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我……对不起。”粲粲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欧泽。
他带着墨镜的样子,让她的思绪突然回到了当年初见他时的时候。
她抱着一捆心理学的书,匆匆忙忙的想要在上课前的最后一分钟赶到教室。
可是最后还是迟到了。乔治是个典型的绅士,可是对于时间观念,他却有变态的执着。
乔治的课堂只有三个学生,她最悲催的就成为了迟到的那一个。
乔治都已经摆好了脸色要好好教训她的时候,欧泽却突然带着墨镜出现在了门口。
他伸手拿过她手中的书,那模样还在她的脑海之中记忆犹新。
她还记得他笑着把书递给了乔治,然后扭头看着她说了一句,“从今天开始,我是你学长。咱俩都是亚洲面孔,我罩着你。你真幸运,因为今天我也迟到了。”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欧泽,那时候,还年少轻狂的欧泽。
他的确成为了她的学长,也的确很照顾她。特别是那时候果果才出生不久,那时候的欧泽几乎就像是父亲一样照顾着果果。
时光荏苒,转眼过了那么多年,时间似乎没有在他那张精致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却褪去了年少轻狂时的焦躁。
她未曾想过,会有这样一天,她满怀着愧疚,跟他说对不起。
可是,他还是笑得温润的看着她。
他说,“粲粲,你没有对不起我。以后,我也不希望听到你跟我说对不起。你知道,我想听到的,不是这三个字。”
粲粲沉默了,一路从医院追到机场的她,却因为他的两句话,而沉默得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还记得吗?我是你学长。如果中国不快乐,我在巴黎等你。”他微笑着,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一如当初那般温柔。
粲粲却红了眼眶。
人这一辈子要遇到多少个等你的人,可最后,你却把所有的时光都放在了等待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这就是爱情的伤,永远都治愈不了。
欧泽放下行李箱,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却用了最大的力气。
粲粲楞了好久,才反手抱住了他。她一边留着眼泪,一边坚强的笑道,“我一定会尽量在中国过得很快乐。我说过,我爱中国的清粥小菜嘛……”
许久,欧泽才轻轻地放开了他。
他转身,没有说一句再见或者珍重,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取下墨镜。
他知道,粲粲的心里,已经装满了一个叫乔慕辰的男人。
他还知道,自己带着墨镜,只是想要固执的在她心中留下他唯一的特点和眷念。
爱情本来就不是等价的。他一开始就知道。
粲粲木讷的看着欧泽的背影,她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当年那个年少轻狂的学长,会为了等她到机场,而延误了两次登机时间。她更不会知道,他只是为了等她的那句再见,可是到后来,他们却什么都没说……
飞机上,欧泽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然后才关掉了手机。
而候机室里,直到看到欧泽消失在了登机口,粲粲才回过神来。
她抹了一把眼角的泪,黯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兜里的手机却跟催命似的响起。
一看到是莫西的来电,粲粲赶紧接通。
“粲粲,果果被抢走了。”电话那头,莫西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激动。
粲粲的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出了徐敏那张雍容华贵的脸。
“什么叫抢走了?被谁抢走了?”
“是……白家的……”
“等等,我有个插播来电。先挂了!”粲粲挂断莫西的电话,接通了另外一个电话号码。那个她烂熟于心的电话。
对面传来白大山不怒自威的声音,中气十足,“爷爷的小公主啊,爷爷这要是不绑架你儿子,你是不是都不打算来看看爷爷这把老骨头了?”
原来是爷爷……
粲粲提起的心瞬间落了下去,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
“爷爷始终是我的爷爷,什么老骨头不老骨头的。”
“粲粲,我在白家大宅里。”电话那头传来果果的声音,然后就被白大山绕了过去,“晚上回家里吃饭,顺道再把果果接回去,要不然你可别想爷爷把人给你送回去。”
这算是威胁吗?
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