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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呆在病房一整天,从小伙子父亲那里,也学到了不少经验。我以为这一整天,除了输液之外,应该就只有雾化还算是比较特殊的了。可是,等了一早上,也没有护士过来帮父亲做雾化。
在看着父亲的同时,我还特地问了一下小伙子,他们做雾化的设备是哪里来的。因为,我怕到护士来帮父亲做雾化的时候,情急之间,拿不出设备而耽搁了正事。小伙子一家倒是热心,见我询问,立刻爽快的表示,如果到时候护士没带,那么他们可以为我父亲提供自己多余的设备。
一上午,父亲都没哼哼一声,为此,小伙子的母亲不知道夸赞了多少次。开刀之后,本就全身难受,用父亲的话来说,就仿佛是睡在荆棘丛中。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那时候,父亲全身上下一定无处不难受。再加上,全身上下插满了各类管子,除了面朝上躺着,就不能再有第二个姿势。久而久之,即便是身体健康者,也会感觉极为不舒服,又何况是父亲呢?
在感觉极端不舒服的情况下,父亲也会要求改变姿势。说是改变,其实不过是两种之间的调换而已。要么仰面朝上,要么坐起身来。无论是从仰面朝上躺着到坐起,还是从坐起再到躺下,每次都要首先慎之又慎地理顺父亲身上的各种管子以及输液管,然后才能帮助父亲挪动身体。挪动的时候,主要得靠我用力,因为父亲刚开完刀,用力过度很容易会导致伤口崩裂。
至于如何挪动,那也是要讲究技巧的。病床本就有其独特的构造,如果是坐起来,那么我得先将病床上的长条桌竖起来,这样,父亲坐着的时候,手和身子才能找到支点,才能感觉更舒服一点。然后我就一只手拖着父亲紧靠脖子处的背部(不能太靠下,因为再往下就会靠近刀疤),使力将父亲往上托。父亲坐起后,由于太靠前,所以前胸就会紧贴着长条桌。这时候,我得以最快的速度将头从管子下绕过,再用双手搬着父亲的臀部(左右两肋,各插着三到四根管子,因此腰部是碰不得的),然后使劲将父亲往后搬动。我要尽量将父亲的上半身抬起,否则,臀部在床上不断摩擦,那也是非常痛苦的事情。说起来容易,其实做起来还真难。可以说,这一搬完全就是个体力活。
待父亲完全坐好并确定各类管子都已经理顺之后,我还要赶紧跑到另一头,将床摇高到接近父亲后背的时候才停止。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让父亲的后背能够有个靠的地方,这样坐着才会感觉更舒服一点,另一方面,父亲后背紧靠床垫,也能起到一定的保暖作用。正是由于身上管子众多,因此父亲坐起来之后,根本就难以用衣服从背后给披上,这个时候,让父亲背靠床垫反而成为唯一实用的保暖方法。当然,仅仅是这样还不够。在这一切完成之后,我还要用被子将父亲从前面给裹好。
如果是躺下,那么程序就与刚才完全相反。简单说,就是先将长条桌放下,然后再把升起的床给摇下来。最后,托着父亲紧靠脖子的背部,慢慢地将父亲给放下来,随后替父亲将被子盖好。整个过程中,都必须异常谨慎,并且还得时刻注意父亲身上的管子以及输液管,以确保不会有任何意外的出现。总之,躺下来,跟坐起来一样,绝对与常人完全不同,那是非常非常麻烦的一件事情。
虽然在昨天,我已经从小伙子那里学到了不少经验,但是,真正轮到我自己的时候,才感觉到,就我看到的那点皮毛还完全不足以应对自己所面对的所有现实问题。因此,起初几次,我还是感觉有些手忙脚乱。通过不断地尝试和总结,才逐渐将比较合理的程序给摸索了出来。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实践出真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