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洪刚道:“是困难了点,不是在商讨么?会找出办法来一个个解决,你别急。”“找个毛,好几个无法解决的好不好?你赶紧联系,把各地的专家都集中过来,婴儿的父亲不是有钱吗?这事不难。”“这样做功劳还属于我们中院吗?这合作还能进行下去吗?”王子阳瞬间无语,这他妈的还算是医疗工作者?现在是人命的事情,而不是功劳的事情了好不好?他道:“莫院长你这想法不对,我们是医生,白衣天使。”“医生不用吃饭?没那么难解决,你想都没想是吧?而且你不是一个人作战,我把全院各个领域的专家都集中起来,我们今晚凌晨两点钟再开会商讨,尽量解决在我们院。不过今晚十二点婴儿的父母就会过来,你和我一起去接机,然后再回医院进行会议,你现在没啥事赶紧回去睡个觉吧!”“接机跟我有关系?”“你是主刀医生,不去不礼貌。”“我是医生我还得去接病人家属,我成招待员了吧?”“你去就是,婴儿也过来,你不想第一时间看看?”王子阳再次无语,看来莫洪刚已经铁了心,这手术无论如何都要做,他妈的,他才是豪赌,而不是自己!晚上十一点半,王子阳跟随着莫洪刚、白三奇来到南港国际机场国外航班的候客区,同行的还有圣玛丽医院的一个医生和翻译。五个人在等候区坐着,王子阳和莫洪刚坐的比较近,他小声问莫洪刚:“病人的亲属一共几个人?”莫洪刚道:“十个,孩子的父母,两个孩子,两个翻译,四个保镖。”“我去,要不要这么多人?等会怎么回去?”“已经雇了一辆大巴,这些你别管,我想提醒你的是,说话要肯定,不要迟迟疑疑。”“什么话?关于治疗的吗?这方面我无法答应你,我只会实话实说。”“你这小子怎么就不会转弯呢?”“不是不会,而是我有自己的原则,我上个厕所。”话毕不管莫洪刚愿意不愿意,王子阳赶紧离座往外面走,找了一个吸烟室,吸完一口烟才上厕所。等王子阳返回候客区,已经看见莫洪刚他们身前一大堆人,有两个是亚洲脸孔,以外都是白人。其中女的是连体婴的母亲,穿公主裙,看上去很高贵、很优雅,年纪还不大,不超过三十岁,身材又好,皮肤也不会像许多外国人那样又粗又多斑,简直是美的令人怦然心动。另外七个都是男人,一个穿白色西服,是连体婴儿的父亲,他推着一辆大号婴儿车,走路的动作很大气,长相看上去还很帅,很有亲和力,笑起来还有酒窝。另外六个穿的都是黑色西装,四个戴墨镜双手放在前面,四周张望的是保镖,另外两个是翻译官。趁他们走近前,王子阳赶紧插在队伍当中,和莫洪刚站在一起。来到跟前,穿白色西装的男人把婴儿车交给其中一个保镖,他挽着自己的妻子,夫妻俩双双欠了欠身,随后对翻译官说了两句话,翻译官随即用中文翻译出来给王子阳他们听:“各位,你们久等了,菲尔先生和他太太都感到很抱歉。”莫洪刚这边也说了两句话,让翻译官告诉眼前这对男才女貌的夫妇,双方就这样利用翻译官很费劲地谈了几分钟,其实才几句话。忽然翻译问了一句谁是王子阳王先生?王子阳这才站出来说他是,令他很意外的是,站在几步远的菲尔先生和他的妻子琳达,都拥抱了他一下。被菲尔先生拥抱时王子阳感觉很古怪,男人这样拥抱,又不是兄弟,而且第一次见面。被琳达拥抱则更多的是尴尬,因为拥抱的一刻他发现这个高贵的少妇里面竟然是真空状,真是大胆啊!拥抱过后,在翻译官的帮助下交流了几句,一行人离开机场,除了白三奇开来车回去,其他人都上了大巴。机场到市区差不多一个小时车程,在车里,虽然交流困难,但还是说了许多话。主要是菲尔先生和王子阳说,告诉王子阳自己的孩子从出生到两岁受了不少罪,几乎全世界的大医院都已经带他们去看过,但却没有一家医院有把握完成手术。这次是最后一次,如果还是相同的情况,接受命运,好好陪伴他们走完最后的人生道路。从菲尔先生的话里王子阳能听出来,这是一位很有爱的父亲。王子阳真想告诉他不要绝望,坚持到最后一刻。但好像没什么资格说,而且那样的话会让菲尔先生觉得自己没信心。所以他最后只是说了一句,他们这边会尽力而为,请他信任。回到市区,等菲尔先生一行人住进酒店,莫洪刚才又带着王子阳上了白三奇的车,三个人立刻赶回医院会议室。会议室里已经聚集了三十多人,基本上各个科室的主任都在,还有些退休了被请回来的专家教授,他们都已经等的急不可耐,这都什么事?三更半夜把所有专家都找回来开会,需要这么急吗?这个问题王子阳也问过,莫洪刚说想让菲尔先生睡醒一觉就能听到好消息。麻辣戈壁,为了给他们一个不知道有没有的好消息,要辛苦那么多专家,这很大一部分还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年人呢,真是要人命!莫洪刚安排王子阳坐在自己的身边,他开口先简单地说了说会议的主要内容,接着在投影机里播放资料,也给大家发了一份纸质版,附上许多检查照片和资料。进会议室前不少人都大概知道会议内容,知道中院在和圣玛丽医院合作治疗。但这个手术难到这种几乎无从下手的程度,还是出乎大家的意料。所以看完资料,偌大的会议室鸦雀无声,莫洪刚反复问了两遍,让他们说说各自的意见,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吱声,都仿佛被贴了符咒的僵尸一样,瞪着两眼一动不动。王子阳看见这样的场面,心里拨凉拨凉,这可以说已经是中院的全部精英,他们都感觉如此困难,手术还有生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