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军主帅的这一番话说出口来,将眼前这位高丽候补国君听得,不仅双眼开始有些发起呆来,一张嘴也不由自主的张开,半天闭合不上,想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却不晓得自己对眼前这位,堪称是自己贵人得东北军主帅到底该说些什么才好?脑海之中不时地闪过,方才这位东北军主帅所说的最后那一句话“明日禅让大典之后,我要将那个原高丽国君交到你的手中,任由你对他随意的处置?”到了此时,他才算是弄明白,在这位主帅话中所隐含着的用意?在偷偷瞄了一眼,对面坐着的那位冰雪城主,和此刻站在他身旁的,那位头领的脸上神情?却见这二人,正都拿着一双,让人见了不免感到心惊胆战的眼神在紧紧地盯着自己。
李熙慌忙挣脱开,在两面架着他一双手臂的东北军校的手,扑通一声,就给眼前那位冰雪城主跪了下去。颤抖着声音,对其回应道:“请大将军放心,小人这身上所有的一切,可以说都是蒙大将军所恩赐下来的。小人焉敢在事成之后,转过头就忘记自己当初的本来面目?若不是大将军出手扶植于小人?小人到了现在,还都仅仅是一个浪荡子弟罢了。白天还不晓得晚上的饭,又要到何处去混着吃来呢?如将军不信小人的话?那小人宁愿不受此职?亦或是,小人愿对天盟下誓约?或是直接刺字再背,以永世不忘大将军,今日对于小人的这一番,如同再造的恩德。”李熙浑然不晓得,自己到底要说些什么才好?极力的对着眼前这两个,可以说一个眼神,就能决定了自己今后的前程和命运的人,接二连三的表示着自己的衷心。可眼看着二人,竟似乎并不为自己的言辞所打动?
干脆,最后说出可以将这份誓约,刺在自己的后背之上,以彰显自己对于东北军的,已经是无法以言辞来表达的忠心。却见对面坐着的那位冰雪城主,在听了他最后的这么一句话,将手中的那个茶盏,轻轻的放回到桌案之上。却对于他的这最后一句话不置可否,反而是朝着站在一旁的,那位特战队头领投去一眼。对其淡淡的吩咐道:“既然李熙已然表示出,对我东北军的不二衷心?二来,那我等就成全他的这一份小小的心意吧?刺字?就免了吧,咱们也不是岳母,刺在后背之上也不好看。且还很有可能,因为不能时刻的看在自己的眼中,就此逐渐的将其给淡忘掉了。呵呵,李熙你莫要开口,对此再来分辨,此乃是事实。究竟怎么才能让你时刻将此事记在心头,而不至于一转身,因沉陷在花天酒地之中,就将此事给遗忘掉了呢?二来,你不妨说说看,可是有何好的办法?”唐枫说着,却朝着二来递过一个眼色过去。
二来自幼是与这位冰雪城主一同长起来的,对其眼神之中所包含着的用意,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却是显得有些阴测测的笑了一下,伸手就在自己的腰中拔出一柄短刀。随后,一伸手就将李熙的左手给牢牢地捉住,且将其用力的按在桌上。一边举起手中的短刀,一边对他随口说了一句道:“什么都不如切下一根小指?更能使人永记不忘的。李熙,但愿你莫要忘了今日切指之痛?”一语说完,短刀早已经电光火石一般的切了下去。
“啊。”李熙没有想到,这个使人看上去,外表显得一副老实巴交的,一幅农民模样的特战队头领,下手竟是如此的狠毒?说切了自己的手指,就绝不含糊的,直接将自己的手指就给切下去了。竟连与自己事先商量一下,都不增有过。李熙用力的在二来的手中,抽出那支血迹斑斑的左手,一边感到心中发寒的,注视着那缺了一块指节,且鲜血就似趵突泉水一般,朝外涌流不停的地方。一边嘴中跟着就是狼哭鬼嚎起来,面色也因为断指上所传来的剧痛,逐渐的变得惨白起来,汗珠子也顺着鬓角成串的滚落下去。而在他的心里面,却如同掀起狂涛骇浪一般,可以说他这一回,算是真正领会到了东北军的厉害,知道了东北军这些人说出话来,是绝对不会打半点折扣的。而面对着对面的这二个人,也就越发使得他有些开始心惊胆战起来,恨不得立时能从二人面前早些离开才好。
