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亦都不增听明白,这位主帅的话语之中所隐含的另一层含义?曹变蛟却是听明白了,只是不好开口驳斥与自家城主这一番话而已。也只得装作没有听明白,就此沉吟不语。“变蛟,额亦都,你二人都听我的军令。就在这营门口,把这些八旗军校全都放走。并不得随后,托故在带着人马去追杀于他等?就都照着我所说的去办吧?另外还有一事,待回到护城河岸边再与你们详细去说?”眼见这位东北军主帅一道军令传了下来。
二人迫于无奈之下,也只好各自叫过手下的校尉,吩咐其将这些刚被捉住的八旗军校全部都放走。那两个校尉听了之后,自然并不敢怠慢,急忙将二人的军令传了下去。工夫不大,只见在已被焚毁的八旗军营门口,早已站满了八旗军校,待听到东北军欲将他们给就此放走的消息,一经传达下来,顿时整个营门口就欢声雷动起来。随着东北军让开一个缺口之后,八旗军校们是毫不迟疑,纷纷抢着奔走而去。仅仅才一盏茶的时辰,营门口便再也见不到,能有一个八旗军校留在此地。眼见人已被放走了,这位城主这才领着二将,带着各自的骑兵返回旋城。
可刚到了离着护城河不远的一处小山坡旁边,就见带着二百名骑兵走在前面的那位冰雪城主,竟又吩咐人马就此停下。二将带着各自的骑兵跟在后面,却又不解其故?急忙催马上来,到了他的面前,正欲开口对其刺探一下?此时又到底所因何事?不赶紧入城休歇?却非要让全军人马停驻在护城河岸边?
却见从这位城主的手下亲兵队伍之内走出一匹战马来,在战马的后背上,搭扛着一具尸首?因为天色较黑,而那个人在马上,却又是被面朝下那么放着,虽然有火把映照着,却也一时瞧不出来此人到底是谁?“我说城主,你如何竟弄了一具尸体回来?这厮到底是哪一个?怎么看上去竟像是一个老叟?”额亦都驱马往前走了几步,对着前面的这位城主打探了一句道?却听这位城主对其回敬道:“至于此人是谁?你去问问变蛟就知其中端详?”说完以后,这就吩咐手下军校,在这山坡下面挖了一个土坑出来。将那个人草草的就埋葬在了坑内,而那位冰雪城主却是就此在一直不曾开过口?一旁的额亦都,却是看的满脑门的糊涂不解?急忙朝着身畔的曹变蛟望去。
却听曹变蛟压低声音对其言道:“此人就是洪承畴,城主不忍将其暴尸荒野之中?便就将他抬到此处好埋葬下去。”这一句话说出口来,将额亦都给听得,不由就是瞪大双眼,瞅着这位骑在马上的年轻将军,脸上则是一副难以相信的神情。“不错,此人就是洪承畴。我是打算在这裏给他立一座贰臣墓,也好让后人知道,投降到对方手下,也未必就会能活得更久?以为能得到许多的时机,反倒搭上了自己一条性命?并要后人以此为戒。”说完以后,那面的土坑早已经挖好,军校门七手八脚的将洪承畴也给放了进去。随后将土掩上。这一回,众人才返回旋城城内。
一夜无话,次日黎明时分,唐枫对着额亦都叮嘱了一番之后,就带着曹变蛟匆匆忙忙的赶赴复州城。为的就是早些与函可大师相见,最好就是再跟他好好打听一下?这些八旗军到底因何缘故撤的兵?另外,就是惦记着那位郑家的少主,郑森如今可是有没有真正清醒过来?该不会,谁都认不出来了吧?自己将来,在筹建海军方面可还要指望与他。自己可是绝不希望他出个什么差错的?故此,带着曹变蛟是一路之上,都不增休歇过一回,只是抓紧朝前赶路。
本来要赶两日的路途,却在天将擦黑之际,二人以及手下的骑兵,就赶到了复州城下。吩咐手下的军校上前叫开了城门之后,二人带着手下东北军骑兵就势冲进城内。等进到了城里之后,唐枫也就与曹变蛟在城门口这分道扬镳。曹变蛟一方面还需将人马带回联营里好好安顿下来,一方面,还得身负守城的重任。
自然也就不能伴陪在这位主帅的身旁,一起去见军师函可大师。也就此与城主告了辞,领兵自去安置不提。而这位东北军主帅刚刚带着人走过一条街道,恰好迎面遇到了二来正带着手下在街上巡夜?兄弟二人之间,到也隔了不少的日子不曾见到,彼此重又相逢于大街之上,自是喜不自胜。
尤其在当时,唐枫带着五百兵马去给额亦都送粮,可谓是九死一生。而当时复州城又不能离开人,若是仅靠着二来手下的特战队在此镇守孤城?即便特战队在十分的骁勇善战,可也低敌不住对方的人马众多,且又是以铁骑为主。最主要的,二来不如曹变蛟读过那么多的兵书战策。对于领兵作战,曹变蛟较起二来可要强个来回。正因如此,那位东北军主帅才力令曹变蛟镇守复州城,并不得去为旋城解围。
只是令这位主帅深感惊奇的,就是这位二来兄弟,如何竟然会亲自带着人在街上巡查往返?一般这种事情,只需一些寻常的军校去做就可以,又何劳动与这位特战队大统领亲自带着人在此?可以猜的出来?自己不在复州城内的这一段日子,城内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不由对其问了一句道:“二来,你与我实话说,在我走的这一段日子当中,城内可是出了什么大事?郑森如今,身子骨可是见好了一些?”说着,不免藉着灯笼光,打量着二来脸上的神情?
却见二来的脸上神色稍稍一怔,唐枫心中也就此明白了,城内果然是出了大事?“要当真说起这件事情,竟是与我东北军并无任何的关联。毛病就出在了,那位郑森少主身旁的随从身上。这个人叫陈永华,而郑森倒称他为陈近南,乃是从福建专门赶过来,给郑森通报家中消息来得。枫哥,你我边走边谈如何?函可大师可也盼望着,你能早日归还复州城呢?”二来话说到这裏,却忽然话锋一转,便就此拉着这位东北军主帅的袍袖,就顺延着街面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