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芷见还有外人在,便也不好继续和他闹僵,只道:“回头再跟你算账!”宋君戍忙赔了笑脸,道:“是是是,孤都听你的!”这话一说,蘅芷脸色才好了许多,可薛氏就不同了,脸色精彩纷呈。先是惊诧于宋君戍对蘅芷的唯唯诺诺,小心谨慎。后又嫉妒蘅芷能够这样在自己的夫君面前任意使小性子。再对比一下自己此时的遭遇,薛氏又感到无比的心酸和难堪。宋君仁看着蘅芷,却露出了一抹悲伤之色,她似乎真的和宋君戍有了感情,并非自己所想的那样,她和他只是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宋君仁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他从前对蘅芷不过是一种猎艳般的心态,觉得她特别,觉得她聪慧刚烈,与众不同,别有一番风情。所以对她起了兴趣,想要探究她究竟是怎样一种女人,能够在严刑逼供之下,还咬紧牙关不出卖自己的夫君,能够受尽屈辱之后,还依然坦荡地活出一番风采来。后来,蘅芷的种种表现,让他越来越刮目相看,她的勇敢,她的坚强,她的智慧,她的美貌,无一不让人心动。蘅芷对他越是不屑一顾,他就越是想要将她征服。宋君仁一向自视甚高,何曾被女人如此不屑拒绝过?蘅芷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更是最让他牵肠挂肚的一个。如今看着她和宋君戍之间亲密无间的样子,他五脏六腑仿佛都在翻滚绞痛。薛氏停止了哭,爬了起来,对宋君戍道:“太子殿下倒是好性儿,这么大度,竟能容得一个对你不忠的女人!”宋君戍看着薛氏,道:“孤相信太子妃,她绝不是那种朝秦暮楚的女人,她对孤的一片情意,孤心里有数,自然不会怀疑她,倒是大皇嫂应该好好反思一下,为何大皇兄总是在外流连芳丛,寻找慰藉!”“你……你的意思是我不好,才逼得他到处寻花觅柳吗?”薛氏气愤地问。宋君戍道:“说句不中听的话,若是家中娇妻美妾温柔善解人意,让他有了牵挂和寄托,男人忙于建功立业,又怎么会到处招惹是非?”宋君仁一副深有感悟的样子,点头道:“太子这话说的有理,看来还是男人更懂男人!”“大哥,不是做弟弟的说你不是,你自个儿也太不像话,我不知你是出于何种理由,哪怕太子妃再优秀是个天仙,你也不能染指,她终究是我的妻子,孤希望你以后能够自重,孤与你兄弟一场,可也绝对不能容你觊觎孤的女人!”宋君戍又将矛头指向宋君仁,眼神冷厉,警告意味很浓。宋君仁撇嘴轻哼了一声,仿佛并未把宋君戍的话放在心上。“你有老鹰不管,管起小鸡来了,我们殿下会如此,难道你的女人就没有错了吗?她若非烟视媚行,举止不端,如何能引得我们殿下对她生了非分之想?”薛氏竟然又替宋君仁不平起来,还怪宋君戍说的不对。宋君戍觉得又可气又可笑,这薛氏简直不明事理,不分黑白,难怪宋君仁厌烦她,他要是宋君仁怕是早就受不了这种女人了。“罢罢罢,孤不想与你们夫妻理论,你们快些离开吧,省的闹得我东宫不得安宁,你们关起门来,爱打架打架,爱骂人骂人,孤眼不见心不烦!”宋君戍开始下逐客令。薛氏哼了一声,道:“自然与你不相干,我们夫妻之间要你掺和么?也不知你安的什么心,好端端邀我们来做客,说不定就是你在背后撺掇的,想让我们殿下犯错误,破坏我们夫妻的感情!”“你……真是岂有此理!”宋君戍也被薛氏给气到了。蘅芷噗嗤笑出来,道:“听见了吧?什么叫狗咬吕洞宾?”“呸……你骂谁是谁狗呢?”薛氏气愤地指着蘅芷,像是要吃了她一样。蘅芷默默翻白眼,道:“谁一直在乱吠,谁就是狗!”“你这贱人,我今儿非要打死你不可!”薛氏疯了一般冲向蘅芷,意欲要打人。宋君戍将蘅芷往怀里一带,然后转了个圈儿,就躲过了薛氏,反而让她扑空摔倒了。“哎哟……殿下,你就看着他们夫妻联起手来作弄我,欺负我吗?”薛氏可怜兮兮地朝宋君仁求助。宋君仁只觉得丢脸极了,嫌恶地道:“还闹什么,还不快起来,回家去!”“你……你怎么这样,你瞅瞅人家,还知道护着自己的女人,你呢?就知道欺负我,骂我,你对这个狐媚子到底多喜欢,竟任由她辱骂我作践我!”薛氏坐在地上哭天抢地,觉得全世界都对不住她。宋君戍实在看不过去,道:“紫苏,扶大皇子妃起来,将她丢出去,没见过这样的泼妇!”“是!”紫苏早就忍无可忍了,接了命令,立刻要去抓薛氏。薛氏拼命挣扎,宋君仁见状,终于道:“够了,太子殿下,不牢你费心,她再怎么不堪,也是你的皇嫂,不要太过分了!”“到底是孤过分还是你们夫妻二人过分?你们这当兄嫂的可还有脸没脸?孤希望你们能够自重,否则父王面前说话去!”宋君戍冷哼一声。宋君仁也发出一声冷哼,道:“不要仗着父王刚刚给你几分脸,你就以为自己多得宠了,咱们来日方长!”“送客!”宋君戍冷冷道。“不用!”宋君仁一把拉过薛氏,也冷冷地回了一句。两个男人的眼神互相交汇,都是锋芒毕露,互不相让,剑拔弩张的态势,若非场合不对,大概就大打出手了。宋君仁拉着啼哭不止的薛氏,脸色难看地走了。宋君戍在背后发出一声冷笑,道:“他们倒是天作之合,乌龟配王八!”“噗嗤……殿下这嘴巴也够毒的!”蘅芷笑出声来。宋君戍蛮不高兴地道:“以后遇到宋君仁,就啐他一脸,没脸没皮的东西,竟然敢觊觎你!”“殿下不是已经给他教训了么?想来他定会有所收敛的!”蘅芷道。“要真的收敛才好,他这个人自大狂妄极了,以为天下都围着他一个人转,什么好的都该是他的才行,不知所谓!”宋君戍气恼地骂道,最气的就是宋君仁竟然敢对蘅芷有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