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汤站城门以后,却并没有见到这些人马的统兵大将?只好是尾随于这些人马的背后,朝着险山堡方向进军。而对于曹文诏这些人此时的下落?他的心中对此,也倒显得并不是那么的着急起来?只是随着前面的人马,这么亦步亦趋的往前追赶着。只出了汤站的范围以后,又到了离着险山堡不算甚远的距离的一处地方。
这才看到这几只东北军的人马,都已经井然有序的陈列在此地。再看那几员领兵的将领们,也都纷纷立马再队伍的前面,正都在翘首朝着方才所来的路上眺望着,看他何时才能催马赶到这裏来。对于那些早就被炮手兼车夫们,给催赶到此地的炮车,此刻也早就立在了队伍的旁边。只是炮车架子都还不曾被撤下来?依旧是被马给拖在背后,等着被从战马身上的套子上拆解下来,也好将其投入战斗中去。
等这位东北军主帅的战马,刚刚到达众人面前,却见从队伍之中奔出一匹周身上下火炭红的战马来。那匹战马如同一阵旋风一般,就刮到他的面前。看骑在马上的人,正是被他吩咐提早出兵的贺疯子。大概也是听说了,今日他要亲自统兵前来攻取险山堡?这才不顾一切的,将人马从前面撤了回来,与所有的兵马并列在一起,就单等着,这位东北军主帅随时会发下的军令。也好能够奉令而行,与高丽棒子打上一场痛快淋漓的大仗?
“城主,何时可去攻打前面的险山堡去?这些高丽人,竟如同乌龟一般?只要是一见打不过我等?就急忙将头缩进壳内,将自己浑身上下,都藉着这层乌龟壳保护得严严实实的。但等着我们离开之后,这才重又将头探了出来?”说完以后,贺疯子却显得满面尽是气愤之色。与此同时,从其背后又奔来一匹战马,马上的人正是额亦都。而在方才,这位冰雪城主还在自家心中盼望着?额亦都能稍识一些大体,不要也回来?最好还是领着他手下的军校,封堵在其中的一条岔道之上?如此一来,多多少少也能使得那些,侥幸从城内脱逃出去的高丽人,能够被额亦都与其手下兵马给拦挡住一部分?可现在,自己的这个打算,却是就此沦为空想。
可如今在去责备额亦都也是毫无用处了,索性便朝着手中此刻正拽着马缰绳的,且站在重炮车旁边的,这些炮手们高声吩咐一句道:“来人,将所有的火炮,都与我从马背上拆卸下来。并将火炮分隔为每一行,都足有十门左右摆设为一行。共分五列,且必须所有火炮的炮口,都需对准前方。头几发可以试射一下,可是接下来,我要求与众弟兄们,这每一发炮弹都不要将其随随便便的给浪费掉?毕竟这些武器装备,可都是后面的人,一点一点的研制和制作出来的?用的时候都要精心着一些。来人,将所有的炮弹都摆在,离着火炮旁边不远之处,也好让炮手们用起来更为的方便?”随着一系列的军令,被手下的军校给传达下去之后,一门门的火炮,也被从马背上卸下来,调转炮口,架摆在地。所有的炮口全部都被对准险山堡的方向,只等上面一声令下,即刻百炮齐鸣。
而几位大将也于此时,吩咐手下的骑兵和火铳手们,都做好相应的准备。单等着炮声结束之时,即可跃马挥刀冲杀出去。唐枫从自己背后的兜囊之内,取出一支千里镜,将其给抻开,对准险山堡的方向凝望了片刻之后。便对着立马在一旁的二来吩咐一句道:“告诉弟兄们,立即开炮。今日本城主,要让高丽国的人尝一尝,我冰雪城火炮的滋味?”二来答应一声,转身朝着身后一军校厉声吩咐道:“传令下去,立刻开炮。”军令被逐次传递下去。
顷刻间,东北军的耳旁,忽然响起一连串的轰鸣巨响,那声音简直如同夏季划过天际的响雷一般明亮。地皮都因火炮的连续不间断的发射,不时地震颤着。让众军校脚下都感觉有些发软起来,耳中也被这炮声震得,不时地嗡鸣起来。只是碍于军规禁令,并无人胆敢伸手将双耳给掩着起来?
而此刻呆在险山堡裏面的高丽国的军校们,本还以为,依仗着眼前这般险峻的地势,和险山堡这等高大的围墙,足可应付东北军的反扑。可全没有想到过,世上竟然还有火炮这等凶悍之物。即便,在高丽军校手中,也抄持着花了不菲的银两,从那些海上的倭寇手中所买回来的单发火铳。
却依旧是抵抗不住,那些半路偷袭与他们的东北军手中的连发火铳。更不要说,能够抵抗住这等巨猛的火炮的攻袭?炮火足足的响了有大半个时辰之多,以至于,让高丽军校们都浑然忘记了,火炮停歇时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宁静?如同落雨一般的开花炮弹,将险山堡的城墙,硬生生的给水平着整个的削掉了一大截子下去。就连原本还有些险峻的地势,如今却是再也看不出来,那种让人对此感到有些触目的陡险。
如今险山堡的城墙,已然遮掩不住,高丽军校们那偏瘦的身子。使得那些幸免于炮火之下的高丽军校们,不得不哆哆嗦嗦的,仿似打着摆子一般的,蹲守在矮墙之下,小心而惶恐的盯着炮弹飞来的方向。不知道在下一刻,自己的这条小命,是否会伴随着炮弹落地的那一刻,而突然飞散在空中?
自然,也有一些稍微精明一些的高丽军校,将身上的白衣撤下,将其悬挂在鸟铳长长地铁筒子上面,将之给探出去,在半空之中,朝着对面的人来回的摆动个不停。希冀着对面的火炮会就此停歇下来?
只是东北军的火炮,却因此而打得更为的密集起来。且飞降过来的开花炮弹,比起方才来尤为显得准确得多。将那挂着白布衫的鸟铳,以及手中持着鸟铳,蹲伏在矮墙下面的高丽军校,全都给崩散在半空。哪杆鸟铳的头,早已如同一朵喇叭花一般的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