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宁侯虽然百思不得其解,可威宁侯夫人却已经按捺不住了。“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害我的阳儿,我不管,就算周庆云那老不死能只手遮天,我也要和他拼了!”威宁侯夫人护子心切,自然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沈雄一把拉住气势汹汹要冲出门去的威宁侯夫人,道:“夫人,你这是要干什么去?”“自然是要去周家算账,他们家的人把我儿子弄成这样,我难道还要忍气吞声吗?”威宁侯夫人怒发冲冠地问。沈雄道:“那也不能就这么去啊!”“那你说要怎么办?”威宁侯夫人已经失去耐心了,恨不得现在就把罪魁祸首给找出来活活撕了才能解气。沈雄想了想,道:“我们除了这混账小子的一面之词,就没有别的证据了,他们怎么会承认呢?”“他都看见了相府的标记,难道他敢撒谎吗?他为什么要撒谎害相府呢,肯定是真的!”威宁侯夫人已经确信这件事就是相府的人所为,根本不愿意听其他的解释。沈雄道:“我知道他没必要撒谎,可我们还需要想想,到底怎么才能真正为阳儿讨回公道,现在太子当权,周家如日中天,得罪不起啊!”“得罪不起就能任由他们胡作非为?难道就不为阳儿出头了?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我们好歹是侯府,怕什么?”威宁侯夫人气急败坏地道。两人正面红耳赤地争吵,沈涵从外面回来,便听到了这鸡飞狗跳的声音,本不想管的,但听见了只言片语,知道事情牵涉到了相府,也不得不过问了。“父亲,母亲,怎么了?”沈涵过来问,一眼看到了跪在地上被打得皮开肉绽的黄岩,皱了皱眉,果然是和沈阳的事情有关。沈雄见到了大儿子,赶紧道:“涵儿,你平日最有主意,快过来帮着出出主意,你弟弟的事儿,可能是相府中人所为,你母亲现在就要去相府算账,我怕她吃亏,咱们必须要有个万全之策才行!”沈涵一听,便皱眉问:“和相府中人有关?谁说的?”“就是这个混蛋,这个杀千刀了,如果不是他引诱阳儿,就不会出这样的事儿了,阳儿好命苦啊!”威宁侯夫人又大哭起来。沈涵被吵得脑袋嗡嗡响,但还是忍着,道:“母亲,您先别急着哭,咱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现在不是明摆着吗?就是周家的人害的,你们父子俩可要为阳儿出头啊,我忍不了这口气,阳儿的一辈子都毁了!”威宁侯夫人继续号丧。沈涵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如他所猜测的那样,沈阳抓的那个姑娘,的确是周伊人。周伊人不甘心被欺负,所以找人回来报复了。沈涵暗暗在心底感叹,这也算是报应吧,可是这话他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父亲,母亲,你们有没有想过,相府的人为什么要害阳儿?我们家和相府虽然没有多深厚的交情,可也没有仇怨啊!”沈涵暗示道。“谁知道他们周家人是怎么回事儿,阳儿平日里是调皮了一些,可能不小心得罪了他们家,便引来了这样的大祸,可阳儿就算有什么错,也犯不着下这么狠的手啊!”威宁侯夫人太护短了,总觉得自己儿子犯的错都是小错,人家都是大错特错。沈涵是不敢苟同的,沈阳这些年做的混账事还少吗?祸害的姑娘还少吗?人命都出过了,要不是沈雄执意包庇,早就被抓起来了。只是这一次,沈阳踢到了铁板,引火烧身了。周伊人果然是个狠角色,不过沈涵最担心的还不是周伊人,而是东宫。因为那日和周伊人一起的绝对是太子妃,太子妃都被沈阳暗算了,东宫能忍得下这口气吗?如果这时候沈家去相府算账,恐怕不仅讨不回公道,还会引来更大的麻烦。“父亲,母亲,仅凭黄岩一面之词,怕是难以服众,周家人也不傻,他们不会承认的,咱们证据不足却上门去闹,不仅讨不到好处,还可能将阳儿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阳儿怕是再无面目见人了!”沈涵只能站在沈阳这个角度来规劝威宁侯夫妇,说别的,怕他们也听不进去。沈雄点点头,他也正是这样的想法,所以才拉住了冲动的威宁侯夫人。“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就这么忍着?打碎牙往肚里咽?”威宁侯夫人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沈涵毫不怀疑,如果他敢点头,威宁侯夫人肯定会扑上来挠他。沈涵慢条斯理,态度恳切地道:“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咱们先别冲动,先秘密查实这件事,找到足够的证据,然后再找周相说话,周相不是个不分是非的人,如果真是相府里的人干的,他绝对不会徇私包庇的!”“你又知道了?万一是周家地位很高的人干的呢?周相也不包庇?好……就算他不包庇,我们如何查证据,阳儿出事之后,我们也找到了那个地方,人去楼空,什么都没有找到!”威宁侯夫人说来说去,都是不肯善罢甘休,想即刻就把这口气给出了。这也可以理解,毕竟是沈阳的亲娘,哪有娘不疼自己儿子的,尤其是看到儿子现在那副凄惨样子。“只要找到那几个施暴者,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主使,更何况……我们也的确要找到施暴者,将他们绳之以法!”沈涵建议道。沈雄连连点头,道:“涵儿说得有道理,我们必须要找到施暴者,不管他们是什么来头,我沈雄都不会放过他们的!”“上哪儿找去?阳儿说那晚光纤太暗了,他根本就看不清楚那些人的样子!”威宁侯夫人道。沈涵道:“阿阳之前情绪都太激动了,怕是很多细节回忆不起来,这几日我看他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不如再去问问他,或许想起什么了!”“不行,不许你去刺激他,他现在已经够难受的了,一提起那晚的事儿,他就瑟瑟发抖!”威宁侯夫人摇头拒绝,生怕刺激到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