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阳拿过手机放自己的腿上,滚动着轮椅去到餐厅那边,对着窗户才又抓起手机:“大二,我也都想找你了……”大二不爽的口吻道:“你该早找我,超时了你在装傻吗?”“绝对没有,我只是需要遥遥去做一些事,所以要晚一些。”“别跟我来这套。”“真是这样。”其实不是,遥遥和丁丁早到了韩国,正在那边等着王子阳安排,然后回来接受任务,有任务之前她们不回来。固然只留遥遥一个人就行,丁丁可以回,但那样太冒险,非王子阳所愿,“我说首长,这对我没什么害处,我干嘛撒谎?除非你对我撒谎,你要遥遥,不是你说的那样。”这帽子扣的大二很郁闷,连声否认道:“我没撒谎。”“那不成了?”王子阳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他们很静,眼巴巴看着自己这边,他咳嗽了一声,转回去继续道,“大二,说点实在的吧,现在周步芳又出现了,而且南港市这许多的事情,极有可能都是他在搞鬼,为何你们对他没有办法?”“我们没有正面面对过他。”“是真话才好,我知道了他的行踪我告诉你,到时候你别诸多借口。”“我是那样的人?这是国家的事。”“行,先这样。”大二吼道:“装傻吗?我的话都没说。”“哦,对,要不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黄小淑是被警察带回去调查的半路被截的,我的人每天都去公安局问消息,一直都没消息。当时可死了两个警察,这是公然对警方挑衅吗?为何一个多月过去,任何消息都查不到?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大二反问道:“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是你做的吗?”“神经病,我为何要做这些?如果是我,我会就地处决黄小淑,不会给她任何生还的机会,以免麻烦,你满意没?”“那就是五号,苦肉计。”“你别瞎猜,五号怎么可能害老三,五号自己都几乎死了,绝对不可能。”“我需要一些内部消息。”“我不是警方,我也问不来,这件事很恶劣,而且抢截的人是退伍的军人,军方已经调了人过去参与调查,我只能告诉你这些了……”好吧,王子阳其实就想试探一下是不是大二。毕竟如果黑玫瑰没撒谎,武子华是被他关了起来,黄小淑有没有可能也一样?听他这样说,似乎可能性不太大,当然说完全没有也不是,还得另外找个合适的时间试一试。最好是面对面,可恨现在没机会:“我没问题了,你说吧!”“我说两点,第一,不要在我们自己的家里打。第二,有身份地位的人不能死。”“我去,我神仙呢?不能死,谁都会死吧?”“你明白我说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死了怎么啦?车祸被撞,喝多了堕楼,心脏病发,干净点行吧?”“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对啊,但也不是非得我和我的人动手是不是?”“你在讨价还价。”“拜托,我必须讨价还价,不然突然谁死了怪我头上,实际上跟我屁关系没有,我不冤死?”“行,做干净点。”大二真有烦王子阳,不听话,不喜欢这种人,但是有时候又必须哄着,“碧海集团你完全不行动,你能拿回来吗?”“我也想行动,找不到突破口。”王子阳才不会说实话,不然大二把自己卖了,也是冤枉死,“先等等吧!”“还等?现在两大药企联手了,指不定再搞个你们南方的大企业联手,到时候各方面条件都比你强,你还怎么拿回来?我奉劝你一句,差不多得了,别见风使尽舵。”“你认为我是那样的人?”“你还真的是。”“得了吧,我很懂得退一步海空天空,如果不是敌人太卑鄙无耻,会一直麻烦?对,还有一点,我他妈的太善良,不知道斩草除根。比如你刚刚说的,直接当场处决了黄小淑。你说如果我和你一样狠,周步芳早挂了是不是?”“什么意思,绕圈子骂我?”“不,我是想说,别指望我不讨价还价,换你也一样,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对不对?”大二直接挂电话。王子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滚动着轮椅回去,把手机还给黑玫瑰,继续谈,下午四点钟才散……晚上八点钟,丁丁给王子阳打来电话:“老板,蝎子知道我们在韩国了,他说他联系了一些人,让我和遥遥过去审核能不能用,你有什么意见吗?”