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布,就去找子涉了,没想到在街上就碰见他了,他好像正好要来找你,告诉他,他说他知道了,就转身上学了。”
八成那小子在学堂门口就发现不对劲,就来告诉我说先生回来了。
“……姐,干吗?”思绪很快被打断。
“总得量一下你这个架子的大小吧!”
“居然大这么多?小弟啊,你怎么这么长时间……嗯,没什么。”
我感到姐姐想说一句让我很不利的话,可她没说,我感到一阵轻松,可早知道会有后来的事,她当时问我更好,至少我可以和她现编词,我的捷才,自以为襄阳无双。虽然说话有点嗑吧。
傍晚风更大了,我在榻上等着姐叫我吃饭。忽然听到一阵很熟悉的笑声,那么爽朗,那么……,让我想想他是谁,对,对,对,很熟。
忽然我脑子一片空白,因为我知道来我家的人是谁了。
先生!
“小弟,小弟,快出来看,是谁来了?”
姐姐一定很高兴,觉得先生这么关心我,而我的脑子里已经把所有的可能性,想过一遍,觉得……将欲弱之,必故强之……扯乎扯乎……窗户怎么打不开,怎么封死了!
死就死了,硬着头皮,我就出来,带着极谦恭的神情,微微做个揖。
“先生,衣衫不整,不便行礼,见谅!”
“无妨,无妨!”
“来,来,来,坐下我与你有话说。”
“先生,子睿平时见到你肯定不行礼,是吧?”
“非也,子睿乃尊师重道之人。”这句话我爱听。
“按他的身材,要每天于你行礼,衣服早该坏了。”不好,要坏事。
“我出去云游半载,未想这半年他竟长得如此雄壮。结果初见我时一作揖就出丑了。”
“哦……原来是这样。”姐姐在看着我笑,我知道我死定了,还好姐姐最大的优点,就是在外人面前不落我的面子。所以我也看着她笑了一下,我想我笑的一定很难看。
姐姐出去说给我们谈正事,走之前还朝我笑了一下。作为回答,我冲她笑了两下。
“子睿,对当今之天下,有何想法?”先生一向就是这个性格,直来直去。
我也抖擞精神,把晚上的各种可怕的后果抛之脑后。略一思索。立刻就答。
“先生,你什么意思?”
看来我这个玩笑开大了,先生一时竟无话可说。
我赶忙正经起来:“我朝自光武帝中兴以来,主多年幼登基,三世帝孝章皇帝,17岁登大宝,四世帝孝和皇帝,九岁临朝,五世帝殇皇帝方百日即登帝位。至今上11岁即位已属泛泛。上主年幼,太后听政,外戚把握实权。待帝可亲身处理朝政之时,外戚之权已不可夺,夺则有杀身之祸。如九世帝孝质皇帝,天资聪颖,有一代圣主之相,仅因口质外戚梁翼为‘跋扈将军’,便遭鸩死当朝,年方八岁。上主无可依靠便将希望放在朝夕相处的宦官之上,授之以权以制外戚,未想宦官势大,蒙蔽圣听,至今十常侍张让之徒……”
“好,不必多言,我已知雅意,有些事不便明言。”
“子睿,子睿,言如利剑,如此世事之下,由此等见识和胸襟,真英雄也。”
先生走了,我起身送他,送到离书院很近了,才回家,一路上,我还在想他的话,先生有点词不达意,我的话中只有见识,并无胸襟可言。在这个时候我这些有点胆大妄为的针贬有些过分吧,自前朝党锢之乱,范滂,李膺被处死后,人人自危。先生也怕被连累吧。那他要问我对天下的看法为什么。
不知不觉回到家,一个温柔的声音喊了我一句:“子睿,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几个月的事,好吗?”
那天晚上,刮了一夜的风,我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