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3章 冻枭残虿我不取,污我匣里青蛇鳞(1 / 1)

虽然此刻有一弯月牙,正高悬在半空之中,可毕竟不似白日里那么能够让人看得十分的清楚和得眼。而施琅也正因此,却是将舢板到码头上两者之间的距离给看差了。身子浦一落到码头的木板之上,却立时发现自己有些大事不妙,可此时却已然是有些晚了。原来,施琅仅仅是一双脚尖勉勉强强的够到了码头的木板边沿。身子来回的一晃,脚下却再也立不住,顿时仰面就朝着海面上跌落下去?

就在施琅准备好了,去海中洗上一个冷水澡的时候?却忽然就感觉到有人,及时的将自己的一只手给拽扯住。跟着,就被那个人给用力的往码头上一拽,顿时整个人复又重新站到了码头之上。这时施琅才看清楚,原来伸手将自己给拉了回来的,正是方才和自己在码头上打着招呼的,这位东北军主帅唐枫。

不免一张脸,顿时变得有些赤红起来,急忙朝着这位城主拱了拱手,随即对其开口言道:“施琅在此多谢城主施以援手,城主,末将且先在这裏跟你告个罪?待末将先去吩咐手下军校在码头上集合起来,也好让他们做好准备,就可即刻去攻打大沽口城?”施琅说完之后,便等着这位城主作出答覆?

却见此时这位东北军主帅的面色如常,并没有从其面容之上看出,有一丝对自己方才差点失足落入海中的嘲讽之意?反倒是显得极为的镇静有余,只是淡淡的对其点了点头,随口对其回复一句道:“那就偏劳施将军了,二来,让兄弟们做好准备,以待施琅将军手下的水军全部都集合到岸上以后?我等就立时出发,抓紧时辰赶奔大沽口城门口?”二来却是不言不语的点了一下头,就转身下去,开始将手下的特战队校尉召集起来,便就此静等着水军的到来。而施琅手下的水军,果然素裳亦是十分训练有素,仅仅才花了一刻时辰左右,整支水军连同与那些最近方被装备上的火炮和炮弹,以及带着各式各样的火器和弩箭,便已聚合与码头之上。

而施琅本还打算着,趁着自己绝大部分的人马,如今在岸上集合起来的功夫,让这位城主朝着大家去讲上几句话?一是借机鼓动一下全军的士气,二就是借此时机,让大家也来认识一番自己的这位顶头上司?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他方去哪位城主的面前,去与他提起了一个话头?

却当即就被这位城主给就此婉拒了,只是责令与这位水军大将施琅,令他带着水军拉开一段的距离,偷偷跟随在自己这些人的背后。只待自己诈开了大沽口的城门之后?便可立时挥兵直入大沽口城内。施琅眼见这位城主,是决计不肯去徒然的浪费些时辰,去给众军校鼓鼓劲?

便也只好领了这道军令,随后离开此处,去将那些方才登临到码头上来的水军们,全部都给集合起来。只是简短的对着众人提了一句,此行所要攻打的,却究竟是哪一座城池?便带着众军校紧紧随行在前面那百十人的背后,众军校此刻俱都鸦雀无声的朝着大沽口城门口走了过去。

而走在前头的这一小拨人马,却是以那个赵四山为首,二来手中提着一柄长刀在后。而后便是那十几个身穿着倭寇和服的校尉,手中各自提着刀剑,或是平端着连发弩箭,将一众黑衣人给围在中间,一起朝着大沽口城门处行去。而从码头到大沽口城门口,本来也就没有多远的距离。

仅仅才走了一刻时辰,却见在前面不远之处,显露出一座城池的轮廓来。而大沽口城本来也和北塘重镇差不太多,最初也就仅仅是一个城镇罢了。只是后来,在此处定居下来的渔民和商人越发的增多起来,朝廷才最终决议在大沽口码头这裏修建起来一座城池,却也是为了方便与那些来往的商人,在这裏可直接将自己的货物给变卖掉。也可减省去许多的麻烦和时辰,又可去多在海上来往一回。

而北塘重镇虽然也是临近于海边码头,只是其地势显得微然有些凹了进去,使得其港口的海水未免也稍稍有些浅了一些,令许多吃水稍稍深上一些的船只,都无法能够靠临到码头边沿处。如此一来,自然来往的客商也就较起大沽口处少上许多。无形之中也就此决定了北塘重镇,却只能是屈尊于大沽口的背后,只可被作为一座重要城镇而已。却并不能发展成为一座,极为重要的沿海主要城池?