“呵呵,还算不错,多少也算是一条汉子。二来,取出上好的刀伤药给他上上。对了,你擒住的那个东瀛的女子,可是已经无有反抗能力?吩咐人,将那个女人,今夜就交由李熙来处置。不过,李熙我不论你今夜如何相待与那个女人?可明日一早,我就要命人将她和这个死女人的人头,一并送回倭寇的四国岛上去。一起交给那个大名,也好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东北军对这高丽势在必得,且绝对无法容忍与他人,再来对此处意图染指的。如果他们胆敢在命人踏上高丽这块地盘之上,那就休怪与我等,到时候发举城之兵,踏平倭寇的四座岛屿。”这位东北军主帅说着,却似乎漫不经心的瞅了瞅,那位正在伸着手由着二来给他上药和包扎的李熙。
眼瞅着给李熙包扎稳妥之后,这位冰雪城主却不肯再对他多说一句话,只是命几个军校将这个候补的高丽国君给搀扶下去。待李熙走出大殿之后,二来却忽然笑着,对这位东北军主帅开口询问道:“枫哥这最后的几句话,似乎是给这个李熙敲了一个警钟。也免得当我东北军撤离此地之后,他李熙在想投靠到另一座靠山上去?同时也断去他一脚踏两船的心思?我说的可对否?”二来说完,却朝着眼前这位主帅笑了笑。
“我只是担心,这个李熙一旦在得了权势之后?心裏就此变得不太安稳起来,且是急着要摆脱掉我等的控制?说不得,很有可能会主动投奔到倭寇的门下?以求能与我等分庭抗礼,只是他以及他的前任高丽的国君,对于倭寇的狼子野心,都是根本就不晓得。等看到狼张开了嘴要吃肉的时候,才晓得自己当初做了一件蠢事,却也晚了。我这才给他敲打敲打,不过,待大典过后,二来你留下一支百人左右的,特战队的校尉驻守在这裏。时刻注意着点李熙,还有朝中的那些大臣们?对了,将李熙的这根断指,用石灰替他保存好了。待万一若是有事的时候,就可以将其给拿出来。在有一事,二来,一事不烦二主?你趁便把这人头也给砍下来,以备后日能用得上她。来人呀,将这具尸体与我拖下去,寻个水坑抑或是什么地方,再来替其遮掩起来,使其不必暴尸荒野即可。”随着这位主帅一迭声的吩咐下去,二来依旧使用那柄短刀,将女士的人头,仔细的沿着其脖颈处切了下来。随后,将短刀抹拭干净,又命人将人头和尸体都给搬下去。至于那根断指,却由二来将其给保管起来。对于屋中地上的这一小摊的血渍,这位东北军主帅却对其不做理会。
反而是站起身,率先走出这座寝殿,二来一时默然无语的跟随在其身后。而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到了前任国君的一个妃子的偏宫门前之后,这才一同站了下来。却见这位东北军主帅,伸手便推开两扇隔门率先走了进去,二来自然亦是跟着走进宫内。等刚一进到宫门之内,却见七八个宫女,慌忙都低垂下粉颈,分列再两边跪到地上。而紧跟着,却见一个浑身上下显得雍容华贵的,妃子装扮的女人,加快脚步从里屋走了出来。
等她一眼望到,有两个东北军将领一般打扮的人,此刻正分别站在她的宫门之内?一时不由因此而显得,有一阵的惊诧莫名,更多的却是惊恐。而在其脸上所呈现出来的神色,除了惊讶和震惊,却还有一层淡淡的羞涩?急忙也撩起袍服跪倒在地,对着眼前的这两个人开口言道:“妾身乃是淑萍妃子,不知二位将军深夜至此,却是有何公干?来人呀,与二位将军沏上一壶大明朝的好茶上来。”这个妃子说完之后,脸色也随即慢慢恢复成平常模样。
却见那位脸色显得有些黝黑的年轻人,对其笑了一笑,随后对其解释道:“实话与你说,我等乃是前来投宿的?不过,你可是莫要想歪了?我等并非是要对你等有所图谋的?只是我等这几日所住的那个寝殿,因为有人前来行刺,结果,将寝殿裏面弄得狼藉一片,实在是无法能住下人了?这才想着出来寻个地方,也好暂时能忍耐一宿的。自然,如果夫人不太方便,又或是没有多余的地方?那我等另投他处即可。”那个年轻人说完,却瞅着这位淑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