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这位东北军主帅的这么一句话说出口来,令陈近南还有郑森二人,无不是对此顿感大吃了一惊。陈近南的心裏也就立时想明白了,看起来,这位东北军主帅如今是对他们二人有些感到不太放心。或者更准确点说,是对陈近南方才所说的,虽然是往哪四座倭寇的岛屿上,分别都派出去不少的探子,可却并不曾见有一个人返回来?能对二人通报一声老夫人还有幼主的下落,为此而深表怀疑?其实也不怪这位主帅,对此有些疑惑?就连陈近南和郑森也对此事是大惑不解?毕竟在当时被陈近南所派出去的那十几个军校,个个都可谓是在海上讨过生活的老手,在这一大片的海域之上,来来往往的不下于几百次。即便对那四国岛,也是了解颇深,否则又岂能被二人给差派出去?即便是其所乘坐的船在海上遇了难?也可想出一个办法,设法游到离着自己最近的海岸之上。
可是,竟然过了这许多日子,却还是连一个人都没有回来?这件事情本身也透着一些蹊跷和古怪。又如何怪的那位东北军主帅对此产生怀疑?陈近南回头瞅了一眼身后的郑森,就见这位郑家少主眨了眨双眼,跟着便抬脚往前走上一步,正待要张口回应那位城主一句?急忙将身子闪到他的面前,便将郑森给挡到了自己的背后。对着眼前的这位冰雪城主开口回复道:“莫若,就由我带着几个弟兄摸上岛去?前去打探一番,不知城主意下如何?”说完却又转过头,朝着郑森狠狠瞪了一眼。以目示意与他,万万不可冒昧上来,主动请令带人登上岛去?
“那倒是也可以,只是,这倭寇的岛屿如此的大?你们二人在我等驾船出海之时,又如何让我等将船,特意来绕了如此大的一个弯,竟然驶到了倭寇岛屿的后面来?却不将船靠拢到对面的本州岛去?如此一来,也好能减去许多不必要的海路。即便将来遇到一些风险?我等也好能迅速的脱身离去?但不知此中,又究竟是何缘故呢?”说完,唐枫饶有趣味的盯着眼前的这个,日后的天地会的首领陈近南,不知他对此却又作何解答?
只见这主臣二人,又是互相对视了一眼。陈近南这才叹了一口气,对着眼前这位东北军的主帅开口言道:“还请主帅宽恕于外臣之罪,这是属下虑事不周,与我家少主则是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个郑鸿逵再没增叛离与郑家之前,就与驻守在四国岛上高知县中的大名野种私生关系比较不错。故此,我们也就猜到了,如果郑鸿逵要是想要在这倭寇的岛国上,能够好好生存下去?一定就会投奔到四国岛上这个野种的门下。并会以我家主母还有幼主,以及手下的水军,还有那几乎足有上百条的战船上奉与他?以求,能获得野种对其的保护?而在乘船出来之时,我等倒是不曾想过,会引起来那么多的麻烦事?还望城主能对属下恕罪则个。”陈近南说完,似乎是打算对着眼前这位城主大礼叩拜下去?
只见这位东北军主帅,对其伸出手来虚着搀扶了一下道:“此时在船上,你我也就无需以这般的礼节来参拜了?二来,让弟兄们做好准备,好随着陈将军一起泅水,游到前面的那座海岛上去。”这面刚吩咐完了二来,另一边的陈近南,也急忙找到自己的手下人,去拿过一身的水靠在手。自去寻个地方将其换穿在身上,便站在船舷边处,静等着身后的那位主帅一声令下,便可凫水而去?倒是郑森满面的紧张神情,紧紧盯着陈近南的背影,替其担忧不已?到了如今,自己手下也就仅有这么一个比较贴心的手下,仍然对着自己不离不弃的伺候在身旁。他若是在此地,在出了个一差二错的?那让自己将来还能去依靠与何人?还有哪一个人,能似他这般忠心耿耿的对待与己?
