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还经常进城主府里去喝酒弹曲呢。”陶师师微微瞄了一眼沐小溪,示意她别拆穿自己,看自己表演。
沐小溪明白她的意思,笑笑不语。
卢李氏一想,是啊,陶师师是名满南洲城的女乐师,进出城主府邸去献艺还不是常有的事,她跟城主大人熟悉也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说不定沐小溪这丫头攀上了城主大人,就是她在其中牵线搭桥的呢。
自古以来尤以戏子和婊子最贱,但也最爱做这种“拉郎配”的事。
卢李氏心中虽然极度厌恶陶师师,但却不得不立马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来,对陶师师说:“是了,是了,我怎么就忘了陶姑娘是个本事人呢,失敬了,失敬了!”
说着赶紧拿起酒壶来给陶师师倒酒,又说:“我家小溪向来不善言辞,没想到身边还有你这样一位能言善道的能干人,看来伯母指望不上她了,只有指望陶姑娘你了。”
陶师师端起卢李氏为她斟上的酒,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放下,开口说道:“帮这个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城主大人向来没把这些芝麻事放在眼里,但城主大人手下那些人却都需要去打理的……”
“我知道,我知道,需要银子打理,是吧……”卢李氏忙说:“陶姑娘,你就说,需要多少银子?”
陶师师:“这个……”
卢李氏:“直说无妨。”
陶师师:“少了一千两银子恐怕搞不下来。”
“一千两银子?”卢李氏睁大了眼睛。
卢金莲也快坐不住了。
卢金宝霍地一下跳了起来,指着陶师师的鼻尖骂道:“你个婊子养的,怎么不去抢?!”
陶师师将脸一垮,霍地也一下起身来,拉着一小溪的衣袖就说:“小溪,我们走!这一家人人都不可理喻!”
沐小溪起身来,朝她浅浅一撇:好家伙,你这要价也要得太狠了点吧,算不算敲诈,哈!
卢李氏见到她们俩个要走,赶紧拉住了沐小溪:“别,小溪,别忙!跟你朋友说说,打个折吧,这银子我们不是不出,只是一千两太多了……”
沐小溪故意看向陶师师,微笑着说:“我对这一套不熟,你还是问她吧。”
又把球抛给陶师师。
卢李氏无奈,只得再求陶师师:“陶姑娘,你就看在小溪的份上,打个折吧!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咱们生意人家也难啊,不管明面儿还是暗面儿,都得打点,实际落到利润处也少得可怜……”
开始卖惨!
陶师师不为所动:“你若嫌一千两银子太贵,那就算了吧,你要这么小瞧城主大人手下那帮人的身价,我也没啥好说的,你们好自为之吧……”
“别,陶姑娘——”卢李氏一咬牙,道:“一千两银子嘛,好说好说,咱们先坐下来吃饭,好商量好商量……”
卢李氏拉着陶师师往座位上坐了下来,心里盘算着——
一千两银子是一笔不菲的书目了,可是比起“花霓裳”的价值还是远远不够。
花霓裳那么大的场地,又是在街市最繁华地段上,就这么被封掉,这样下去损失可远远不止一千两银子。
就这样,卢李氏忍痛答应了下来。
“这一千两银子,我是给陶姑娘送到府上去呢还是……”
陶师师:“送到草帽街锣锅巷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