王子阳想了想道:“小吉知道吗?”“就是小吉告诉蝎子我和遥遥在韩国的吧!”“小吉没和我说这件事。”“难怪蝎子要我打电话问了,那老板你的意思?”“几个人?”“四个男人。”“小心点。”“知道。”挂断了电话,王子阳连忙让沙琅下楼去找小吉上来天台。小吉来了后,王子阳赶紧问:“你干嘛告诉蝎子丁丁和遥遥在韩国?”“周步芳出现了,就我们现在的人手,我们应该是打不过,我们需要人。”“不先和我说?怕我不同意吗?”“是。”“看英国那边的消息没?”“刚看过。”小吉眼神里满满的煞气,满满的不甘心,“菲尔先生很厉害,竟然能把官司逆转过来,就现在的情况看,如果外面这些想他死的人不做点事,他会被无罪释放。”“对啊。”王子阳哎了一声,“希望哈比亚给力点,就算要出来都别出来那么快。”“要做防备,现在周步芳又出现了,我觉得琳达夫人他们已经不安全。”“是的,周步芳这王八蛋的手段很奇怪。”王子阳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我刚刚也在想这个问题,怎么安排?再过两天吧,如果能顺利拿回碧海集团,我就能和大二谈了。孔玲燕那边有什么古天明的消息吗?”“没,不过查到了一条别的消息,国安董事局主席杨志订了凌晨一点钟的飞机飞省城。”“我们省的省城?”“是。”“能查到座位的情况吗?带了几个人?”“单独一张票,但那几分钟之内头等舱也多了六张票,应该有部分是他带的人吧?”“有女人吗?”“没。”“你下去吧。”凌晨五点钟,王子阳已经被电话吵醒,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没有表明身份,就是说了一句,一起喝个早茶,半个小时准备时间,花园门外会有一辆白色商务车等待。王子阳还没有说两句话,对方就已经挂断电话。王子阳想打过去,但最终又没有,而是叫醒沙琅,说出去一趟。沙琅起床穿好衣服去外面洗漱,王子阳在里面,等他出来,沙琅已经回来。两个人下了楼,刚打算出门,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王先生,偷偷摸摸出去不好吧?”是黑玫瑰,王子阳回答道:“带你去了你也无法参与进来,不如多睡一会。”“这是我的工作,我们有过协议,请你不要为难我好吗?”“那走吧……”其实王子阳不是故意丢下她,只是一时间忘了而已,他脑子里一直在想给自己打电话的人是谁?没有答案,但直觉告诉他,这趟出去不会有危险,对方的口吻是一种下命令的口吻,如果是对自己不利的人,根本不会用这种口吻,不然还见过骗子来电话行骗,第一句就骂人的吗?出了花园大门,果然看见一辆白色丰田,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就站在副驾驶旁。王子阳过去,他迎前几步,稍微欠了欠身道:“你好王先生,我老板让我来接你。”三个人上了车,车子开动,在清晨的马路上左右穿插,直奔城外,来到原来张山峰安排范迪尔住的酒店。进了酒店,被一路带到四楼一个包间门前。西装男敲了敲门,随后打开,自己闪到一边,对王子阳做着请的手势。王子阳说走,黑玫瑰先出去,看了一眼包间,没发现危险才闪到一边,让沙琅先推王子阳进去,然后自己才进去。包间里面有三个人,一个坐着,两个站身后。坐着的人是个半秃的男人,不到五十岁,秃顶大概是遗传。他脸上没笑容,但也不是黑着脸,天生一副不怒而威的脸容。他在喝茶,功夫茶,自己边冲边喝。对面座位摆了一只杯子,显然是为王子阳而准备。沙琅把王子阳推到位置前,黑玫瑰已经先把椅子搬走,当时半秃顶的男人已经往空杯里倒了茶,他对王子阳做了一个请喝的手势:“你很有勇气,根本不知道我是谁,而且我还用那么不友善的口吻和你说话,你敢赴约。”王子阳微笑着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道:“你就知道我不知道你是谁?”“进门前你知道吗?不要和我装,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厉害。”王子阳保持着笑容,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么你是不是先自我介绍一下?”“杨志,国安制药集团董事局主席。”“哦,杨主席,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