正在郑森满腔的心事,望着陈近南的背影之时?忽然就见陈近南转过头来,对其轻轻地笑了一下。示意与其,无需为他过多的担心。而也就在此时,忽然就听得在郑家军校之中,有一个军校突然对着这面的几个人,高声喊了一句道:“主帅,各位将军,小人对于在这四国岛上,那个野种大名所居住的宅院路径,可谓是十分的熟悉。可否也能带上小人一同前往?”随着说话声音,就见一个郑家军校挤出人群之中,快步走到了几个人的面前。
还不等几个将领对其开口,他倒是先对着站在几个人中间的这位东北军主帅,深深施过一礼去。“放肆,主帅面前,岂容得你一个小小的军校,在此如此的咆哮胡为?还不快快的滚了下去,以免的主帅对你的怪罪。”陈近南一见,竟然是郑家的军校没有奉自己的军令,就私下走出来主动请缨?心中不由一阵气急,急忙厉声对其呵斥道。
而对他的此番心思,唐枫倒也能够猜想得出来。晓得他不过是担心,这些军校会抛舍旧主?转投入东北军的队伍之中罢了。只是一时自己也不好对其说些别的?只能为那个军校打个圆场,对其笑着询问道:“莫非,你也晓得这岛上的路径?既然如此,你就和陈将军一同来为我等将士们去带路。不知陈将军对此,可是有何异议么?”说着,只见这位东北军主帅的一双眼睛,却是轻轻瞄向陈近南的脸上。
听到这位东北军主帅的一句话说出口来,也就等于是就此决定下来,让这个郑家的军校随着众人去一同登岛。陈近南万般无奈,只得点了点头,表示赞成。却见唐枫将脸转向这个军校,对其笑着问道:“但不知这位兄弟该如何称呼?可否通报一下你的名姓上来,好让他人将你给牢记不忘?而这也是我们这裏的规矩。”说完之后,就等着此人开口。
只是在场的众人所都不知道的,眼前这个军校,也就是偷着将陈近南这面的消息,背地里通知给施琅的那个人。只见这个军校对着眼前的东北军主帅毕恭毕敬的回复道:“小人,名为刘国轩。只是一名普通的郑家水军罢了?”他这刘国轩三个字刚一脱口而出,只见对面站着的那位主帅的脸上,就不由稍稍显得怔愣了一下。
而刘国轩之所以会在这船上不顾一切,仗着胆子主动站出来,来朝着这位主帅请令?却也是得益于施琅的教诲。施琅如今,也就认定了此生,也就只能随着这位东北军的主帅去争夺天下去。而在那位郑家少主的手下,恐怕一时半刻也是得不到重用的。而这个刘国轩于施琅私底下也算是莫逆之交,每每也因为自己身为一名普通的军校,无有可向上的阶梯?而忧心不已。若是光依仗着,日后所立下的军功来升官?还不晓得又会等到何时何日呢?
所以,施琅才给他出了这么一个主意。让其,去主动寻找这么一个机会?只要是主帅登高一呼,他立刻就站出来响应与其?那何愁这位东北军主帅还记不住你是谁?而在当时,刘国轩也对施琅给他所出的这个办法,未免感到有些担惊受怕的。毕竟自己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自己家少主和陈将军的面,来上这么一手?后果可想而知。这也就等于,自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少主和陈将军二人的脸上,狠狠打了一记耳光。除非,是哪位主帅日后肯对他青睐有加,将他给提拔到东北军队里去?否则?自己仍然是要留在郑家军之内,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绝对有自己受的。
果然,他刚刚通报出来自己的名姓,接着偷眼扫了一眼,此刻陈近南脸上的表情?却恰好瞅见一双眼睛,正兀自对其狠狠瞪了过来。一时不免被吓的,急忙缩了一下自己的脖颈。却听对面的这位东北军主帅对其赞赏道:“不错,果然是有胆有识的一条好汉子。我东北军里头,就缺你这样的人?自今日起,你就隶属于我东北军中的人了。暂时,先跟随在我的身旁做一个近侍长?你对此可同意否?”这位东北军主帅是明目张胆的,就从郑家军手中抢人。根本都不去对那二人过问一句?这也使得郑森和陈近南的心裏,无不是感到一股子苦水蔓延到咽喉。却又对此,无有半点的办法。
“多谢主帅的恩典,属下对此心甘情愿。”这个刘国轩倒也不拖泥带水的,一见对方有了肯招纳自己之意?急忙这就开口应允下来。却是绝不回头去瞧上一眼,在他身后站着的,那二位脸色都变得青惨惨的郑家二个主帅。其中的一位,都恨不得拔出自己腰下的长剑,将这个刘国轩就地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