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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不原谅!</p>
一句话宣布了韩芸汐的死刑。</p>
她那双眼睛哭得红彤彤的,无辜而又迷茫地盯着他看,像是没听懂他这句话什么意思。</p>
“喝药。”他又催促。</p>
天宁乱了也好,云空乱了也罢,对于他来说,全世界最重要的事就是手中这碗药。</p>
韩芸汐看了他许久,嘴巴都抿得紧紧的,不出声也不喝。</p>
龙非夜活到现在,估计就这个时候是最有耐心的了吧,“乖,别闹了。”</p>
碗沿都抵在韩芸汐唇上了,可惜,她还是不动。</p>
“喝吧。”</p>
他垂着眼睑,脾气好得像是永远都不会发火。</p>
这时她才开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p>
他避而不谈,“喝药。”</p>
“你原不原谅我?”她认真问。</p>
没得商量,他直接摇头。</p>
她却突然接过药来,一口气喝个精光,“喝完了。”</p>
这……</p>
龙非夜意外而错愕,见她喝完药本该松一口气的,可此时的心却更加堵。</p>
“都喝光了。”韩芸汐又说。</p>
“嗯。”龙非夜淡淡地应。</p>
谁知道,韩芸汐竟道,“你可以走了。”</p>
到底……到底是谁判谁死刑呀?</p>
龙非夜愣在原地。</p>
韩芸汐不理睬他,径自躺着,盖好被褥闭上眼睛,睡觉!</p>
本就安静的屋子变得越发静谧,像个无声的时间。</p>
许久许久,龙非夜才起身来。</p>
真……要走吗?</p>
是的,真要走。</p>
他转身真就走,一步一步远离床榻,韩芸汐偷偷看了一眼,正要起身,谁知道龙非夜突然就停住了。</p>
她急急闭眼。</p>
龙非夜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便又折回来,还是坐在床边,可是,不说话,就只是看着她。</p>
没多久,韩芸汐就睁眼了,正要开口,他却道,“等你病好了,我再走吧。”</p>
丝被之下,她的手都攥紧了,却偏偏云淡风轻地答了句,“好呀。”</p>
他就这样留下来。</p>
这,像是个心照不宣的约定,他只字不提顾七少的事,她也不追着他问原不原谅了。</p>
他这一整日都守在床榻边,不仅仅亲自喂药,连三餐都亲自喂,每半个时辰就摸一摸她的额头看看高烧退了没有。</p>
她躺着,他坐着,一整日两人都无话,却也一点儿都不尴尬了。</p>
入夜,烧还是没全退下来,他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似乎摸不准。</p>
他俯身贴近,轻轻锊起她的刘海,用脸贴着额头感受温度,不经意间就开口了,“好像还挺烫。”</p>
他光洁的下巴就低在她鼻尖上,这么这么近,她嗅到了最熟悉的清冽气息,她说,“大致退下来了,睡一觉明天就好了。放心。”</p>
他退开来,不忘整理好她的刘海,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拨动着她的发丝,温柔得不像他龙非夜!</p>
明明就那么点刘海,他却拨弄了好久。她也不动,不声不响,由着他去。</p>
终究,还是要停下来的,他一放手,她的心便空落落的了。</p>
“我看看你肩上的伤。”他其实一直记着。</p>
“痊愈了,有一点点疤。”都一个月了,白衣公子的药很见效。</p>
“本王看看。”他执意。</p>
她只能褪下衣服,把肩膀露出来,如她所说,伤口全部愈合了,就只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疤。</p>
他轻轻抚摸,她别过头去,生怕自己会沦陷在他手里的温柔中。</p>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淡淡道。</p>
好一会儿,她才道,“没关系,我原谅你。”</p>
他的手僵在她肩上,她不着痕迹推开,穿戴好,又慵懒懒地窝进被窝里去。</p>
“你不疗伤吗?”她问。</p>
“等你睡了。”他说。</p>
于是,她立马背过身去睡,他盘坐在一旁短塌上疗伤了一整夜,她背着他睁眼到天明。</p>
说好的,病好了,就走。</p>
再大的伤寒感冒,也总会好的,不是吗?</p>
晨曦渐露,她翻身过来,就看到他在看她,他又像昨夜那样,俯身下来,冰凉凉的脸颊贴着她的额头的温度。</p>
“退了。”他很肯定。</p>
“嗯。”她轻咳了几声,很清楚自己这病只要按时喝药,顶多三天就好。</p>
“让大夫再来看看。”他又说。</p>
“嗯。”她淡淡应。</p>
大夫来了,竟说她身体底子好,说再喝一天的药就没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