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仁倍感欣慰,眼神立刻就变得热切起来,看着蘅芷,仿佛要将她看融化了。“蘅芷,淇州一别,竟已过了数月,今日一见,才方觉得一颗心又回到了胸膛里!”宋君仁情真意切地道。蘅芷听了,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里不仅不觉得感动,反而有种厌恶感,恨不得立刻拂袖而去。可一想到宋君戍的交代,她还是忍住了,道:“大殿下,请您自重,这里是东宫,可不是任由你胡闹的地方!”宋君仁哪里管得了这些,急切地道:“蘅芷,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我整日整夜地想着你,也是想尽办法来见你,你能体会这种痛苦吗?”蘅芷摇头,道:“体会不了,因为我不会惦记着有妇之夫!”“蘅芷,你为何要说这种话伤人心的话呢?”宋君仁面露苦痛之色。蘅芷嗤笑,道:“伤人心?大殿下做过的事儿,自己难道就忘了不成?在淇州之时,你是如何想尽一切办法损毁我的名誉?”宋君仁露出惭愧之色,道:“那时候我是一时想差了,见你总不肯理我,我便慌了神,所作所为也都不经思考,全凭一时冲动,以为那样,你就会向我妥协,却没想到会伤害你!”“哼,说得倒是好听,可你想害我的时候,也是不遗余力!”蘅芷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宋君仁道:“你相信我,我绝非有意要伤害你,我对你只有满心的欢喜和爱慕!”“请你收起自己的爱慕吧,我承受不起,也不需要!”蘅芷毫不留情地拒绝道。“难道你真要这样绝情吗?”宋君仁问。蘅芷闭口不言,她正在琢磨时间是不是差不多了,薛氏应该要来了吧?宋君仁见她不说话,又急忙道:“蘅芷,你心里哪怕有一点点我的地位,就请你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我答应你,迟早有一天,我会给你名分,让你幸福!”“请你不要在说这种话了,我对你并无半非分之想,你我之间,永远都不会有交集!”蘅芷冷淡地道。宋君仁哪里能够受的了这样的回答。蘅芷恰好看到昆仑给她打信号,便知人已经来了,于是道:“大殿下,您自重吧,我先走了!”“不,你不能就这样走了,你听我说,宋君戍迟早有一天要倒霉的,他不会长久地做太子,父王不会允许他继位,你跟着他没有任何好处,只会连累你!”宋君仁劝道。蘅芷道:“不管他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不管他会经历什么,遭受什么,荣耀或者耻辱,我都会和他一起承担!”“你不是真心要说这种话的,谁会那么傻,明知道自己在走一条绝路,还不肯回头?”宋君仁不死心地道。蘅芷道:“这不是傻,这是执着,是信念,也是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的感情!”宋君仁问:“我对你的感情呢?也是真的啊,也是一样的啊!”“是吗?那大皇子妃如何呢?你把她置于何地?”蘅芷故意问。宋君仁道:“她是我不得不娶的人,并非我心中所爱,在遇到你之前,我可以浑浑噩噩地与她做夫妻,可认识你之后,我才明白,我根本就骗不了自己,我不爱她,而你迟早有一天,会取代她的位置!”“宋君仁,你这个混蛋!”一声爆吼从宋君仁身后传来,接着一道红色的影子跑过来,一把就揪住了宋君仁,一顿拳打脚踢。蘅芷赶紧退后,紫苏将蘅芷拉到一旁,退的很远,怕被殃及。宋君仁被打得一阵乱叫乱吼,薛氏那细长的指甲在宋君仁的脸上拼命地挠。“你这个没脸没皮没心没肝的混账,我对你这样好,你竟然能说出这样没良心的话,你还勾搭自己的弟媳,你是不是人啊?你简直坏透了,我和你拼了!”宋君仁手忙脚乱地推薛氏,道:“你不要发疯了!”“我发疯?对,我是疯了,是被你逼疯的,宋君仁,我和你没完,我薛家也和你没完!”薛氏大哭大叫,毫无形象体面。宋君仁抓住她的双手,不让她乱打,薛氏就用双脚踢,用嘴巴咬,简直和市井泼妇没有两样。“宋君仁,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薛氏嘶吼道。宋君仁见蘅芷还在远处看着,觉得丢人极了,加上被薛氏挠的满脸血,又气又恨,竟一巴掌把薛氏扇倒在地。“闹够了没有?你看看你,还有个女人的样子吗?简直是个疯婆子,母夜叉,我早就受够你了,你再这样,我就一纸休书,将你送回娘家去!”宋君仁愤怒地瞪着薛氏。薛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伏在地上,愣愣地看着宋君仁。过了半晌,才像是回转过来,问:“你要为了那个女人休了我?”“我不是为了谁,我就是要休了你这个泼妇,你日日在府中作威作福,从来不把我看在眼里,你仗着薛家的势,就敢骑到我的头上去,我是你什么人?是你的夫君,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夫君吗?”宋君仁不仅恼火,而且委屈,像是憋了多年似的,一股脑地发泄出来。薛氏见宋君仁真的恼了,也是一慌,道:“你……你不敢休了我,你还指着我薛家给你当靠山呢!”“哼,指着你们给我当靠山?然后就要我给你当孙子吗?我一辈子要受制于你吗?薛氏啊薛氏,你未免也把我想的太简单了!”宋君仁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薛氏张口结舌,道:“我……我又没有拿你当孙子,我不过是不喜欢你到处拈花惹草,我想让你对我一心一意,难道我错了吗?”“对你一心一意,你凭什么要我对你一心一意,你除了会撒泼,会吵闹,还会什么?我盼望的是一个能安慰我,能帮助我,能体谅我,能与我携手同心的妻子,你呢?你就会给我拆台,就会争风吃醋!”宋君仁咬牙切齿地看着薛氏,若非薛氏是个女人,怕是宋君仁现在会将她也暴打一顿才能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