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那个老汉对此有所反应?自己的两只胳膊,早就已经落到这两个人的手中。且其中的一个人,大概是怕这个老汉开口叫出声来?且在万一因此给自己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便伸出一只手,去将老汉的两腮给掐住,迫使着他不得不主动的张开口来?也不晓得另一个人,却又是从何处寻来了一块破布?当即仅仅是稍稍的团了一下,就用力的将此物塞进这个老汉的口中。随即,却又在自己的兜囊之内,去寻出一个口袋,将之罩在这个老汉的头上?就此一路推着他,穿过眼前的这条小巷,到了前面的那条大街上?
而如此大张旗鼓的,就这么推着一个头上被口袋给罩住的人,在这大街上去走,却又如何会不引起周围的人,对其的注意和议论?自然,在这其中也不乏有些,仅仅是抱着看热闹为目的的人,却是立在远处,对此来指指点点着。胡乱的猜测着?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幕,究竟是因何事情而造成的?可也并不缺少一些,富有血性的汉子为之而站出来,打算插手管一管,发生再其眼前的这档子闲事?
可还不等其上前,去对那两个人探询一句?却听得其中的一个黑衣人,厉声朝着那几个正欲聚拢过来,管一管闲事的百姓们吆喝道:“锦衣衞在此处抓差办案?不想惹祸上身的?及早的去把前面的道路给我等闪开了?若是打算横插一杠子的?可莫要说我等事先不曾提点与你等一声?这淮安府的大牢,现在可还是空得很呢?”锦衣衞这三个字,方一被吐出口来?不亚于相闻山有虎狼一般,顿时惊得这些百姓们四散而去。
而那两个自称为锦衣衞的人,此时倒是悠闲自得的,径自押着那个老汉在转过一处街角之后?却就此消失在一条小巷之内?而在方才的那间酒肆之内,这位东北军主帅和自己手下得力的大将二来,两个人面对着,被店小二给摆放在桌案上的这七八道菜肴,却是一时竟然对此有些愁眉不展起来?
在这桌上所摆着的这几道菜里,竟没有一道是肉菜不说。并且几乎都是由萝卜所做成的,就连一块豆腐都不曾看到。更不用说再见到旁的青菜?“二来,你说,若是你我夜里辛苦辛苦,设法先去走上一趟?将那些姑娘们给救出的机会却是能有多大?不过,就怕万一再将此事给搞砸了?便势必会影响到,我等赶至此地来的本来目的?”面对这满桌子的萝卜,让这位冰雪城主实在是有些难以下箸。
索性把筷子又缩了回来,慢慢将之放在桌上,却是压低声音,朝着对面的二来开口询问了一句?二来方将一块萝卜放到自己的嘴中,对其低声回复道:“依着末将来看,此事倒还莫不如等到明日清晨再说?只待那些锦衣衞和被官府所差遣出来的衙役人等,将这些人全部都给带出城外以后?我等在来动手,此中的胜算也稍大一些。若是在这城内不管不顾的,就此动上手来?尽管是将那些幼|女都给搭救出去?可我等却也最终会被困在淮安城内。兴许,那些被搭救走了的幼|女,回过头来,却又是落在了这些锦衣衞的手中?如此一来,我等此番救人还有何意义?但不知城主意下如何?若是同意末将所说的,明日在半路上去动手?那末将这就去将手下人马召集起来?先去那条路上设好埋伏,以待明日一战?”二来深知眼前的这位东北军主帅,亦是不会太赞成便在城内动手的?
可身为臣属,自然需要将话说得明白透彻一些。也好避免万一,这位东北军主帅在执意,非要给这个小朝廷一个眼罩带一带,并就此大闹淮安府去?却见这位东北军主帅听了二来的这一番话之后,仅仅点了一下头,却是从身上摸出一块银子,将之随手丢在桌上。站起身形,对着仍然在酒肆里,正来回穿行在各个桌旁的那位店小二喝了一句道:“小二哥,银子已被放在桌上了,多出来的,就全部都赏给你了。”说完之后,却是头也不回的走出酒肆门外。二来也急忙在后面跟随了上来,兄弟二人一边继续低声商议着,一边朝着客栈方向行去。
冬日的清晨,天色亮起的稍稍得有些晚,往往鸡都已经叫过了两遍,可窗外的天色却依旧显得那么的昏黑,竟似乎此时此刻的淮安府尚处在黑夜之中一般。可此刻就在淮安府内的几条主要的街道之上,却是人声嘈杂,其中还不时地掺杂着战马的嘶鸣,以及无数匹的战马马蹄,在地上来回刨蹬着的响动。
而就在此时,却有一个黑衣人,正将自己的身子,紧紧贴附在小巷入口处的一面墙壁之上,并不时地探出头,朝着聚集在对面街面上的那些人和马车上来回的扫视着?同时低声默默的数着对方的人数。而此时,对面街道上的那些架马车,终于开始动了起来?就见一群身穿飞鱼服的锦衣衞,却是散开在马车的前后左右,就此一路护持着这些架马车,朝着淮安府的城门口,就此极速的平治了过去?至于那些由淮安府所派过去的,被充为驾车和护衞的军校以及衙役等,俱都是老老实实的跟随在马车的四周围,一步步的朝着前面走着。倒并不像是锦衣衞那般的,一副飞扬跋扈的神态尽都显现在其脸上,在大道之上来回的纵马驰骋。且不时地吆喝着这些人,令其将马车赶得越发能快上一些?
