圈子,却没有看到对方的步兵?更是不增看到那些架着云梯的云梯军校,在度架着云梯,来将其抵在城垛口处,好让那些步卒对城上发起新的一轮袭击。这也使得这位东北军主帅开始以为,郑森今日,也仅仅是打算袭扰一下城上的东北军守军罢了。其用意?自然是为了让东北军尽成疲惫之师,而后再率精锐之师一举破城?
便对着手下的军校们,吩咐一声道:“传令下去,每个垛口处,只留下一名军校在此看守。余者,暂时休歇片刻。待过一个时刻之后,再起来换岗轮哨。”随着一道军令被传递下去后,在复城的城垛口跟前只留下了一名军校,时时留神查看着,在城下的那支郑家军和八旗铁骑的动静。余者,此刻都尽是靠着城墙,怀内抱着长枪,或是将长刀横在地上。开始闭上双睛,打算假寐片刻。就在城上的东北军校们,此时正都处在一种似睡没睡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