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仓这个小东西等于告诉所有人,我在外面偷听,黄小姐知道不知会羞成什么样,要知道我在她家一个多月我居然一次都没有看见过她,她居然鼓起勇气来我家找我,已经很不简单,让她知道我一直在外偷听,她怎么受得了。
我很窘的出现在门口,非常机械的走了进去,身体僵硬的招了一下手,黄小姐的头低得很厉害,我知道她一定很害羞。周仓还不知道他已经犯了错误,兴冲冲跑进来,当他看到眼前情景时,他似乎知道了点什么,也楞在当场。
“大哥,你就是在偷听她们说话,这位小姐……”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为什么还要火上浇油,看着黄小姐头低得更厉害。我一把抓过周仓把他拎到水缸边,一把就把他的头按到冰面上了,我把他又拎起来,一拳砸开冰面,周仓刚说:“不会吧?”他的头就又被我塞到水里了。
当他的头离开缸中时,他一脸委屈地说:“为什么,我又犯错了吗?昨天姐姐这样,你今天也这样。”对于这样冥顽不灵的人,我还能怎么办,所以,我又把他的头塞进了水里,直到他说出一句:“我错了。”我问他,“你知道你错在哪了?”“你说我错在哪,我就哪错了。”我把周仓整个人举了起来,因为我知道他是真的完全不可救药了,我决定要把他整个扔进缸中。
“放下周仓,小弟,你要干吗?还有客人在场,你这像什么样子。”一句话点醒了我,我赶忙停了下来,“大哥,那你也把我放下来啊。”我赶忙把周仓朝后一丢,赶忙跑去前厅,留下周仓一个人挣扎着从雪堆中吐着雪爬起来,喃喃自语,我恶狠狠地朝他看去,他立刻闭嘴了,站在那连身上的雪都不敢去拍。
来到前厅,被教训的人就换成是我了,周玉乐得在旁看热闹,蹲在椅子上笑着。姐姐也朝她看了一眼,周玉立刻跳了下来,端正的坐了起来。姐姐转身对芸儿小姐很抱歉地说:“不好意思,这几个孩子都没规矩,怠慢了您,您是来给子睿送衣服的吧,多谢您费心了,子睿这家伙就是块头大,太浪费布,子睿,还站在这干吗?快进去把衣服换上,这是人家的一份心意。”姐姐的话很有效,黄小姐头终于抬起来了,还盈盈地笑着柔声回答姐姐:“您太客气了。”
“您的手艺真不错,子睿转过身来。”姐姐帮我把所有的绶带整理齐了,“是不错,你啊就是穿衣服的架子……”
“吃饭的桶是不是?姐,有客人在啊,您怎么总是这么说我。”我嘟囔着。
“你也会害羞?”姐姐吃吃地笑了出来。
“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她起身告辞了。
“在这裏吃完午饭再走吧?”
“不了,谢谢。”
“子睿……子睿!送送啊!”姐姐肯定对我的傻楞楞站在那大为不满。
“晚上我要去她家吃饭,现有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快滚。”我看姐姐气动大了,赶忙拉马出去,我忽然想到一事,深怪自己怎么连这事都忘了,回身嘱咐周玉,“你在家等我,我回来找你有事。”
牵马到门口时,赶上培刚来,他站在门口朝东看了看,转过来看见我就说,“我好像看见一个漂亮小姐从你们家出来……”
“我知道!”上马就催马去追黄小姐的马车,我还听见后面培刚问其他人的话:“我兄弟他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我的马很快追上了马车,我就在马车的右边,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我就一直没说,我的余光看见车边的帘子动了动,我紧张起来,正襟危坐在马上,我猜她在看我,我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不过,她似乎不愿回去,在长沙城里绕开了回家的路,我想我是不是该说句话,轻咳了一下,低下头酝酿了半天正准备说话,车忽然停下了,我屏住呼吸,忽然我发觉有些不太对劲,微一抬头,前面为什么有些我不认识的人在迎接的样子,车上的小姐下车后我更傻了,她不是黄小姐!我再抬头看,我现在在东市的一家米店门前,我赶忙调转马头,我又不好拍马就跑,只能像开始的速度一样,慢慢走开,知道这脸丢大了,但我至少还是得保持长沙太守的风度。所以这次我听到了更长的议论。我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朝前走。
“香儿,这位华服少年你认识吗?是那家公子。”
“孩儿不知,我只是感到一直有人跟着孩儿。”
“那位好像是……太守谢智大人!”
“好个英武的少年。”
“长得倒真是漂漂亮亮的,可惜是个傻大个子。”
“香儿不许胡说!”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
可以讲,我是垂头丧气的回到家的,刚把马拴好,那个叽叽喳喳的小东西又蹦出来了,“喂,送完人家啦。”
“不要你管!”
“说说吗,发这么大火,你找我什么事?”
“我让你那天带走的那三个大汉,他们现在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