眼见在这些马车周围的护衞可谓森严以及,而仅仅若是凭借着特战队的这几十名校尉?似乎若真的去在半路上设伏,以来截杀对方,并将那些幼|女给全部都搭救出来的话?分明是有着一定的难度。毕竟眼前的这些锦衣衞,可也不是什么摆设?再加上那些军校,此时紧紧的护侍在马车的周围,无形之中,也使这件事情越发变得有些艰难起来?在这个黑衣人的面上,此时却显露出一丝的踌躇神色?可随即,面上却又恢复成常态。
就见其一转身,便已然钻入身后的这条小巷之内。而在小巷的最裏面,却是立着一匹骏马。就见这个黑衣人走到了战马的旁边,却是从马背上拿下一件衣袍,并很快的就将其穿戴利索了。而被其穿在黑衣外面的这件袍子,却是一件锦衣衞的飞鱼服。又伸手从马的褡裢里,取过一顶锦衣衞的帽子出来。
待将帽子戴好之后,却是飞身上了坐骑,随后崔开战马,便从小巷裏面直冲了出去。而其所走的街道,分明和那些押运幼|女的马车,并不是同一条路?其是专门挑选一些近路来走。只是因其胯|下战马的速度十分的快,且不时地,将一些早出的行人给吓得,惊慌失措的从街道上四散逃离开去。
也有的百姓们,不免差一点就被马蹄给践踏到?却并无人胆敢对着那个一身绯红色衣袍的背影,去加以指责和辱骂?哪怕是低声的嘀咕一句,去抱怨一下,都无人敢去为之?就因为,那个人乃是锦衣衞,乃是呆在皇帝身边的,可谓最为得力的爪牙。就算是自己不去主动去招惹与对方?兴许还会祸从天降呢?如要是一旦对其有所触犯的话?恐怕,到了最后就算是自己想要一死了之,都是难以做得到的。而这个冒名顶替的锦衣衞,一路急急催赶着坐骑,终于是先于那些身后的马车一步,赶到了淮安府的东面城门口处。
离着城门口尚远,这个人却早已在怀中摸出一方木令牌来,朝着这群看守在城门口的,这些淮安府军校们的眼前一晃,同时对其厉声呵斥道:“还不都赶快去将城门给完全的打开?却都杵在这裏做什么?若是因此而耽搁了,替皇帝押送秀女进京的时辰?仔细尔等的狗头?”随着他的这几句咒骂,那些看守城门的军校,忙不迭的去将两扇城门给打开。可还不等城门被完全的打开?那个锦衣衞却是早已催马冲出城外。片刻工夫过后,早就不见其影踪?而在那个冒名顶替的锦衣衞,整整离开了淮安府的城门口,足有两盏茶的功夫之后?那些押着众多车辆的锦衣衞和淮安府的军校,以及众衙役们,这才姗姗抵达到了城门口处。而那些衙役们,却就在这城门口处,和那位锦衣衞的都指挥使告了辞,随后折返回淮安府的大堂之上,也好继续去做每日的站班。
毕竟衙役们仅仅是在城内,来帮着保的这些车辆的安全罢了。如今要往淮安府城外面去,也就没有这些衙役们什么事了?故此,辞别了这些人,返了回去。而把守城门的军校们,虽然对于方才已经有一个锦衣衞,竟然孤身闯出城外有些大惑不解?却也并无人胆子大到,敢去拦住那位锦衣衞都指挥使的马头,来和他打探个清楚明白?众军校都是抱着多一事,倒莫不如少一事的行事原则,躬身将这些眼高于头顶的大爷们,就此给送出淮安府城外。这才无不都大出了一口气,却是私底下开始闲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