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6章 能扶真主成王业,忍见明民陷战机(1 / 1)

就见那个人一时,竟听得十分的认真,便又接着对其讲道:“小人与数日之前,带着弓箭进到山内去打猎?本以为,打些猎物回来,也好能让家中的妻子幼子都能够吃上一顿饱饭?可因如今兵荒马乱的,百姓家中少有余粮用以度命?倒使得人人都就此生着法子,想要到山中打猎去?如此一来,猎物自然也就少了许多。我只好往深山里走?在山上足足的待过了两日,才打到了一只小獐子。却也够一家人,能就此吃上数日的了。只是,等我满心欢喜的,扛着猎物返回村庄里,却看到村庄里的人,多数已然不见?并且,半拉村镇被人付之一炬。而我的家亦在其中,等我奔到家中以后,所看到的,却是已被烧焦了的,我那可怜的幼子的尸体。而其生前,却是明显被人给将肚腹破开,随后才被置放于火海之内。只是,却不曾见到他娘的下落?想来,也绝无幸免之理。后来,我在村子里找到一个,身受重伤已然奄奄一息的老人。经过他的口才得知,原来村子里过了一波闯王的军队。而眼前此番惨景,全都出自于这些军校之手。而我自此以后,就盘算好了,既然我没有办法混入京城裏面去刺杀闯军的大将?那就守在这村子里,一旦若是遇到落了单的闯军军校?就将其给射杀在此地,多少也算报了一些仇?只是,前些日子遇到了七八名军校,被我所射杀之后,竟在不见有军校由此地经过?直到了今日,遇上了你们,愿杀这便动手好了?只求你看在我尽吐实言,还能给我一个痛快的?”眼瞅此人说完以后,却将脖子给伸出来,接着便自行跪在地上,就等着对方开刀?

可等了半时,却不见对方有所动作?不由深感怪异,偷偷抬起头,朝着马上的人望去。却见那个骑在黑马上的将官,如今竟然也正在盯着自己瞧着。便急忙把头低垂下来,有些忐忑不安的,等着对方下令来处置于自己?等听完这个人一番申述之后,唐枫也终于弄明白了,此人果然如自己先头所猜测的那样?只是一个平头百姓而已,只是因想要为自己的妻儿报仇,这才躲在废墟之内,不问缘由的,就射了自己两箭。

大概,是将自己给当作闯军的人马了?想至此处,便对着那些校尉吩咐道:“放他走吧,不过,下一次你可要认清楚一些?我等乃是东北军,并不是什么闯王的军队?你可就此离开了,来人,继续朝着京城进军。”说完以后,却不在看此人一眼,催马就奔着村外驰去,而那些校尉和曹变蛟,以及二来周遇吉高一功等人,亦是不去看此人一眼,纷纷催开坐骑,带领着其麾下的人马,朝奔着京城而来。

此人呆愣在原地半晌,忽然似乎省过味来?便转身拔腿就朝着前面的队伍追了过去。边追边高声朝着前面那位自称做是什么东北军的主帅得人喊道:“请收下我?将军,请将小人收入军中。小人愿意随同东北军,去与如今躲藏京城裏面的闯王贼军作战?也好以报家中的血海深仇。”一路高喊着,声音顺着夜风,传到了前面正催马疾驰的这位东北军主帅的耳中。

却淡淡的,朝着身后一人吩咐道:“周遇吉,此人就暂时放在你的军中。”吩咐完了,大黑马已经融入到夜色当中,却已然踪迹不可寻觅?周遇吉没有想到,主帅竟会把一个当时刺杀过他的百姓,就这么扔给了他?一时也没有法子拒绝,只得吩咐手下校尉,去将其给收到自己军中来。

等东北军如同风卷残云一般,奔到了京城跟前不远。却正好,原先挂在夜空上的那轮明朗的月轮,竟然被一袭黑云所遮掩起来。月光就此消失不见,天上只余下闪烁的繁星,朝着下面投射下点点微弱的光芒。因唯恐与大队人马离着城池过近?在让对方看出来,城下所来的不是闯军,从而在坏了大事?徒然的浪费了宋献策的这般苦心。故此,唐枫只是带着二来和一百名校尉驱马到了城墙跟前,抬起头朝着上面望了一望?

却见在城池的上面,依然是不见有半点的灯火?漆黑的城头,只闻风声啸然而过,却不闻军校间的喃喃私语。因为无有火把和灯笼的照耀,也根本便看不清楚在城头上,此时到底有无闯军军校在看守着?看罢多时,也难以定论,宋献策此时到底在没在城池上,正在翘首期盼等着自己等众人的到来?好打开城门,放自己等人进入城内?而就在此刻,忽然听得身后响起一阵沉闷的马蹄声。随即,却听一个熟悉声音在自己的背后道:“启禀主帅,家中又有一封急函差人送来?如今,送信之人就等在后面,不知主帅可是否要回去先看过书信,随后再做道理?”说话之人正是曹变蛟,只是听他如此一说,冰雪城那面居然又命人给自己送来一封急信,真是让他为此而吃惊不已?

急忙掉转马头,带着二来等人,却又奔回到后军队伍之内。刚一到后军之中,就见有一个满面烟尘的信使翻身跳下马背,一边伸双手将一封书信高高递了过来,一边对其回禀道:“禀城主,小人这裏有一封军师亲手写给城主的急信。”说罢,将信递到这位主帅的面前。而唐枫也不晓得,在家里头那面却又出了何等的大事?怎么竟会把书信给投寄到这裏来?急忙将书信拿过来,身边早有军校举起一根火把,以手拢着光来为其照明信上的字。等这位主帅由头至尾的看过了书信之后,却是不发一言,低下头竟就此沉思起来?身旁的几员大将见了,却并不敢动问一声?只得等着他来为众人揭开谜底,也好晓得,在这封书信上写的到底是什么?怎么会让他如此感到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