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可能是你真的给她下毒吧?就算给她下毒,以你的能力,怎么会用砒霜这种毒药?”阿姜问。蘅芷摇摇头,觉得非常不可思议,道:“所以她是不是太蠢了?再说了,砒霜虽然不是奇毒,可也是非常致命的,她中的量只要再多一点点,可能没等我赶到,就已经死干净了!”“这也许就是她聪明的地方吧!”阿姜叹息道,“反其道而行之,表面上看起来越不像是你做的,就越会令人怀疑是你做的,这不是另一种可以陷害你的方式吗?”蘅芷被阿姜绕的有些糊涂,最终还是摇头,道:“她哪儿来的砒霜呢?虽然是常见的毒药,可也不是随手就能得到的,她腿脚不便,又不能亲自去买!”“需要的话,总有人可以给她买的,比如说……秋纹!”阿姜道。蘅芷问碧鸳:“查一查,秋纹最近有没有出去过,或者有没有可能得到砒霜这种毒药!”阿姜道:“慢着,不必去查了,我相信你查了也没有任何收获,她既然肯用这种险招,必然是不会留下明显的把柄给你抓的!”碧鸳看着蘅芷,等待她的意思。蘅芷也叹息一声,道:“那就别去查了,反而让她有所警惕,碧鸳你去把紫苏给我找回来,我需要她!”“嗯,是!”碧鸳不敢耽搁,赶紧去召唤紫苏了。紫苏虽然没能和李重成亲,但还是会去陪伴和照顾瓜瓜,还要应付时不时就出现捣乱的段小楼,也是忙的不亦乐乎,已经不怎么回东宫了。所以到现在紫苏还不知道东宫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蘅芷也无意让紫苏掺和进来,可看现在情形,她不得不将紫苏找回来,好应付兰若这接踵而至的诡计。双燕焦急地问:“如果真是她自己喝了砒霜,就不怕您不去救她吗?如果你去晚了呢?如果喝多了一点就死了呢?”“富贵险中求,有些人对自己的狠,我们是难以想象的!”阿姜见惯了,反而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蘅芷道:“有备无患,不管了,随便她怎么折腾,只要她死不了,我就什么都不怕,有本事她就用她的一条命,换我和宋君戍一世不得安宁!”“蘅芷,从现在开始,你别再管她了,有什么问题,让别的人去处理,又不是只有你才会看病,包括她的腿,都让秦太医和许大夫去管吧!”阿姜劝道,觉得蘅芷插手太多,只会给兰若更多机会来作怪。蘅芷叹息道:“我答应了要替她治疗,这时候放手不管,怕也不合适,只要宋君戍不上她的当,不怀疑我,我就什么都不在乎,如果她自己不肯让我治疗,那倒是一件好事!”阿姜道:“你何必抹不开面子,她的腿也不是你造成的,你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替她治疗!”“可只有她的腿恢复了健康,才有理由将她送走,别老在东宫里给我添乱!”蘅芷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啊,我怕你们是骑虎难下了!”阿姜叹息了一声,为蘅芷感到忧虑。蘅芷反而豁达地很,道:“有什么的,从前楚雎儿和柳如惜不也是不停地穷折腾吗?最后能落得什么好下场?我就不信兰若在这里无根无底的,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阿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很快,宋君戍回来的消息传到了葳蕤宫,蘅芷立刻带着人赶去接他,她不想让宋君戍先去听了兰若的一面之词,生出误会来。可是没想到,自己还是晚了一步,宋君戍一进东宫的大门,就被秋纹截住了,赶去了绮罗宫。蘅芷只好掉头又往绮罗宫跑。虽然心里有些担心兰若会颠倒黑白,可对宋君戍,她还是有信心的,他不会轻信兰若的挑拨。自己和宋君戍这么几年的相知相伴,他如连自己是什么样的人都没有信心,那就太辜负她的一片深情了。蘅芷感到绮罗宫的时候,里面倒是安静地很,她进去,秋纹和春熙都跪在地上,显然都被宋君戍斥责了。“怎么照顾的?孤派你们俩来伺候公主,就是看中你们谨慎细心,做事稳妥,结果呢?人差点儿就死了!”宋君戍勃然大怒地训斥道。这还是蘅芷第一次听到宋君戍这么暴怒地训斥下人。宋君戍一向都是宽厚御下的,很少因为什么事儿就训斥责骂下人,不合他心意的,或者触犯了他禁忌的,都被打发走了,不会这么大声叱骂。蘅芷走过来,宋君戍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对秋纹和春熙道:“你们两个……以后不必再来绮罗宫伺候了!”春熙和秋纹赶紧磕头告罪。秋纹更是连连求道:“殿下,奴婢们知错了,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请殿下再给奴婢们一次机会!”宋君戍道:“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如果公主死了,谁给她多一次机会?”秋纹哭着道:“奴婢们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的,公主的膳食都是厨房送来的,也是奴婢和春熙亲手伺候公主吃的,从前也没事儿,谁知道就突然被人下毒了呢!”“不必再找借口了,孤不想听那么多,事实是已经出事了,你们辜负了孤的嘱托!”宋君戍毫不留情地道。春熙始终沉默着。秋纹哭哭啼啼的,显得非常可怜。秋纹看到蘅芷走过来,忙跪着爬过去,求道:“太子妃,您给奴婢求求情吧,奴婢真的一直很尽心服侍公主殿下的,从不敢有丝毫懈怠,只这一次出了意外,可真的不是奴婢们不够小心,而是下毒的人太阴险了,防不胜防啊!”蘅芷微微蹙眉,道:“你先别哭,事情还没调查清楚,殿下正在气头上,你哭也没有用,等查清楚了,自然会还你们清白!”说完,蘅芷才对宋君戍道:“夫君,你也别这么快就发脾气动怒,还是先弄清楚,到底怎么会中毒的吧……按理说,在东宫,应该不会有人想要害兰若公主才对!”