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遇吉一听对方如此一说,整个心都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处?不免在自己心中,也更加的谨慎了起来。在眼见面前这幅场景,就知道对方此番是来寻故问罪的。心知只要自己一个回答不好?对面的那位听说是流匪出身的东北军将领,定是不会肯与自己善罢甘休?到了那个时节,夺城是小,自己以及府中家眷的性命能否能保得住都未尝可知?稍稍沉吟了一下,方才转身走到这位主帅的战马跟前,没曾开口之前,却先对这位久负盛名的冰雪城主深深打了一躬。这才复又将身子直立起来,对着这位城主开口言道:“此乃是本将治军不严之过,只是请主帅与我片刻的工夫?待我先回府内去一趟,先去找个人,也好将此事给查问个明白?最终定会给东北军和主帅一个满意的答覆?只是不知主帅肯于不肯,与我这片刻之功?如主帅以为我在此是巧言狡辩?那只可将本将一刀给杀了,倒也爽快。只是还望,能放过我手下的将校?”这位周总兵话一说完之后,便是挺直身子,面上倒显出一副,任随君意得架势。
听这位周总兵如此一说,再加上看到方才在他的府门口,所发生的那一场变故?唐枫多少也猜到一些,这位周总兵一定是得罪了某个将领?或者是待手下军校并不是十分的宽厚?这才引起军中的哗变?如今,若是不与他这个方便?那两军事必要从此交恶?而眼下,自己在城内的兵马,毕竟还是没有对方的人马多。再加上,自己本是义兄李岩给相邀至此地来的。照理说来,李岩是绝无可能单为了加害于自己?而把自己连同手下的人马全部都诳入城内来的?若是想要害死自己一人?只需不放自己人马入城?或者是入了城,也会被对方的人马给牢牢地看管起来。
哪像如今这般,即放了自己人马入城。又听由着自己的主张,竟然让东北军就在城门口驻扎下来。如对方有何诡计?岂肯将城门口|交与自己?想至此处,唐枫索性把自己的心胸也显得宽大一些,便对着这位周总兵点了点头。对其慢慢开口言道:“既然周总兵已然有了一丝的把握?想来定是可以查出此事的真相来?那本城主就在此地静等佳音也就是了。左右,与我将这总兵府的大门口,还有后门都先保护起来。以免的万一再牵扯出一些别的变故?从而在影响了总兵大人的办案?”随着这位城主的一声吩咐,手下的校尉连同一些军校,纷纷闻风而动。
霎时,东北军便已将这座总兵府给彻底的围了起来。把守总兵府门前的那十几个大明军校,本还想要上前去与对方理论一番?但见到对方一双双冰冷的目光,以及将各自手中的弩箭,无不是指向了自己等人得前心上后,却无不将脚步给停了下来。而那位周总兵见状,却是苦笑一声,情知对方命人将自己的府邸给保护起来是假。生怕自己给他施了一招缓兵之计?从而逃出府外调集兵马过来,去与他决一死战倒是实在的。可现如今,自己却是明显理亏与对方,又能如何去因此而指责与对方的无理之举动呢?一念至此,便对着马上的这位主帅拱了拱手,强挤出一丝笑容朝着其言道:“多谢主帅的好意,那本将这便进入府内去彻查此事?”说完以后,就见这位冰雪城主点了点头。
而周总兵本来心中还打算,在来对其多问上一句?如今深秋时分,夜里的天气亦是十分的寒冷,可否能请主帅进入府内慢慢等候?也好待事情一经查明之后,便可立即得获消息?可忽然又想到,自己这句话,倒很有可能会引起对方对于自己的怀疑之心?便也就此作罢。却又朝着这位冰雪城主拱了拱手,随即翻身回返府内而去。倒是那些站在总兵府门口的大明军校们,面对着一把把的弩弓,无不都感到有些心惊胆战的。
只是无人晓得,此时在这位东北军主帅的心中,对此事却又是如何去想的?今夜闹出这么一大番的波折,可在这位东北军主帅的心裏,却是对此甚感欣喜不已。旁的不用说,本来自己进入城内之时,也就听说了一些这位周总兵的事情。晓得这位周总兵也非是肯屈居于人下之人?
这一点,从其在宴请与自己的那位替身和曹变蛟之时,在酒席宴上这几个人的对话当中,就可以探查出个究竟?可以说,这位周总兵所打定的主意,最初不过是想邀请东北军与其结盟罢了。从而,也可以借助于东北军的实力,以及财力发展起来自己的地盘和军队。最多,也就是与东北军相互协助一下罢了,或者说是互通有无而已。而并不是想要将这四座城池,全都交付与东北军的手中来掌控着的?毕竟谁有,都不如自己有而来得实在。更何况,这四座城池都是自己辛辛苦苦带着人马打下来的,与他东北军却又有何干系?听命于人手下,何如自当草头王来得自在?
可现如今,却谁都不曾料到,竟然在开平城内,莫名其妙的就闹出这么一件大事来。虽然在这场偷袭战中,东北军也损失了一些人马。可对于这位东北军主帅而言,这反倒是一件好事了。此时,这位周遇吉周总兵,等于是有了一个把柄落在了对方的手中。如不想要得罪于东北军,就得将这四座城池,连带着自己手下军队全都交付给这位城主的手中?否则,谁又能知道,这位冰雪城主又会对其做出怎样的事情出来?
而眼下这位周遇吉周总兵,强自憋忍着一腔子的愤怒,手扶着自己腰下的佩剑,大步闯入府内。方才在门口,一听到那些将自己的总兵府,给围困起来的大明军校对自己一讲出实情?周遇吉也就可以立时断定下来,这件事情与府内的那位自己新娶进门的小妾,是绝对摆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