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也是安置流民的一种方法,等我和殿下合计一下,看看还有多少无家可归的百姓,想办法给他们安置妥当,免得再有人利用流民的惶惶不安来闹事!”蘅芷道。袁思长点头,道:“是啊,这些百姓也正是因为太不安才会受人蛊惑!”“这一天折腾下来,可把人累坏了,袁大人的嗓子都哑了!”蘅芷笑着道。“太子妃您也不是一样,您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这里有微臣就行了!”袁思长主动承担接下来的安置工作。蘅芷点头,道:“袁大人办事我放心,我还得想办法将消息传递给太子殿下,好让他也安心!”蘅芷说着,就带着紫苏离开了城门。在袁思长和蒋海的共同努力下,外面那两千多人被安置了下来。青崖县如今是十室九空,安置这些流民倒是不成问题,加上他们自己也带了粮食和银两,有地方可以落脚,就能生活下来。袁思长怕他们与当地百姓相处不睦,特意给他们划分了区域,免得起冲突。再来就是利用这些人帮着重建青崖县。年轻力壮的可以做体力活,年纪大的就帮着做后勤工作。倒是让他们没有了后顾之忧。蘅芷回到县衙,就让紫苏想办法通知宋君戍,青崖县之乱已经平息,无需担心。宋君戍在回淇州的路上,遇到了几波截杀他的人马。但因为宋君戍早有准备,所以并未受到太大的损失,随行人员虽然受了伤,但还是安全将宋君戍送到了淇州。宋君戍回来就听说蘅芷和袁思长平息了青崖县之围,倍感欣慰。事情超乎寻常地顺利,可唯有朝廷答应追加的二十万两银子始终没有到淇州。宋君戍已经几次催了,依然不见回应。这让宋君戍很有些恼怒。冯冀因为帮着宋君戍处理赈灾事宜,也频频遇到银子不够用的窘境。“殿下,灾银几乎发放完毕了,可还有大批流民得不到安置,在这样下去,恐怕又要出乱子了!”冯冀提醒道。宋君戍何尝不心急如焚,道:“孤已经再三派人去催了,恐怕是在路上耽搁了!”“按理说如果是在殿下出发之后也跟着出发,怎么也该到淇州了,是不是出了别的意外?”冯冀担心的是,这笔银子在中途出现差错了,或者干脆被扣下了。宋君戍道:“是丞相亲口答应的,应该是不会不发来淇州!”冯冀道:“可听说是谁负责押送这笔银子?”宋君戍道:“孤当时着急要来淇州,怕耽搁时间,会死更多人,就没顾上这件事,想必王上会派个妥帖的人负责押送!”冯冀却露出忧心忡忡的眼神,道:“就怕事情有变啊!”宋君戍也隐隐有种预感,这笔银子不会那么顺利到达淇州。正在宋君戍和冯冀为银子发愁的时候,王都那边传信来了。二十万两正在路上,由大皇子宋君仁负责押送。王上还有旨意,让宋君仁全力配合宋君戍,妥善安置灾民。冯冀听着这消息,笑道:“看来有人要来分一杯羹了!”宋君戍冷笑,道:“捡便宜的事儿,谁不想呢?”冯冀看着宋君戍,问:“殿下甘心自己的功劳被人抢走吗?”“不甘心能如何?人都已经在路上了!”宋君戍道,“不过功劳这种事,想抢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若是殿下在那大皇子到达淇州之前,能解决堤坝的问题,他即便来了,也抢不走殿下的功劳!”冯冀最关心的还是淇河大坝的问题。只有大坝彻底稳固,淇州百姓才能摆脱连年被大水淹的惨况。宋君戍也为这件事感到心烦,道:“堤坝的确是个难题啊,若是能找到这方面的人才,孤也可以安心了!”淇河上的堤坝虽然修了,也等同虚设,不仅是偷工减料的问题,而是堤坝根基不稳,被洪水一冲就垮,根本抵御不了洪水。宋君戍实地去勘察过,发现就算用再好的工事,也很难保证堤坝坚固不可摧。所以他才为此倍感头疼。冯冀道:“的确是个难题,我有一个人可以推荐给殿下,他绝对是个奇才,定能助殿下一臂之力,只是……”“只是什么?”宋君戍问。冯冀道:“他从前就是负责修建工事,包括城墙,水利等等,是个能人。可也是因为淇河堤坝的事儿,而开罪了刘州牧,被排挤打压,最后直接罢官免职,后就伤了心,发誓宁可回乡当个泥瓦匠也不肯再为朝廷做事了!”冯冀叹息一声,摇摇头,为此感到十分无奈和惋惜。宋君戍问:“竟有这样的事儿?”“可不是么,当时他极力反对在现在的堤坝地址修建堤坝,说那里虽然狭窄,但两岸土质疏松,根本不利于建造堤坝,也挡不住洪水,可没人听他的,他当时还打算呈递折子去工部,可也被人拦截了,无力回天!”冯冀的话,让宋君戍陷入了沉思。宋国不是没有能人,也不是没有好官,可偏偏得不到重用。“他如今在哪里?”宋君戍问。“他原籍就是淇州,不过最近我也没有他的消息了,不知道还活着没有!”这次大灾死的人太多了,乱的很,冯冀也没顾得上此人。“告诉孤他家在何处,孤要亲自登门拜访!”宋君戍对冯冀道。冯冀惊讶地问:“殿下要亲自去?”“朝廷负了他,让他的才华被浪费,孤若不亲自登门,怎么显得出对他的重视?如这样的人才,正是朝廷所欠缺的!”宋君戍郑重道。冯冀点头,眼里燃起了一抹光彩,对宋君戍又多了几分希望。“殿下能这样想,是百姓的福气,也是我等为官者的福气!”冯冀道。宋君戍摇头,道:“孤现在能做的还太有限了!”“殿下能有此心,何愁大事不成?冯冀愿意陪殿下走一遭,请李重出山,为殿下解决心头之患!”冯冀主动道。宋君戍感激道:“那就辛苦冯司马了,此次若非你一力相助,孤的差事不会这么顺利!”“殿下客气了,都是为了百姓,哪里谈得上辛苦?”冯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