而如今自大明京城被李自成的流民军给攻破之后,致使许多离着海边不远的大明城池,竟然都开始主动去与远悬海外的那些国家,进行商贸来往,双方之间互通有无。以此来筹备军中的给养和粮草,同时军饷自然也从这裏面出。这也是镇守在这些沿海城池内的大明将领们迫不得已之为。

眼瞅着即将到达大沽口城门口,二来却将手中的绳索,轻轻地往自己的怀中一带。对着走在前面的那个赵四山低声喝令道:“前面可就要到大沽口城门口了?如你要是想要死的快?尽管是开口,去对着城头上的军校们去出声示警?如若不然,能老老实实的将我等带入大沽口城内?我便可饶你不死,还可赏给你一些安家置地的费用。自此以后,你可做一个逍遥自在的田舍翁,岂不美哉?”二来话说到这裏,却是将手中的长刀,在这位赵四山的面前微微的晃了一下。却见这个赵四山慌忙在自己的脸上堆挤出一丝笑意。

急忙低声对着二来回敬道:“这位将军,您尽管放心就是。小人也早就想要将这座大沽口城,重新归还到汉人的手中?将那些霸占着城池的倭寇,都给彻底赶出大沽口城外。因此,即便将军就算是没有银子可赏赐与小人?小人自问还是大明朝的汉人,与那倭寇乃是生死之敌,岂有对其出声示警之理?”这个赵四山说罢,脸上却又带出一线献媚的笑容,眯缝着双眼,朝着二来极力讨好似的咧嘴笑着。

二来实在是有些看不惯他这等嘴脸,便将自己的面容一正,对其肃声言道:“你自己省得便好,莫要去与那些猪狗不如的倭寇当狗腿子。毕竟,你可是堂堂正正的大明汉人。当该自重自省,莫要效法与那些人?好吧,你如要是果真肯配合与我等攻占大沽口城?我二来也绝不会对你食言的,以待大沽口城被我东北军给重新拿下来?我定会在我的俸禄里拿出银两来赏赐予你就是。好了我们这就走吧?”二来说完,便抖了抖绳索。

赵四山急忙点了点头,却又转过身,规规矩矩的在前面给东北军特战队校尉们带着路。一直走到离着大沽口城门不远处,却忽然就见在城头上有一名军校,一只手中高高的挑起一盏灯笼,一只脚踏在了城墙的垛口上。半探着身子,朝着城墙下面高声吆喝道:“下面的那拨来人快快的停住脚,莫要再往前面来了?在若往前,可便要乱箭射下?你等究竟竟是哪路人马?却又因何要深夜抵达到大沽口城跟前?”随着这个军校的话音方落,却见从城垛口处探出一排的收成军校,各个手中扯开弓箭,对准城下的这伙来历不明的人?

二来将手中的绳索微微的一抖,赵四山顿时领会其意,急忙仰起头,朝着城上的那名军校高声喝令道:“当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莫非你没有看出来么?城下的这些人,乃是被我家方偏将给请来的那些尊贵的客人?至于中间的那些人,乃是方才被我等在码头上所抓捕到的一些来历不明的人。正要将其给送入城内?也好交由方将军亲自来对其处置一番。快快将城门给打开了,我等如今,可都是劳累了大半夜的功夫,正想着回到城内交过了差事,也好能喝上一壶烫好的酒水,在去好好地休息一下?毕竟今夜这天气冷的,可照实是能冻煞了人。”赵四山说到这裏,却又在地上来回的跺了跺脚,似乎自己此时,真的已经被冻得有些忍受不住似的?

城头上的那个军校,在听了赵四山的这么一番话之后,却是稍稍的犹疑了一下?紧接着,却又将手中的灯笼,尽力的朝着城垛口下面探了一探,似乎是想要藉着这灯笼上微弱的光芒,去瞧清楚城下面的人,到底是不是果真如赵四山嘴中所说的那样?果真是这些人在巡逻之际,抓获了一群偷偷摸上码头来的人?

可毕竟城上城下离着较远,那灯笼所折透出的灯火,却又显得朦蒙胧胧的,就算在城头之上,哪盏灯笼都照不到多远的距离,故此也就无从能看得清楚城下面的来人的颜面?城头上的那名军校,似乎也并不敢去得罪于这些倭寇?只是看了一眼,便急忙对着城下的赵四山回复道:“你等先等等,我这就告诉城下的弟兄,去抓紧将城门给你们打开?”说完,那个军校却是离开了城头,而与此同时,那排弓箭手也立时都收了弓箭,撤回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