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昔听了,立刻红了眼,轻咬下唇,一副饱受委屈的样子看着柳夫人。柳夫人见状,就叹气了,问:“又怎么了?是不是太子又欺负你了?”“欺负我的不是太子殿下,是蘅芷,她简直欺人太甚,不仅欺负我,还羞辱我们柳家,说我们柳家都没教养,养了个杀人犯!”柳如昔添油加醋,将自己和蘅芷的争吵告诉了柳夫人,柳夫人越听脸色越难看。她本就因为娘家的事儿在宫中而被宋襄王冷落,遭到宫中姐妹的冷眼,没想到又听到这样的话,自然怒火中烧。柳如昔愤愤道:“姑母,您都不知道,她有多可恶,简直恨不得落井下石,要看我们柳家的笑话,还说我就算在宫里有您撑腰也没用,她迟早要让太子将我赶出去,小人得志的样子,气死人了,我不是为了我自己生气,而是为了我们柳家的颜面,为了姑母的颜面啊!”柳夫人一摆手,道:“够了,不用再说了!”“姑母……”柳如昔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柳夫人,见她满脸愠怒,便知自己的话起了大作用,暗暗得意。柳夫人怒道:“你也真是没出息,在东宫比她多呆了五年,竟还让她斗得抬不起头来,亏你还是我柳家的女儿,实在叫我失望透顶!”柳如昔被凶了一顿,更委屈了,道:“姑母,不是我斗不过她,实在是太子太偏袒她了,我可做不出她那么狐媚的样子来,谁知道她用了什么肮脏手段迷惑殿下太子殿下?”柳夫人哼了一声,道:“她用手段,你就不会用了吗?你入东宫五年,还没能怀上一男半女,你让太子能多喜欢你?”“不是我怀不上……而是……而是……”柳如昔不甘心地道,又说不出口。“而是什么?难道是太子身体有问题?”柳夫人像是抓住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似的问。柳如昔摇头,哽咽道:“姑母,我也不瞒你了,其实这些年,太子根本就没有碰过我,他从不肯与我同床而眠,我至今……还是完璧之身!”说完,柳如昔就掩面而泣,觉得又羞耻又难过。柳夫人惊得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问:“莫非他真的不能人道吗?”“他一直以身子不好为由,拒绝与我同房,可我听说,他和那蘅芷初次在天华池就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可见不是身子的问题,他就是故意不碰我!”柳如昔越说越觉得不堪,眼泪拼命地流。柳夫人皱着眉头,问:“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不知是我,我也问过了楚雎儿,她也还是完璧,太子除了蘅芷之外,竟没有临幸过东宫任何一个女人!”柳如昔一脸的嫉妒和不甘,她不懂,自己究竟哪里比不上蘅芷。柳夫人感到很不可思议,道:“这太不符合常理了,他和蘅芷才认识多久,一个正常男人,竟然能坐怀不乱?东宫那么多女人,他就一个没看上?”“姑母,不是如昔自夸,我在东宫也算是容貌出挑的了,他连我都不稀罕,怎么会碰其他女人?有些女人被送来东宫,他连面都没见过,只不过白养着罢了!”柳如昔也觉得宋君戍的行为很令人费解。“要么他就真的不能人道,要么……”柳夫人眯起眼睛。“不能人道?不会吧,他可是和蘅芷打得火热,要不当初怎么会在天华池被人撞见呢?”柳如昔问。“到底也没人真看见他们做了什么,兴许他那样说就是骗你罢了,男人到底不可能承认自己那方面不行!”柳夫人是过来人,对此很有话语权。柳如昔皱眉,问:“当真是这样吗?”“如果不是身体有毛病,那就说明他防备着你们所有人,不仅防备着,兴许他心里为什么人守着呢!”柳夫人道。“为人守着?我从未听说过他心里有什么人啊,况且……就连陛下那么宠爱钱夫人,为她的死,几乎伤心欲绝,可后来还不是照样左一个右一个往宫里抬吗?”柳如昔是不相信有男人能够守得住身子的。柳夫人也觉得不太可能,道:“兴许是我多心了,或者……会不会宋君戍早就与那蘅芷相识?”“早就相识么?也不大可能啊,记得她才到东宫的时候,殿下对她可不像现在这样,那会儿还把她关了铁屋子呢!”柳如昔道。柳夫人百思不得其解,道:“真是奇怪了,他们既不是早就相识,太子也不是心有所属,为何偏偏就宠她,却对你们视而不见呢?”“还不是那蘅芷狐媚功夫了得,将太子迷得神魂颠倒,便忘了要防备她,只和她一个人好了!”柳如昔如此揣测。柳夫人头脑没那么简单,她摇摇头,道:“不可能这样简单,蘅芷在宫里也住过一段日子,我虽然对她不是十分了解,但也能看出几分来,她不像个狐媚魇道的,倒是有几分傻气和天真!”柳如昔不屑地道:“她天真?姑母还真是想错了,那女人刁钻古怪,自命不凡,跋扈地很!”“这是你的想法,依我看,她才思敏捷,聪慧过人,且性格刚强,不失为女儿中的英雄!”柳夫人倒是对蘅芷大加赞赏。这让柳如昔倍感诧异,问:“姑母,你怎么还夸起她来了?她可是对我们柳家大放厥词,肆意羞辱呢!”柳夫人道:“我夸她归夸她,但她的确和我柳家不对付,站在家族利益的角度,这个女人,自然是我们柳家的敌人!”“就是嘛,她就是我们柳家的敌人,所以姑母……你可要想办法,将这个女人给除掉,最好是让太子厌弃她,将她休了!”柳如昔道。柳夫人勾起嘴角,问:“这才是你今日来此的目的吧?”“姑母……我虽然有私心,但到底还是因为柳家的利益啊!”柳如昔撒娇道。柳夫人道:“好了好了,你想要太子休了她,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了,所以才来求我帮忙?”“还是姑母英明,我已经有了一条妙计,但需要姑母帮忙才行!”柳如昔露出一抹阴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