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看了银子,定会对夫人另眼相看,楚侧妃办不到的事儿,您立刻就办成了!”巧云笑道。柳如昔颇感得意,道:“楚雎儿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抢管事权?谁肯听她的?”巧云称赞道:“那当然,夫人您是贵人,谁敢得罪您啊?”主仆二人窃窃私语起来。而宋君戍也和陆离在书房里为了赈灾一事苦恼不已。“殿下拿出再多的银子,也不够那帮贪得无厌的小人吞的!”陆离深深地感到无力。“只有殿下亲自督办赈灾之事,才能将银子都用到灾民身上,而且淇河年年泛滥,百姓苦不堪言,若能做好防汛之事,肯定能减少很大的损失!”陆离又道。宋君戍微微点头,道:“孤何尝不知道?孤回来这几年,一直在潜心培养自己的势力,可如今孤培养的那些人,还都没到能用得上的时候!”宋君戍自然是不能拉拢宋襄王如今的重臣或者已经在朝中有了地位和威望的大臣。宋襄王倚重的,要么是善于溜须拍马,懂得揣摩“圣意”的。要么就是那些家世显赫,凭借祖宗威望而屹立不倒的。当然,这些人中绝大部分都是不看好宋君戍的,自然不会向他靠拢。这些都不是宋君戍愿意要的臣子,他需要一些有能力会做事,且都有理想有抱负的年轻人,这些人将会真心辅佐他,以后也会是他登临君位之后的肱骨之臣。他们因为各种原因不得志,有的是满腔抱负无处施展,有的出身寒微空有才华而无人欣赏,还有的是性格太耿直,不懂逢迎拍马而备受冷落。宋君戍就是在这些人中选取那些真正有德有才的人作为培养对象。这几年下来,成效显著,这些人虽然如今官位都不算高,但人在其位,却做出了不少政绩。假以时日,这些人必然会有出头的机会。现在宋君戍缺少的就是在朝中能有个既愿意替他说话办事,又被宋襄王所信任的大臣。他这几年都在观望和等待,希望早日选中合适的人选,他会尽全力将其拉到自己的阵营里。陆离一声叹息,道:“如果能够将淇河连年泛滥的事儿给彻底解决了,将是不世之功啊,当然……如果能督办此次赈灾事宜,对殿下也是极有好处的!”对下,在民间能够树立威望,对上,在朝堂上也有了可以说的上话的功绩。“可惜不好办,宋君傲和宋君仁必然会全力争取,他们每年都为了赈灾都得不可开交!”宋君戍道。陆离也知道,这个机会,很难落在宋君戍的头上,况且宋君戍还被宋襄王给下令在东宫思过。“容属下再斟酌斟酌,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殿下隐忍了五年多了,是时候该施展手脚了!”陆离觉得,不能继续蛰伏下去了。宋君戍也是这样的想法。他也忍够了,该是出手的时候,一旦出手,必然会引来四方侧目,还会招致无尽的明枪暗箭。上一次的刺杀,不过是一个警告而已。宋襄王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做大的,这条路充满艰辛和凶险,他必须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五年多来,他无数次都在幻想着一飞冲天的时候。宋君戍的眼里,出现了一抹璀璨的光辉,坚定而充满了勇气。“陆离,孤也忍够了!”宋君戍这样道。陆离露出了一抹了然的微笑,二人相视,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心意。三日后,柳如昔果然将四万两银子交到了宋君戍的手里。宋君戍看着那四万两银票,心想,难怪柳如昔不肯放权,这权力能带来的巨大好处,一般人哪里能够抵御得了?“如昔,谢谢你了,多亏有你,孤才能为灾民尽一份心意!”宋君戍露出微笑。柳如昔半含委屈地看着宋君戍,道:“殿下吩咐的事儿,如昔敢不从命吗?”“孤那日说的话严重了,你也莫放在心上,孤知道你心里还是向着孤的!”宋君戍安抚道。柳如昔咬了咬嘴唇,道:“殿下心里明白就好,可惜我是个笨嘴拙舌的,不会讨殿下欢心,尽管一心都是为殿下着想,可惜到底不如别人讨喜,事情做错了也不必受到苛责,还能得殿下的百般维护!”柳如昔这指桑骂槐的功力日渐上涨,宋君戍虽然心里明白,却故意不接茬。“如昔,这件事孤记下你的一功,等这事儿过去,必有所赏赐!”宋君戍道。柳如昔扭了扭身子,道:“妾身才不想要什么赏赐,妾身只要殿下高兴就行,不要生如昔的气,然后就不理妾身!”宋君戍冲她招招手,将她拉到身旁坐下,道:“孤什么时候生你气不理你了?胡说!”“还说没有,殿下最近去栖霞宫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柳如昔娇嗔道。宋君戍笑道:“那还不是孤最近忙着淇河赈灾的事儿吗?孤希望能够争取道督办赈灾的差事,能为淇河受灾百姓做点好事!”柳如昔听了,心疼地道:“殿下身子不好,却还想着去督办赈灾之事,真是难为您了!”“孤的身子已经好多了,不会像从前一样动不动就卧床不起,人要多活动才能越来越健康!”宋君戍振奋精神道。柳如昔甜甜一笑,道:“殿下身子如果大好了,妾身一定要去酬谢菩萨去,不枉我这些年一直虔心祈福!”宋君戍轻轻握着柳如昔的手,道:“你为孤也算是尽心尽力,孤很感动!”“殿下好,妾身就无怨无悔!”柳如昔顺势倚在了宋君戍的肩头。恰好此时敲门声响起,宋君戍随口就应了一声:“进来!”蘅芷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到柳如昔柔弱无骨一般地趴在宋君戍的肩头。气氛瞬间就尴尬了起来,蘅芷一只脚跨入门内,一只脚还在门外。手里提着食盒,不知该退出去,还是进来。“抱歉,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蘅芷露出稍嫌僵硬的笑容,终于将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