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直升机上往下看,能看到船艏劈开波浪泛起的那种磷光,还有照得亮堂堂的那片狭窄的甲板,似乎也在一起一伏,颇为瘆人。
“我先下!”
张建说完,做了一次深呼吸,抓住绳索准备跃出机舱滑降下去。
忽然,直升机猛然一晃。
机身颤抖了一下。
机工伸手将张建一把揪住。
“回来!”
说完,只听嘣的一声。
机工已经解脱了滑索的挂钩。
整条滑索落向甲板,重重砸在上面。
机工吓了一跳,猛地出了一身冷汗。
其他人也看清楚了,也吓了一跳。
刚才就在张建即将滑下的一瞬间,一个大浪打来,刮起了一股子邪门的横风,滑降索一段直接甩在了钢索上,卷住了!
也亏是机工发现得开,经验也足,直接解脱了滑降索和飞机机舱顶部的挂钩,放弃掉这根绳子,否则一旦货船穿上浪花顶部再落下,会直接连带直升机也拽下去。
虽然只是两三米的落差,也足以让直升机瞬间失去控制。
驾驶员老何的脸都白了。
饶是他这种海军老飞,也被刚才的一幕吓得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来。
“这里不行!没法滑降!”
他拉升飞机,暂时回到30多米的高度上。
“要不联络一下指挥中心,我们想别的办法,让2号舰过来靠近了之后派出橡皮艇登船。”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问题是,之前做出决定后,如今的2号舰已经跟随1号舰和三艘商船早已经在几十海里外了。
要按照这种做法,恐怕要停下等待鹏程号,至少等几小时,等鹏程号赶到前面汇合后再用橡皮艇送特战队员过来登船随舰。
但那样一来,即便2号舰能等,之后怎么追上前面的那些船呢?
2号舰的航速也只有25节,前面的三艘船咋说也有20节,要追上去恐怕追上的时候已经到了目的地,等同白跑没护航。
如此一来,不如单舰直接护航鹏程号拉倒了,哪用费这种周折?
老何的建议很快被副驾驶反驳了。
“老何,你的法子不行,这样搞,2号舰就没法护航了。”
老何沉默。
他当然清楚,自己只是情急之下说了一嘴,实际上不具备操作性。
此时,王海洋倒是没做声,他在另一边的机舱门边到处张望,看了半天,听了大家讨论半天,忽然说:“喂喂喂!能听我一句吗?”
起初没人听见,没人搭理他。
王海洋直接过来拍拍张建,然后指指前面:“张队!我觉得可以试试船尾的位置!”
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驾驶楼方向。
“你的意思是直接降落在驾驶楼楼顶?”
李正听着俩人议论,伸头朝船尾看了一眼。
驾驶楼顶上那点儿地方也是乱七八糟各种设备和天线,在那里索降?
不也是死路一条?
还不如船艏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